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烈一開口就不是什麼好話。
這讓上官文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來,喃喃說道。
「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將軍饒恕則個。」
南宮烈呵呵一笑,擺了擺手。
「不過就是話趕話說到這裡罷了,你也不用往心裡去。」
話說到這裡,他略微一停。
「這一次你幫了我的忙,這份情我會記在心裡的。」
「等到這事情了了之後,我會到府上去拜訪一下。」
上官文一聽馬上喜笑顏開。
「在下一定會讓將軍滿意。」
南宮烈輕輕點了點頭。
「好說!」
又閒聊了一陣,兩人拱手告辭。
到了外面上官文一臉激動的拉著趙興安的手。
「這一次真是多虧趙賢弟了。」
趙興安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
「這一下上官兄就不用擔心我搶了你的風頭吧?」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文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來,輕輕搖頭說道。
「還是為兄我做事情不夠體面,希望賢弟不要往心裡去。」
「今後咱們都是在一條船上,以前的事情就揭過去不提了。」
話說到這裡,他輕輕咳嗽一聲,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
「其實許公子一開始是真的想要奪你的家產,不過被我給倒下來了。」
「現在的許公子想要將你收為己用,你還是要早做打算為好。」
趙興安一聽,臉上並沒有意外的神色。
「多謝上官兄提醒。」
上官文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也算是機關算盡,結果到頭來還是靠賢弟找了一條出路。」
「因此心中感激不盡,真不知道該如何報他。」
說到這裡他便開口邀請。
「說起來趙賢弟也很少到我那裡去,不如今日就隨我一同回去,咱們一醉方休。」
「同時我也有些心裡話想要跟你說一說。」
趙興安知道,現在上官文是有藉助他的地方,所以才會把話給說明白。
他也想要知道,對方想要跟自己說什麼當下便點頭答應下來。
到了府上,擺下酒筵,不需要下人伺候,上官文親自斟酒。
趙興安連忙客氣的說道。
「上官兄不必如此,之前上官兄也說了,咱們是同乘一條船。」
「所以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因此上官兄也不用如此客氣。」
上官文坐下之後搖頭說道。
「這杯酒我這是賠禮道歉,趙賢弟如此豁達,讓我真是慚愧。」
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
「其實這南宮將軍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之所以不說是避免尷尬。」
「今日把賢弟給找過來,就是問一問,賢弟可知道南宮將軍的後台是誰?」
趙興安一聽眉毛輕輕一跳,心中不由得暗自想到。
難不成這上官文準備拿自己那個投名狀?
至少到現在為止,南宮烈可沒有主動提過。
因此他便搖頭說道。
「不知道,南宮將軍只是吩咐我做好差事,其他的事情倒也沒有提。」
上官文一聽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壓得更低。
「正巧我倒是知道,正是當今的并州節度副使,陸善行陸大人。」
「其實這個不是秘密,畢竟當官都要有後台,要不然的話根本站不住腳。」
「南宮將軍不說,估計是陸大人那邊還有顧慮!」
趙興安聽他這麼說,連忙開口詢問。
「上官兄可知道陸大人有什麼顧慮?」
上官文輕輕搖了搖頭。
「這我就無從得知了,之所以要跟賢弟提醒一聲,就是希望賢弟要拎得清楚輕重。」
「咱們這位陸大人那可不是等閒人物,之前我在給呂大人做幕僚的時候。」
「跟著陸大人打過幾次照面,表面上笑呵呵,從來都不得罪任何人。」
他越說聲音越低,用極不可聞的聲音低聲說道。
「聽說這位陸大人可以直達天聽,要不然你看幾任節度使都已經離任了。」
「唯獨他這個陸大人穩坐釣魚台,這可不是等閒人物。」
沒想到這上官文在府城待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是白待的。
居然把這事情打聽得這麼明白。
想到這裡趙興安心中移動,於是便開口詢問。
「對了,上次在見蘇大人的時候,見到他桌上放了一張字畫落款是南山先生。」
「不知上官兄,可知道此人是誰?」
見他莫名其妙,對一幅字畫感興趣。
上官文不由得有些奇怪。
「我說趙賢弟你打聽這個做什麼?如今的蘇大人已經離任。」
「難不成你還要藉此討好蘇大人不成?」
趙興安搖了搖頭。
「那倒不是,我想著這南山先生能夠得到蘇大人的賞識,必定是才高八斗之輩。」
「你也知道,我雖然說拜了一個老師,可是那是收銀子做事的。」
「因此我也想要找一個好的老師指點一下我的學問,打好底子。」
聽他這麼說,上官文眉頭就是一皺,開口發問。
「你不知道這南山先生的來歷,竟然四處打聽,幸虧問的是我。」
「如果問的是旁人,豈不是自找麻煩。」
居然問到了一個明白人,趙興安心中不由得有些興奮。
不過他臉上表情不變,好奇的詢問。
「怎麼聽上官兄這麼一說,好像此人是十惡不赦之輩。」
「既然如此,此人的字畫怎麼會到蘇大人的手上呢?」
上官文輕輕擺了擺手。
「自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其實我對著南山先生只是略知一二。」
「只有南山先生,名為葉向南,原本是在朝中擔任御史大夫。」
「因為性格耿直,得罪了不少人,也為皇帝所不惜,犯顏直諫打了二十板子免了官職。」
說到這裡,他便開口提醒道。
「這名聲是有的,可是趙賢弟你要明白,將來你是要入朝為官的。」
「拜這樣的人為師,學問必然會有長進,可是你的仕途也必然會受到妨礙。」
趙興安一聽就明白過來。
為什麼第一次見南山先生的時候,對方的態度那麼冷淡。
不過一想也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南山先生見他面的時候說那樣一番話,分明是有人請他出山。
這個人會是誰?難不成是當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