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燕並沒有回答,可一切盡在不言中,就算是默認了。
周天祥瞬間拉下臉,「夫人,怎可胡亂揣測?」
「陳曉不過是個太監,玉柔性子要強,驕傲又自我,絕對不會對一個太監感興趣!」
楊飛燕開口:「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我是說假如哈,那個陳曉不是太監呢?」
此言如驚雷,其令周天祥震驚不已,當場待在原地。
他左顧右瞧,確認沒什麼人,又趕忙道:「夫人,話不能亂講啊,否則會招來豁短的。」
楊飛燕自然也知禍從口出的道理,可他更不願相信,周玉柔會喜歡太監。
稍微收了收絲思緒,她鄭重其事開口:「相公,這些話我也只當著你的面說說。」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沒有證據,我又怎會胡亂張揚?」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自從玉柔去了趟渡江城,回來後整個人奇奇怪怪的,她……」
糾結了片刻,楊飛燕才硬著頭皮道:「前兩日為玉柔調養的醫官還跟我說,玉柔私下居然問她……那種問題!」
她實在難以啟齒,把周天祥急得不行:「你什麼問題?」
「哎呀,還是等會將那個醫官叫過來,讓她親自跟你說吧!」
如此一說,周天祥更加迷茫了。
也出於好奇和對周玉柔的擔心,回去之後便第一時間傳了女醫官。
此事關乎重大,避免女醫官口出驚人,他特地遣散周圍伺候的人,還讓周也在門外把手,防止有人偷聽。
如此謹慎的陣仗,女醫官還以為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大症,或者是自己醫術不精,別無意間闖了禍。
短短的一瞬間,她將最近幾個月的事情都過了一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啊。
「大公子,大夫人,不知何人要看病?」
楊飛燕搖頭開口:「你無需惶恐今日叫你前來,並非為了看病。」
「那日玉柔問你的問題,你再說一遍吧。」
也提及此事,女醫官才回想那日,又戰戰兢兢道:「那日我為小姐檢查身體,她突然詢問我烈性春藥之事。」
「還說中了這種藥,如果不和男人陰陽調和,僅靠一根胡蘿蔔,能不能夠緩解症狀……」
周天祥如遭雷擊:「她怎麼會問你如此不知廉恥的問題!」
女醫官被嚇了一大跳,趕忙跪地磕頭:「大爺息怒,下官也不清楚!」
嗯旁邊的楊飛燕扯了扯他袖子,他才勉強冷靜了些,努力克制情緒詢問道:「那當時你又是如何作答的?」
女醫官回答:「下官未曾遇到過這種病症,當時並沒有明確告知答案,而是回去細查醫書。」
「據書上記載,那種烈性春藥,就是讓男女陰陽失調,調整的唯一方法就是男女結合,才可平安無事。」
「那……胡蘿蔔呢?」
女醫官搖搖頭:「這東西並無作用。」
「那她可還有問過其他的?」
女醫官再度搖頭:「沒,沒了。」
周天祥閱歷豐富,看他眼神閃躲,言辭吞吐,必然沒有交代完實話。
他立刻拿出一些威懾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將知道的交代乾淨,休要怪我不客氣!」
女衣冠嚇得腿軟,不敢再繼續隱瞞,說到道:「二小姐她,或許已非處子之身!」
「什麼!」
一語驚人,夫妻倆皆驚坐而起,猶如晴天霹靂。
周天祥不可置信的怒道:「大膽,居然敢胡言亂語,你可知欺騙我的下場!」
女醫官顫慄著聲音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敢有絲毫隱瞞。」
「您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再讓其他的嬤嬤為二小姐檢查身體。」
憑藉周天祥的經驗,這女醫官沒有說謊的膽量。
如果連大夫都確診了的話,那只能說明周玉柔確實並非處子。
他瞬間面如死灰,搖搖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直錘扶手:「這丫頭平時胡鬧也就罷了,如今竟敢做出如此憂傷風化之事。」
旁邊的楊飛燕想要安慰兩句,可還沒開口,就看周天祥奮然起身,怒氣沖沖的要走。
她連忙拉住周天翔的胳膊:「相,公你要做什麼去?」
楊周天祥怒目相待:「還能去幹什麼?自然是去好好盤問一下你那不知檢點的妹妹,究竟和誰在外面廝混!」
「每日此事若是傳開,我周家將顏面掃地,日後如何在外人面前抬頭做人?」
他又氣又惱,又覺得懊悔:「還是怪我,從小對她太過寵溺,以至於養成了這般荒唐的脾氣。」
楊飛燕忙說道:「你這樣會嚇著玉柔的。」
「而且你就這麼直白的去問,未必能得到答案。」
「此事還待確認,我先去找一下張嬤嬤,萬一是誤會呢?」
「李醫官不也說了,可能不是完璧之身,可能啊!」
聽到夫人的話,周天祥勉強冷靜了一點點,硬是被按回了位子上,卻早已生無可戀。
只希望真的是誤會吧。
煎熬了半個多時辰的功夫,張嬤嬤被張飛燕領了過來。
我們不等他急切的詢問,子衿只見張飛燕面如死灰,見整個人跟魔怔似的毫無生氣。
這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他的心瞬間碎了一地,仍然抱有最後一絲期待:「結果如何?」
張嬤嬤搖頭:「回大爺的話,二小姐並非完璧之身!」
終於,他選擇的心徹底死了。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哪個混帳東西,居然敢對我周家小姐下手!」
看到周天祥情緒不穩,楊飛燕嗯忙上前拍拍他的背,以作安撫:「相公,你先莫急。」
「此時關乎玉柔清白,也關乎周家的臉面,不可張揚啊!」
「如此私密之事,直接開口詢問只會叫玉柔沒了面子,難以抬頭做人。」
「要我說,還是暗中調查,將那個罪魁禍首給揪出來。」
她又詢問了嬤嬤和醫官一些關於周玉柔的事情。
因為女衣冠定期都會給周玉柔做身體檢查,也時常掌握他的情況。
而發現周玉柔可能並非處之之身,也是從三四天前。
周天祥突然想到了什麼,三四天前,不就是周玉柔從渡江城回來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