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人發現,但以她的輕功,即便是現在要離開也是輕輕鬆鬆。
可韓卓卻像是在惡作劇一般,並沒有讓塗山時若施展輕功迅速飛離。
反而,就這麼帶著塗山時若站在屋頂上。
這時,申正青一聲吶喊,院子裡迅速圍來了幾十個手持弓箭,還有刀刃的護衛。
他們把韓卓和塗山時若所在的屋頂,四周都包圍圓了,
直到這一刻,韓卓這才鬆開了手。
塗山時若當下緊緊地瞪著韓卓,那眼神如果說可以殺人的話,韓卓現在應該已經被塗山時若給撕成了碎片!
而韓卓依舊笑呵呵的,顯然是故意而為之。
故意讓塗山時若發出聲音,讓申正青父子發現。
「來者何人!?」
下邊的申正青發出一聲呼喝,同時也讓弓箭手將箭矢全,部對準了他們兩人!
他們沒有開口說話,畢竟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塗山時若正打算拔出長劍,下去和他們廝殺一番,然後再飄然離去。
韓卓卻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申正青。
韓卓沒說話,但是在頭頂月光的映襯之下,他的眼神顯得格外的銳利!
申正青在跟韓卓對視的瞬間,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他連忙開口低喝:「你是……」
而申正青後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韓卓直接就從高處一躍而下他!
猶如一隻俯衝的燕子,眨眼之間就衝到了申正青的跟前。
韓卓右手掌之間極速凝聚強大的內力,然後對著申正青的胸膛狠狠拍出一掌!
韓卓這一掌所蘊藏的氣勁之強,在拍中申正青的瞬間,就聽「砰!」的一聲重響!
然後,申正青被擊中的胸膛沒有出現任何損傷,但是他的後背衣服則是競速碎爛!
隨著一股強大的勁氣,衝散於空氣當中!
然後韓卓整個人猶如一隻老鷹騰空而起,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迅速飛躍而去,
塗山時若完全不知道韓卓這麼做,究竟要幹什麼,不過既然看到韓卓已經離開,她也便迅速跟上。
此時的申正青整個人搖搖欲墜,他硬撐著一口氣,等韓卓他們離開之後,這才「噗」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
「正青!正青!」
身為老子的申伯陽,嚇得臉色慘白!
連忙從屋裡頭跑了出來,他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兒子,臉上滿是悲愴,還有憤怒之色。
申正青對著申伯陽說:「父親……孩兒,沒、沒事。」
申伯陽當下發出一聲怒吼:「他是誰?他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對你下這麼重的手!」
而這時申正青所說的話,卻是讓申伯陽悚然一驚!
申正青說:「父親,他、他是三皇子。」
「什麼!?」
申伯陽瞬間嚇了一大跳!
他是怎麼都不會想到,三皇子李傲鈞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申正青這時,也是一邊吐著血,一邊說:「父親,孩兒大意了!」
「看來三皇子一直都在隱藏他的真正實力,他剛才是故意讓孩兒知道他們的存在,他這是在警告、他在警告父親,一定要、要……」
「噗~~!」
申正青突然噴出一口鮮血,這口鮮血從嘴中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黑色的!
噴得申伯陽滿臉都是!
此時的申伯陽,連忙對著旁邊人發出怒吼:「你們都還愣著幹嘛,快去請大夫來!」
「快去!快去啊!」
然而,申正青此時對自己身體情況是最為清楚的。
他連忙抓住申伯陽的手,說:「父親,孩兒大意了,大意了!」
「父親,一定要替孩兒報仇,報……仇!」
說到最後,他再度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眼神逐漸變得暗淡,最終死在了申伯陽的懷中!
「啊啊啊啊!不!不!!兒啊,我的兒啊!」
整個恆水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們的郡守申伯陽,有個好兒子。
申正青從小就無比乖巧聽話,儘管出身門閥世家,但是跟別的那些世家子弟完全不同。
他就是非常典型的,別人嘴中的孩子,一直也都是申伯陽的驕傲。
然而,申伯陽的這個驕傲,在今天晚上,則是被韓卓無情地奪走!
整個郡首府的下人都能夠聽見,申伯陽那犀利至極的哀嚎!
而此時韓卓和塗山時若,已經出了城。
來到了郊外一個莊園。
塗山時若對著韓卓說:「你這才剛剛扮演李傲鈞,回到他的營地,就動手殺死郡守的兒子,那申伯陽必定會跟你拼命!」
「此舉很不明智!」
韓卓聽了之後嘿嘿一笑,他說:「時若姐姐,咱們的目的可不是在這裡生根發芽,娶妻生子啊。」
「就算我願意,姐姐你也不肯啊!」
韓卓話音落下,塗山時若立即朝著韓卓甩來一個刀子般的眼神。
那就是在告訴韓卓,你要是再敢耍嘴皮子,我就一劍弄死!
而韓卓明明已經接收到了塗山時若的意思,卻依舊是那一副無賴的樣子。
他說:「咱們軒轅國雖然跟大乾國接壤,但是大乾國的大部隊要進入咱們軒轅國,只有走兩條道。」
「一條,是過他們的潁川郡,入咱們的清河縣。」
「另外一條就是從恆水城,入永安郡。」
「這兩條路無論哪一條,都是要長途跋涉,繞過秦嶺。」
「潁川郡那邊,我眼下就算想動手,也沒那個能力,但是眼前的恆水城就不一樣了。」
「這裡不僅是大乾國的西部邊陲,更是屯兵重地,如果讓他們內部出現混亂,那咱們不僅可以渾水摸魚,更能夠大大地削弱大乾國的實力!」
塗山時若盯著韓卓,她說:「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如此亂來!」
「你這麼做,根本就沒有任何編排,儼然就是想到什麼才去做什麼!」
韓卓當下嘿嘿一笑,他說:「哎呀,被時若姐姐看穿了!」
「反正搞破壞嘛,不需要一連串的編排,這玩意兒太傷腦子了。」
「咱們要做的,就是把這裡搞得一團糟,嘿嘿,現在咱們套句老祖宗的話來說,就是兩顆老鼠屎!」
韓卓這話說的的確沒毛病,而且也很貼切。
但是,塗山時若聽起來卻怎麼都覺得有些膈應。
她好好一個姑娘家,居然被說成是老鼠屎!
好在韓卓這個時候轉移了塗山時若的注意力,他說:「姐姐,咱們走吧,前面有個山莊,咱們偷匹馬騎馬回去。」
聽到韓卓說騎馬回去,塗山時若這才眉頭稍微舒展開來。
畢竟這幾里路,她和韓卓可都是施展輕功而來。
雖然說施展輕功速度快,但是她可不像韓卓,有著仿佛無窮無盡的氣。
這跑了一路,其實早就有些累了。
如果不是自尊心不允許,又或者她是獨自一人的時候,這會兒恐怕早就找到一個安身之處貓著,等明天再說。
塗山時若當下微微點頭,同意了韓卓去莊園裡偷馬的這個決定。
而在一刻鐘後,塗山時若後悔了!
她發現,這絕對是她前半生、上半輩子,所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只因為兩個人將這個山莊裡里外外搜尋了個遍之後,卻發現山莊裡只有一匹馬!
韓卓從馬廄里將馬牽了出來,對著塗山時若咧嘴一笑,他說:「姐姐,咱們走吧。」
說完,韓卓翻身上馬,然後把手伸給了塗山時若。
塗山時若這個時候,那是一臉的嫌棄啊!
她用自己那精緻漂亮的腳指頭想也知道,這要是上了馬背,和韓卓這種臭流氓共同乘坐一騎,不擺了明被他欺負嗎!?
若是以前,她還能用武功和手中的短劍威脅他!
但是現在不行了,這個臭男人實力越來越強!
甚至他的身體,還跟他臉皮一樣刀槍不入!
塗山時若縱然心裡頭再恨,也只能避其虛實,她搖搖頭,說道:「你騎吧,我自己回去!」
然而,韓卓這時候卻是突然策馬衝到塗山時若旁邊,把手迅速探出,一把就抓住塗山時若的手臂,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中!
「你幹嘛!?快快放我下來!」
「哈哈哈!時若姐姐,這可由不得你啦,走吧!」
韓卓這個偷馬賊,明明偷了人家的馬,卻如同強盜一樣,大聲笑著騎馬飛奔離去。
而此時,要是旁邊有人看到,必然會臭罵韓卓一聲「流氓」!
當然這不是說韓卓偷馬,而是他把塗山時若從地上帶起來的時候,不是讓塗山時若坐在自己的背後,而是坐在前邊!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坐在前邊那也就算了,一般人坐前邊,身為女子,不是側著做,那就是朝前坐,將她那蜜桃般的美殿懟著韓卓。
可是,此時此刻塗山時若,卻是跟韓卓面對面臉對臉!
兩個人就這樣策馬在原野上飛馳!
若是隔得近,還能夠聽到韓卓那不著調的歌聲:「啊~~啊~啊啊啊~~~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不得不說,韓卓唱歌那是真特麼難聽啊!
可是這麼難聽的歌,卻給塗山時若帶來一種很新奇的感官。
畢竟沒聽過!
而且此時此刻,兩個人還是以如此令人感到羞怯的姿勢,策馬而行。
這馬背上可是顛簸的很呢!
而且這匹馬還是沒有馬鞍的,他們沒有辦法固定好身形,隨著馬在丘陵上一上一下地奔馳。
塗山時若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就好像懸在了馬的身上,隨著它一上一下!
慢慢的,仿佛展開了翅膀,隨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