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彩玉過來,「小姐,有何吩咐?」
「去幫我打些水來。」
「您要沐浴嗎?」
「不是,我要冷水。」
冷水?
「好。」
為今之計,只能把自己弄生病。
水來了,阮歆塵找了個藉口把彩玉支開。
要說直接兜頭就倒那也不至於。
大冬天的倒一桶冷水在頭上,那得多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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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把衣服脫了,只著單薄里的裡衣,然後把水一點點的往身上潑。
兩瓢水下去,她身上的衣服就濕透了。
阮歆塵凍得渾身發抖,還拿著瓜瓢把浴室的窗戶推開。
再讓寒風一吹,她立刻凍得打哆嗦。
這還能不生病嗎?肯定得病。
好好好,讓寒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阮歆塵深吸一口氣,又舀起一瓢水往自己身上倒。
冰冷刺骨,凍得她渾身哆嗦。
再來一瓢吧,應該就差不多了。
正當她再次舀起水,準備往身上倒時,突然出現一人一腳就把她手上的瓢踢飛,然後一件大衣就當頭罩下,來人用衣服緊緊的把她包裹起來。
阮歆塵凍得腦子都遲鈍了,感覺脖子都轉不動。
誰?
「你在幹什麼?你就這麼討厭我,不惜把自己凍得生病也不願意洞房?」
是楚玄澈來了。
好嘛,果真是走路無聲,神出鬼沒。
阮歆塵冷得牙齒打顫,一張口,聲音都是抖的。
「放放放開我。」
他沒放開,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阮歆塵不知道怎麼說。
「為什麼不願意圓房?」
這……
「你是在為楚璃守節嗎?」
啊?
真是越說越離譜。
「不是。」
「那是為誰?小靈?」
阮歆塵:「……」為什麼他的腦補能這麼精彩?
「都不是,沒有任何人,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還不熟,我……我還沒準備好。」
她一邊發著抖,一邊說出這些話。
她不知道楚玄澈信沒信,只身子一輕,被他整個裹起來抱出去。
躺在床上,看他冷峻的臉直盯著她,心裡直發怵。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啊?
「世子,我真的沒準備好,呀……」
他沒再跟她廢話,直接把包裹著她的衣服掀開,開始拉扯她裡邊濕透的裡衣。
阮歆塵嚇得不行,兩人拔河一般拉扯。
結果……好好的衣服被撕個稀巴爛,她里里外外悉數被他扒了個乾淨。
她動作極快的拉了旁邊的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驚恐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月亮悄然爬上枝頭。
楚玄澈把她一堆濕透的破衣服丟在一邊,又把燭台上的燈點燃,然後他就出去了。
阮歆塵見他出去了,便裹著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像條蟲子似的一跳一跳的跳到柜子里找衣裳。
柜子剛打開,就見到楚玄澈回來了。
她嚇一跳,那柜子的蓋子掉下來,直接壓在她的手指頭上,疼得她撕心裂肺的慘叫。
然後,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掉地上了。
此刻,她整個人光溜溜的站在空氣中。
「啊……」
又一聲尖叫中,結束了半日荒唐。
一刻鐘後……
阮歆塵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盯著幔帳頂,旁邊是彩玉心疼的給她的手指包紮,一包一邊說:「小姐,您要拿衣服叫我呀,怎麼把自個兒傷成這樣?」
阮歆塵心想,我可能是蠢的,怨不得人。
屋子中間的人正在侍弄火爐里的火,讓它燒得更旺一些。
聽到彩玉的話,他發現譏諷的嗤笑聲。
彩玉就不敢說話了,小心的給阮歆塵包好後就退下去了。
屋裡火得旺了,她才感覺自己身上逐漸暖和起來。
楚玄澈坐在火爐旁,跳動的火光,映得他的側臉輪廓線條分明,越發的清冷無情。
阮歆塵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沉默許久許久,還是她打破了平靜。
「世子,我跟戰王真沒什麼,幫二公子上藥也是因為他是你弟弟,你放心,我肯定不做讓恭王府蒙羞的事。」
楚玄澈目光未移,一邊添著柴火一邊說:「你不願意,用不著找藉口。我楚玄澈再不濟,也不會強迫女子。讓你換衣服,是擔心你生病。我不喜歡萃園進來外人,也不想伺候你。」
哦,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倒是她想多了。
「對不起啊,是我錯了。」
……
她毫無疑問的生病了,半夜就發起了燒。
睡昨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觸碰她的額頭。
他好涼好涼,她貪這涼意,抱著他的手在自己滾燙的臉上磨蹭。
他越想抽回去她越是抱得緊,還可憐兮兮的讓他別走。
楚玄澈坐在床邊,看她這樣生氣得很,「到底是誰不願意的?現在又抱著不讓我走。哼,我楚玄澈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嗎?」
床上的人低聲呢喃,聽不清在說什麼。
看著她通紅的臉,他卻又莫名的心軟,愣是這樣坐了一夜。
待到天亮後,發現自己竟然守了她一夜,楚玄澈又暗罵自己沒出息。
一個心都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他居然守了她一夜?
這時,一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他心裡明白他又來了。
楚玄澈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然後跌跌撞撞的逃離房間。
……
彩玉是來叫阮歆塵起床時,才發現她發熱的。
滾燙的溫度將她嚇得不輕。
「小姐,你生病了,我去找王妃請大夫。」
「別……」阮歆塵拉住了她的袖子,「別去。」
彩玉一臉不解。
阮歆塵記得昨晚楚玄澈說的話,他說不希望她生病,因為他不願意讓外人進萃園,又不想照顧他。
其實她與他處成如今這樣,她挺愧疚。
明明嫁給他了,又不願意和他同房,那就別再給他添麻煩了。
「你扶我起來,我們去醫館拿些藥。」
「啊?去醫館?不能請個大夫過來嗎?外面下雪了。」
阮歆塵:「……」外面下雪了,可真不是時候。
她還是搖頭,「不能,聽話,快給我扶起來。」
「是。」
彩玉幫她穿好衣服,用厚實的斗篷給她裹得嚴嚴實實,又讓府上準備了馬車,兩人才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