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卓抓了抓後腦勺,苦笑著說:「娘娘,這件事情吧,說來太複雜了。」
「不過,娘娘這麼說倒是提出了一個思路。」
「剛才我在替娘娘探查體內受傷情況的時候,發現娘娘所受的傷似乎也是冰寒之氣。」
「眼下首要就是幫娘娘先將體內的寒氣驅除,我就用剛才大夫看病的方式,來替娘娘療傷吧。」
說著,韓卓還略顯生澀地伸手,握住了塗山衛鴻的手腕,然後真氣絲絲縷縷地傳遞到塗山衛鴻的體內。
只是,韓卓還是小看了塗山衛鴻!
她豈是一般的女子?
韓卓並不知道,神女宮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
一般弟子,甚至不能與男子對視、說話!
遇到男人,必須要避開。
若是有人碰到了她們的身體,如果是手就要剁他們的手,如果是腳,那砍他們的腳,若是身體碰了,那就讓他死!
而身為神女宮的宮主,可以說其要求更加嚴格!
她甚至都不能讓男人見到她的樣貌!
也正因如此,塗山衛鴻若是真要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都會戴著面具。
但是,她和韓卓之間的接觸,早就已經過了那一層!
特別是,剛才她都已經讓韓卓觸碰自己的手腕了。
由此可見,在面對韓卓時,她已經摒棄了神女宮的所謂規矩。
畢竟她是神女公的宮主,如果連自己的身體安危都保證不了,其餘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當下塗山衛鴻突然一把伸手揪住韓卓的手臂,然後狠狠一拉,就把韓卓從胡床旁邊給扯到了床板上!
塗山衛鴻施展絕妙的身法,她和韓卓宛如空中的兩條游龍,極速翻滾!
然後,就聽到「嘶啦、嘶啦」的聲音。
一股冰寒且非常犀利的勁氣,圍繞著韓卓的身體流竄!
韓卓身上的異物,在頃刻之間就被盡數切割、損壞、撕碎!
到最後,韓卓就只剩下一條褲衩子了。
塗山衛鴻猛地將韓卓摁著、盤腿坐在胡床上。
而後,她那綿綿如細膩白玉的肌膚,輕輕地靠在了韓卓的後背上。
兩個人此時,背對背。
旋即就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了,屋內只有他們二人。
韓卓他並不知道塗山衛鴻的狀態是怎樣的?
她是否和自己一樣,衣服也是盡數碎裂……要死!
一想到那樣惹人無限遐思的畫面,韓卓頓時就有了感覺。
塗山衛鴻與韓卓後背接觸,她突然感受到韓卓體內湧現過來的灼熱真氣多了幾分。
立即眉頭一皺,說道:「控制好自己!交匯過來的真氣無需太多,也不能太少。」
韓卓尷尬地笑了笑,說:「抱歉,我一定秉氣凝神,助娘娘修復經絡。」
眼下,韓卓和當朝太皇太后以及神女宮宮主塗山衛鴻,用一種宛如情侶一般的方式,背靠背彼此調息。
本來按照韓卓的想法,塗山衛鴻受的傷這麼嚴重,自己少說也得在太皇太后的寢宮裡待一兩天。
但,令他沒想到,塗山衛鴻的修復速度,也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當韓卓摒棄凝神,一直源源不斷輸出自己丹田之中,滾滾真氣的同時。
他整個人的心神,也陷入了一種半明顯的狀態。
當韓卓突然感覺自己後背空了的時候,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然後,「砰」的一下,就從胡床上滾落了下來。
韓卓茫茫然地從地上站起,看向四周,卻發現美人倩影已經不在了。
韓卓正想著塗山衛鴻去了何處的時候,寢宮大門突然緩緩打開。
昨天晚上來請他進宮的兩個宮女,手裡都捧著兩個木托盤子,快步並且低著頭走了進來。
她們停在距離韓卓四五步左右的位置,依舊低著頭,對著地面說:「韓將軍,請更衣!」
韓卓第一反應是詢問太皇太后去哪了,其中一個宮女回應道:「娘娘身體已無大礙,娘娘在書房等韓將軍。」
聽到塗山衛鴻已經好轉,韓卓稍稍鬆了一口氣。
隨後迅速穿好衣物,他發現這衣服居然出奇得合身,就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似的。
韓卓來到書房,剛剛跨過門檻,就聞到一陣別樣的清香。
這是一陣聞著能讓人心曠神怡的茶香。
韓卓進入屋內,發現太皇太后塗山衛鴻,這時候居然親自在煮茶水!
她那修長的玉指,直接將剛剛燒開的茶壺提了起來。
隨即就將清澈且放著熱氣的茶水,倒入杯中。
等韓卓靠近,她便對著韓卓說道:「坐吧。」
韓卓發現塗山衛鴻和平時似乎有那麼一丟丟不太一樣。
至於哪裡有些不同,他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真要找一個不同之處的話,那便是之前韓卓和塗山衛鴻,一個躺著一個站著的時候,塗山衛鴻都會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韓卓。
那是一種上位者,或者強者面對弱者時才會流露出來的狀態。
而現在這種感覺沒有了。
韓卓按照塗山衛鴻所說,靜靜坐下。
他端起太皇太后泡的茶水,然後放到嘴邊一口喝下。
塗山衛鴻見狀,兩瓣艷艷紅唇微微勾勒出一絲笑意。
對著韓卓問了一句:「這茶水,剛剛才燒好,你就這么喝下,不怕燙嗎?」
韓卓咧嘴一笑,他說:「娘娘,我這都已經習慣了。」
「別說是一杯滾燙的茶水,就算是一團火,我也能夠吃進去!」
塗山衛鴻聽到韓卓這般吹牛皮似的話語,這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對著韓卓說道。
「你似乎很好奇,是誰傷了本宮?」
韓卓聽後連連點頭,儘管眼前是太皇太后,但是韓卓這個人向來沒有太大的階級概念,只有強弱之分。
現在的塗山衛鴻並不像平時那樣,展現出一副強者的姿態,以此來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反倒是顯得更加親和一些。
顯然,是在告訴韓卓他們現在可以坐下來,如同朋友一般交談溝通。
韓卓直言不諱地說:「娘娘平日裡所展示出來的實力,遠在我之上。」
「以您的手段和實力來說,就算對方趁亂潛入皇宮,但也無法傷到娘娘。」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對方應該不止一個人!」
塗山衛鴻聽到韓卓這般分析,那精美絕倫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徐徐點頭說:「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所料不差,此次潛入皇宮偷襲本宮的,有七人!」
我去!
聽到這話,韓卓都不由自主地罵了一聲:「這幫狗娘養的!」
「娘娘請說,他們都是誰!家住哪裡、何門何派!」
「我把它記在小本子上,挨家挨戶地去給他們打回來還!」
「不將他們打個生活不能自理,我就跟他們姓!」
對於韓卓這般無賴似的言論,塗山衛鴻顯得很平靜。
同時,在她身上也絲毫感受不到她被偷襲而帶來傷痛的那種不忿。
甚至是不爽憤怒。
塗山衛鴻依舊還是那雍容華貴的太皇太后,在她身上,韓卓所感受到的,只有這一份絕代風華、以及恬淡如儀的高雅。
她說:「你不好奇,他們為何要偷襲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