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塵想說,你的感覺真准。
他還真不是正常人。
「不只是世子,這萃園裡也怪怪的,明明住著幾位主子,竟然也沒人伺候,到處都陰森森的。」
那可不?
「好了,管它怪不怪呢,咱們等過了年天氣暖和了就離開,這些事別管了,也別問,你只需要把咱們的家當看好就成。」
「是。」彩玉想起那鋪子和莊子,又道:「那鋪子和莊子真的不賣了?」
阮歆塵搖頭,「不能賣呀,我也心疼,但沒辦法。咱們回頭以上香為由離開,然後失蹤。本來挺正常的,要是被人發現莊子和鋪子都賣了,那也太明顯了。」
這倒也是。
……
飯後楚玄澈突然被恭王妃身邊的馮嬤嬤叫去,不知道做什麼。
洗漱後,阮歆塵就上床睡覺了,還是躺在被窩裡暖和。
但這會兒天色還早,大概酉時,睡是睡不著的。
也不知怎麼的,滿腦子都是小娘那些事。
她若是一般孩子就罷了,那么小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偏偏她什麼都記得,連吃奶的時候的事都記得。
那時她只是一個嬰兒,小娘與丫鬟翠兒聊天說話,也不避著她,所以該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從她們的談話中聽得出,小娘確實不喜歡阮宏,而且她有大好的前程,不可能幹這勾引姐夫的事。
她說被人下藥,原本阮歆塵以為是阮宏見色起意,趁機霸占了小姨子。
可是後來他所表現的明明又不是,好似他也是被人算計。
可誰能算計他呢?
崔芸對阮宏的占有欲很強,曾經祖母不止一次想給阮宏納妾,想要多生幾個孩子,都被崔芸堵回去了。
那些個試圖爬床的丫鬟婢女沒一個好下場。
沒守住親妹妹爬床這事,成了她一輩子的傷痛。
所以……那事到底是誰幹的?
百思不得其解,身都翻了好幾次。
直到她再次翻身面對床外側時,看到楚玄澈不知何時站在床邊。
神出鬼沒,走路無聲。
整日在這陰森森的環境裡見他飄來飄去,早晚能嚇瘋。
「世子回來了?」
阮歆塵掀開被子起身,去取下他身上披著的大麾。
「您也累了吧?我起來讓您休息會兒?」
楚玄澈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冰冷。
阮歆塵一臉莫名。
又怎麼了?
我怎麼了?
他又怎麼犯病了?
「你給小靈上藥了?」
阮歆塵:「……」
這事兒被他知道了,咋的?不行啊?
「是啊,他受傷了,他說他的傷不能被人知道,自己偷偷的在上藥。可傷在肩後,他後腦勺又不長眼,自己沒法弄,所以我就幫了他一下。」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
「可他就露了個肩頭哎,這也算?」
楚玄澈緊緊的抿著唇,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了她。
看他這表情,阮歆塵不敢再說了,只道:「你要介意的話,以後不會了。」
反正她也不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
看他不說話,阮歆塵又說:「再有下次,我告訴你,讓你幫他上藥。」
楚玄澈抓著她的手腕用力一帶,她整個人都重重的撞向他的胸口。
阮歆塵抬起頭,「世子,你……唔……」
話沒說完就被他兇狠的親上來。
動作粗魯,對她又磨又咬,滿是他的氣息。
阮歆塵感覺有股電流在身體裡竄,沖向天靈蓋,靈魂都跟著被抽離。
緊接著,又下沖尾根骨,讓她身體不自覺的顫抖,雙腿發軟。
她一定是瘋了,活了三輩子沒碰過男人給憋瘋了。
怎麼還有感覺了?
被他咬得嘴唇一疼,那股刺痛,讓才她清醒過來。
阮歆塵拳頭用力的砸在他的肩膀上。
楚玄澈悶哼一聲,緊摟著她腰的手鬆了。
阮歆塵趁機用力的把他推開。
她轉過身去,默默的拿出帕子來擦拭嘴唇。
嘶,真疼。
阮歆塵有些生氣,「世子,請你自重。」
楚玄澈冷笑:「自重?你不是我名正言順的娶回來的妻嗎?我需要自重什麼?」
阮歆塵:「……」
算了,反正都要走了,不與他爭辯。
「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大白天的,不合適。」
「是嗎?這是大白天?」
阮歆塵:「……」心想天上還有點兒光呢,還沒黑完。
楚玄澈轉到她跟前,面對著她,「我還以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喜歡上小靈了呢。」
阮歆塵一臉懵逼。
我特麼……
他有綠帽幻想症嗎?
一會兒懷疑她和楚璃有一腿,一會兒又懷疑她喜歡上楚玄靈。
阮歆塵扶著胸口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他有病,不和他計較,反正她又不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
「你想多了,沒有的事,我不會那麼沒分寸。」
「那好,你準備一下。」
準備?
「準備什麼?」
楚玄澈輕勾了下嘴角,那張過分漂亮的臉,多了一分邪魅。
而這張漂亮的臉還在向她靠近,故意彎下腰,那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阮歆塵突然想起一句話,『他勾引我』。
天知道她用多大的定力才讓自己沒暈乎。
阮歆塵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可他並沒有因此停止,反而過了兩步。
她再退,他再進。
直到她退無可退,後腰抵在梳妝檯上。
「世子,你……別……」
他直接雙手按在梳妝檯上,而她整個人都被圈在他與梳妝檯的中間。
阮歆塵直接閉上了眼。
親吧親吧,虱子多了不怕咬,還不定誰吃虧呢。
反正剛才都親過了。
楚玄澈幾乎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自然是……準備圓房。」
阮歆塵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突然就炸了,把她腦袋炸成了漿糊。
「圓……圓房?」
「嗯,期待嗎?」
此刻阮歆塵臉色蒼白。
不能緊張,還應該……期待?
她試著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然後弱弱的問道:「什麼時候?」
「今晚,如何?」
今晚?
完了,天都快黑了,豈不是馬上就到今晚?
楚玄澈已經走了,她坐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久久不語。
大姨媽什麼時候來拯救我?
好像才走半個月,大姨媽來不了。
那就只能……
「彩玉。」她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