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時若此時被韓卓強行摟在懷中。
本來還以為韓卓又要耍流氓,而在聽到韓卓這話的時候,她也這才仔細側耳傾聽,營帳外頭的聲音。
塗山時若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外面的確藏著一個人。
他的呼吸均勻而悠長,單從這一點來判斷,對方的確有著不俗的內功。
不過,也僅僅只是不俗而已。
塗山時若同時也很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洞察力方面遜於韓卓!
這一下子讓她感到十分驚異。
畢竟在不久之前,韓卓於她眼中,那就只是一個實力微弱的毛頭小子,一個傻大個!
可是這才多久的功夫,韓卓的實力居然上躥了一大截!
同時,塗山時若也對自己現下的反應能力感到極度不滿。
她不滿的是,以她平時的水平來說,就算察覺到帳篷外邊藏著人的時間比韓卓慢一些,但也不至於如此遲鈍。
那麼,是什麼讓她變得這麼遲鈍了呢?
塗山時若一時間,竟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眼下最為重要的是,帳篷外邊藏著的人是誰?
塗山時若對著韓卓說:「不然,我假裝出去看一下,外邊這人這件事何方人物?」
然而,韓卓這時候卻是嘴角帶起一抹壞壞的笑,他說:「哪還用得著這麼麻煩,這裡現在可是咱們倆的地盤。」
「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裡那做事情,就應該無所顧忌!」
韓卓突然抬起手,直接就將桌面上的一個酒杯,吸了過來。
隨後,不等塗山時若做出反應,韓卓竟然一個甩手,就把這酒杯,朝著那營帳外偷聽人所在的位置,丟了過去!
韓卓這一丟,可是暗藏的內力。
酒杯移動的速度,奇快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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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下,直接就砸在了外頭一個人的身上。
頓時,就聽到外邊傳來一個男人低低的悶哼聲!
「我去追他!」
塗山時若本應想要追出去,韓卓摟著她的手,就一直未曾放開。
韓卓笑著說:「不急,讓他跑一會兒,反正我們來這裡是搞破壞的。」
「這裡除了咱們兩個人之外,所有人都是敵人,只要咱們兩個人好,別人的死活根本就不用去管。」
韓卓的話音剛剛落下,塗山時若不由自主地對著韓卓吐槽一句。
「呸,誰要跟你好!?」
韓卓面對著,這帶有幾分嬌嗔,幾分嫵媚、又幾分活潑的塗山時若,突然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
還真別說,看著懷中與塗山時若截然不同樣貌的美人兒,感受著塗山時若的性格,韓卓心中很自然地萌生了一種,相對比較奇特的情緒。
塗山時若眼見韓卓笑的有些猥瑣,當下瞪了韓卓一眼,說:「你笑什麼?」
韓卓說:「我呀,突然發現你有些可愛呢。」
塗山時若被韓卓這話突然鬧了個大紅臉!
狠狠的戳了一眼韓卓,隨即嬌叱:「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這種下九流糊弄女人的手段,還是用在那些青樓歌姬身上吧!」
「眼下我只問你,你要在這個地方待到什麼時候?」
韓卓想了想說:「哎呀,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潛入的這麼輕鬆。」
「本來還以為張武德這些人一定會對自己起疑,然後各種試探,那試探過程當中,畢竟也會露出一些馬腳來。」
「所以開始的時候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現在看來,這場遊戲嘛,還是可以玩下去的。」
「剛才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接下來先沿著這一塊進行吧。」
「話說回來,現在看著天也快黑了,不如咱們先吃晚餐,然後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韓卓說這話的同時,那眉毛也不由自主地跳動了一下。
塗山時若就像是被什麼給刺激到似的,連忙將韓卓狠狠推開,整個人化成一道香風,飄到了幾步開外。
她用清冷的目光,盯著韓卓:「你我約法三章,在外人面前,我是你的小妾。」
「但是私下沒人時,你給我放老實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塗山時若就轉身快步離去。
韓卓看著他這嬌媚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句:「真可愛。」
……
半個時辰後,恆水城。
此地距離韓卓營地所在,有幾里的路程。
這裡是大乾國西部重鎮,也是西部人口最大的城市。
常住人口有將近二十多萬人,同時這裡也是三皇子李傲鈞的封地所在。
此時,一個青年男子捂著手臂,翻過圍牆,潛入自己的家中。
這按理來說,這裡是他家,身為家中的嫡子,回趟家全然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他也只能如此。
他剛剛進入庭院,就有兩個手下人迅速迎了上來。
其中一人一見到他捂著手臂,連忙臉色微變對地他問:「二公子,您受傷了?」
男子對自己受傷一事顯得有些無所謂,他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不過只是小傷而已,父親睡了嗎?」
對方搖搖頭,他說:「老爺一直在等三公子歸來,未曾睡下。」
男子二話不說快步進入書房之中。
此時裝飾的別樣奢華的書房裡,一個面相嚴肅的中年男人,正在仔細端詳一份書信。
眼看著自己兒子進來,他趕忙抬起頭來對著青年問道:「為何如此晚才歸來?你受傷了!?」
這中年男人名叫申伯陽,他是恆水城郡守,眼前這名年輕男子是他的兒子,名為申正青。
申伯陽眼見自己兒子受傷,他顯得很意外。
畢竟在他的認知當中,以他兒子的武功,在恆水城境內,能夠傷到他的人極少。
更何況,今天晚上他是去刺探李傲鈞營地的。
以他沉著穩重的心性不可能會與李傲鈞的手下起衝突。
申正青連忙來到申伯陽跟前,對著申伯陽說:「父親,三皇子回來了!」
對於李傲鈞的歸來,申伯陽臉色不由自主地變幻了一下。
他隨後說:「三皇子的歸來,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到有些令人意外。」
申正青接著說:「父親,孩兒之所以受傷,就是三皇子李傲鈞造成的!」
申伯陽聽了不由的面露驚詫之色,他說:「這不可能吧,你的武功可是在他之上啊!」
申正青搖搖頭,他說:「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
「李傲鈞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門很厲害的武功,他僅僅只是用茶杯,就把孩兒打傷了。」
「更重要的是孩兒發現,這李傲鈞好像失憶了。」
申伯陽當下眉毛一挑,連忙面色嚴正地開口詢問:「此話當真,可信度高嗎?」
申正青點點頭,他說:「應該是真的,張武德都是深信不疑。」
申伯陽說:「張武德跟李傲鈞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如果是假的,李傲鈞完全沒有理由騙他。」
「而且與李傲鈞那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心性,也絕不可能會整這麼一出。」
「想來,他真的是失憶了!」
申正青又說:「李傲鈞的心性,與之前發生了很大的差異。」
「他一回來就在籠絡人心,把阿拉善那塊地賞賜給了奧蒙托。」
申伯陽聽後,冷冷一笑,滿臉不屑:「阿拉善,如今可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奧蒙托這群北方蠻夷,他們算什麼東西?」
「即便李傲鈞明文規定,將阿拉善敕封給奧蒙托的族人放牧、居住,但是只要我們這邊不同意,他李傲鈞人奈何不了我們!」
「畢竟眼下他與犬戎人打得火熱,需要奧蒙托部族的戰士們為他衝鋒陷陣,他自然是要討好奧蒙托。」
申正青隨即看著申伯陽,問道:「父親,咱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二皇子那邊是不是又來信催促了?」
申伯陽點點頭,一提到二皇子,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低沉了幾分。
他說:「二皇子殿下在信中已經闡明了利害關係。」
「現在幾個皇子明爭暗鬥,只要太子之位一天不定,所有人都有機會!」
「所有皇子也都會竭盡全力,動用關係,彼此爭奪廝殺!」
「而如今三皇子、二皇子,還有六皇子呼聲都很高,現在咱們的任務是要讓三皇子李傲鈞,在跟犬戎人打一場硬仗,然後輸掉、灰溜溜地回到京城!」
這父子二人,正在書房裡商量的時候,他們頭頂的屋頂上,同樣也趴著兩個偷聽的人。
他們不是旁人,正是韓卓和塗山時若。
在韓卓和塗山時若的眼中,這申正青的武功菜雞得很!
他們特意讓申正青在前邊多跑了一段路,後面兩個人慢悠悠地跟上。
本以為他是外族派來的探子,卻沒想到是恆水城郡守的公子!
從他們二人的談話,韓卓也才得知這李傲鈞手下人,也不是鐵板一塊。
兩個人在下邊商量的事情,韓卓和塗山時若聽得清清楚楚。
等他們商議得差不多了,塗山時若習慣性地要轉身離開。
然而,韓卓卻是突然伸手把她拉住。
對於韓卓這突如其來的一手,塗山時若並沒有防備。
以至於她的身體發生了微微的停頓,同時一腳也踩在了瓦片上。
發出了聲音。
「咔!」
頓時,下邊屋子裡就傳來申正青的一聲呼喝:「誰!?」
塗山時若好看的柳眉緊緊一皺,隨即狠狠地戳了韓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