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捏了捏嗓子,隨即便想起了《西行紀》的故事。
「聽一夜天地混沌初開,女媧補天落下一塊頑石……」
陳曉口才不錯,講起故事來十分生動形象,讓人恍惚聲臨其境。
尤其是大炎對於仙俠幻境的故事少有,周玉柔很快就被吸引。
她不免好奇詢問:「又和女媧有關係?」
「啊對,畢竟女媧造人,是生命之源。」
周玉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經理又開始佩服起那位偉大的女媧。
陳曉繼續講下去:「那塊頑石立於東勝神州的到傲來國,花果山山頂,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
陳曉又講完了石頭變成猴子的過程。
周玉柔抓抓腦袋:「賈寶玉也是女媧補天遺落的神石,那他和猴算是兄弟嗎?」
女人的腦迴路總是那麼新奇,給陳曉都干無語了。
他思考了片刻,「這……」
「故事不同,不相聯繫,你乖乖聽就是了!」
周玉柔鬱悶的撅嘴,有些不樂意:「我就問問而已,凶什麼凶。」
「你要是覺得我話多,那你就給我講賈寶玉和秦可卿後續之事。」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思想倒是挺開放的,怎麼好這口?
陳曉嚴重懷疑,她對自己丟了處子之身還未釋懷。
就想聽聽巫山雲雨的故事,從中尋找一些線索,看看自己的清白究竟是胡蘿蔔乾的,還是被人奪去。
陳曉抓抓腦袋,別是聽著聽著,上癮了。
他堅定的搖搖頭:「不行,賈寶玉的故事暫時忘了,現在就石猴,你不樂意聽我就不講。」
周玉柔看出他態度堅定,也不敢再繼續糾纏。
雖然好奇是投機的後續,可新的西行紀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她趕忙認慫:「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繼續叫,我絕對不插嘴!」
為表誠意,她裝樣子捂著小嘴巴,倒是憨態可掬。
陳曉無可奈何,繼續講述。
從石猴再到拜師學藝,跑去偷蟠桃。
周玉柔聽得很認真,眼神忽閃忽閃的,看樣子已經投入進去。
本來故事好好的,在聽到齊天大聖祝潘桃園,用術法讓七仙女動彈不得,卻只為了偷桃子。
她不免撅起小嘴:「桃子菜好吃,能比得過七仙女嗎?那猴子可真沒出息!」
陳曉:「……」
也不知道大聲聽了會作何感,想估計會撓撓腦袋,嫌棄的說一聲「煩死了」。
陳曉耐著性子:「猴子是猴又不是人。他不吃桃子,總不能吃人吧?」
「那七仙女不能吃嗎?」
周玉柔捏著小嘴巴,好笑的時候,兩顆小虎牙在在唇邊一晃晃的。
也不知想到什麼少兒不宜的場面,還猥瑣的舔了舔嘴皮子。
可愛是可愛,但是太下流了!
但凡是個男的,這一套動作,多一點被打的親媽都不認識。
嘖嘖嘖,自從成為女人之後,怎麼感覺她越發開放。
這破路都能上高速,你還得是你呀!
「陳總管,不知可看到我家小姐?」
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是周也的聲音。
聽到周也找了過來,她聯盟找地方要躲。
左顧右盼,又發現這房間實在簡陋單調,沒什麼藏身之處,急的不行。
陳曉揉著額頭更加無奈:「二小姐,咱倆就單純講故事,又不是在偷情?」
「你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聽君一席話,周玉柔如夢初醒:「啊是啊,你一個太監而已,我這麼緊張幹啥。」
就算不論家教,男女共處一室也是不合適的。
她剛才一時情急,都忘了陳曉太監的身份。
緩過來之後,房門正好被推開。
除去周也,對面還跟著周天祥夫婦。
看到兩人在一個房間,周天祥瞬間黑下臉。
「玉柔,親你自己的房間不呆,跑到這裡做什麼?」
周玉柔求助的盯了一眼陳曉,見他不做動靜,直接指向他:「我,我是為了來報答他的!」
「畢竟陳公公是我的救命恩人,人來府上做客,我受人之恩,自然該當面道謝!」
但凡不是她剛才在房間追著要聽人家男女歡愛之事,陳曉可就當真了。
楊飛燕擰著眉:「就算如此,你一個姑娘家,也不該入男子房間,媽傳出去像什麼話?」
周玉柔理直氣壯道:「他不是男人,他就是個太監!」
這丫頭可真虎啊。
夫妻倆很尷尬的對視一眼,陳曉還站在那呢。
要是一般的太監也就罷了,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周天祥想要拉攏的對象。
如此相待,只怕要讓對方多想。
他連忙出聲制止:「閉嘴,你這丫頭就知胡說八道。」
「從現在開始禁足,直到你出閣之日!」
「來人啊,將二小姐帶回房間,任何人不得輕易將人放出。」
周玉柔被拉著離開了,又不捨得盯著陳曉。
除去自己人生大事要仰仗他,還有後續的故事也沒聽完,捨得才怪呢。
不過這一幕落在楊飛燕眼裡,就完全變了個味道。
她垂眸沉思,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周天祥連忙換了副笑容:「陳總管莫要見怪,玉柔就是被寵壞了性子,我在這裡向她跟您賠不是了。」
所以陳曉忙搖頭:「中郎將言重,二小姐聰明伶俐又知恩圖報,是周家之福。」
兩個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周天祥也就沒有多加打擾。
路上,楊飛燕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公,你有沒有覺得玉柔對那位陳總管似乎不一般啊?」
陳曉是個太監,他也沒想太多,只是隨口回答:
「不一般也正常,畢竟平日陳曉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丫頭平日隨時玩鬧厲害了些,但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楊飛燕搖頭晃腦:「不是感激之情,我說的是!」
她難以啟齒,咬咬牙委婉道:「你不覺得玉柔看陳曉的眼神有點奇怪?」
「咱們都是過來人,我敢賭那絕非看恩人的眼神,而是……」
她欲言又止,只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唐,但心裡總有些墜墜不安。
夫妻二人相愛十餘年,周天祥哪裡聽不出她言外之意,不免覺得好笑:「夫人該不會懷疑,玉柔對陳曉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