楚玄靈:「哼,我為什麼不能?你沒聽他說,他想要你。」
「我又不是物件,他想要就能要的嗎?」
楚玄靈:「……」
「你打他一頓出氣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恭王府本就老被太后針對,太后一直盯著恭王府,就等著揪恭王府的錯處呢。恭王不爭不搶尚且如履薄冰,要是再加上楚璃這隻狐狸故意使壞,那不是雪上加霜?」
嗯?
「楚璃狐狸?」
阮歆塵:「……」他現在是沒進化成狐狸。
不是,應該是說現在的楚璃在外人眼中還沒進化成狐狸。可阮歆塵知道,在奪嫡之爭中,楚璃早就進化成狐狸了。
「反正你別惹他,他是皇子,將來……將來也是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你得罪了他,要是將來他繼承了皇位,還不得找你清算?不值當。」
楚玄靈:「呵,就他繼承皇位?」
阮歆塵:「……」咋得?你覺得不可能嗎?
「他是皇長子。」
「我知道,可是他不是嫡子,他只是庶長子。皇后嫡子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覺得他能繼承皇位?」
阮歆塵搖頭嘆氣。
心想皇后嫡子眼看著是挺優秀的,皇后的娘家也能資格與太后一黨叫板。
可是二皇子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個缺點將來曝光出來能直接取締他的繼承權,並且把皇上氣死。
楚璃肯定知道。
所以這輩子他想登位會比上輩子更容易。
他甚至都不用出手,坐等二皇子與三皇子四皇子他們斗就行了,等二皇子把那幾個小的收拾了,他直接爆出二皇子的醜聞,就足以把他釘在恥辱架上,再不能翻身。
想到這兒,阮歆塵似乎明白為什麼楚璃一直坐在輪椅上不肯起來了。
倒霉玩意兒,楚璃肯定是這麼想的。
裝著自己是個廢人,坐等幾個小的去斗。
「哎呀,我跟你解釋不清,反正我覺得他機會很大。他背後是太后和蕭家,又占了個長字。」
「可他是個廢人。」
「人家只是暫時的,早晚會好的。」
「你怎麼知道他會好?」楚玄靈說:「你沒聽外頭說他廢了嗎?就算能站起來也得杵拐。」
阮歆塵:「這話肯定是楚璃讓人傳出來的,真傻,還真有人信了。」
楚玄靈冷笑著說:「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好了又怎麼樣?本來恭王府是不站隊的,他這麼欺人,這是逼著我們站隊。好好好,我回頭就跟父王和母妃說,將來誰繼位都行,唯獨楚璃不成。」
阮歆塵:「……」
楚玄靈憤然離開。
阮歆塵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好像她三言兩語間,讓楚璃登基之路多了個攔路虎。
只是……真能攔得住嗎?
現在那殼子裡住的,可不是新鮮出爐的愣頭青,那是千年狐狸萬年王八精。
不是,他真去告訴父王母妃啊?
嚇得阮歆塵急忙追上去。
等她追到正房時,只看到恭王妃正牽著沈老夫人在溜達,並沒有看到楚玄靈。
這時恭王妃也看到了她,向她招手。
「歆塵。」
阮歆塵只得上前行禮。
「給母妃請安,給外祖母請安。」
「起來吧。」恭王妃微笑的問她,「今日回阮家可還好?」
看來恭王妃什麼都不知道,阮歆塵鬆了口氣,露出笑容,「謝母妃關心,我還好。回去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把掛在屋檐下的種子都拿了回來。」
「哦?種子?」
「是呀,閒著沒事的時候我會種些瓜果藥材,種子多是自己留的,來年能接著種。」
「你還有這個愛好啊,那挺好,你們那院子也挺大,要是喜歡種,就開闢一塊菜地出來。」
「多謝母妃。」
與恭王妃閒聊了一會兒,依舊沒看到楚玄靈過來,她也就放心了。
看來,楚玄靈也就是隨口說的。
……
等她回去的時候,看到窗戶前一個熟悉的人影。
阮歆塵提著裙擺急忙進屋去,便看著楚玄澈逆著夕陽的光斜靠著窗口,一手支在書桌上,手裡捧著冊竹簡,看得十分認真。
這樣的神態,她一眼就認出來他是楚玄澈。
「世子?」
楚玄澈把竹簡往後攤開,又把前面的卷了卷,淡淡的嗯了一聲。
「事情忙完了嗎?」
「嗯。」
好冷淡,眼皮都沒抬一下。
「在看什麼?」她彎下腰去看。
楚玄澈直接把前麵攤開給她看。
阮歆塵看到最前面刻著一個『詰』字。
她記得這是古時候的官方驅鬼手冊,他怎麼看這種書?
「世子,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他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然後把竹簡捲起來,直接丟進了火盆里。
「誒,怎麼燒了?」
這東西到後世都失傳了,他找來這一冊肯定也不容易。
好在她手快,直接撿了出來。
還好,只粘了些灰,竹簡沒事。
楚玄澈淡淡的道:「都是騙人的東西,撿它做什麼?」
阮歆塵一邊拍灰一邊說:「這裡的鬼呀,可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鬼。你看,它在教人區別鬼怪時,主要描述的是鬼怪在睡、坐、行、立時的異常行為。人有異常行為跟你以為的那種鬼沒關係,可能是他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得了心病,所以他們才會行為異常。」
原本楚玄澈不甚在意,打算離開。
可聽她這麼說,他又坐了回來。
「你懂這個?」
阮歆塵笑了笑,想了一會兒才說:「可能我的理解和你們不一樣。」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理解的。」
「這麼說吧,你看外祖母,她會行為異常對吧?按照這裡說的,她是不是也像那個?」
楚玄澈:「她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很多老人都會這樣。」
「是吧,很多老人年紀大了都會那樣,大家習以為常,所以並不會和那個鬼扯上關係。可如果是年輕人呢?如果這年輕人表現得異常,不是那麼大眾化呢?」
楚玄澈眯了眯眼兒。
阮歆塵看了看竹簡上的內容,又嘆了口氣,「人們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畏懼,為了減輕心中的恐懼,往往喜歡給增添一些神秘色彩,用怪力亂神的詮釋。其實事實沒那麼嚇人,只是大家不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