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你那兒還能不能想辦法弄一副虎鞭來?昨晚我那口子可是讚不絕口,直誇我好呢!」董科長壓低了嗓音,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紅暈,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與羞澀。
李浪正埋頭於碗中的飯菜,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差點噎住,口中的米飯瞬間化為噴泉,「噗嗤」一聲,全數噴在了面前的餐桌上。他趕忙放下碗筷,手忙腳亂地用紙巾擦拭著嘴角,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董科長,您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我家是開動物園的,還圈養著一大堆老虎供您挑選啊?」
董科長見狀,也是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嘿嘿樂道:「嘿嘿,也是哈,是我太心急了。不過,要是以後你能弄到什麼壯陽效果好的動物鞭,可千萬別忘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兄弟我這事兒可全靠你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董科長便識趣地起身離開,臨行前還不忘拍拍李浪的肩膀,以示親昵。
李浪剛準備起身收拾碗筷,卻感覺身後有一隻手掌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疑惑地扭頭望去,只見劉海中一臉笑眯眯地站在身後,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喲,這不是三大爺嘛,您怎麼在這兒?」李浪有些驚訝地問道,同時下意識地想要扯開對方的手。
劉海中似乎並不在意李浪的冷淡態度,反而更加熱情地繞到他身邊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遞到了李浪面前:「小李啊,我看你和董科長關係挺不錯的嘛。董科長可是李副廠長身邊的紅人,你能不能幫我引見引見,讓我也結識結識這位大人物?」
李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事兒跟您有什麼關係呢?三大爺,您是不是管的有點兒寬了?」
劉海中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他深知李浪對自己並不感冒,但為了心中的那份野心和欲望,他還是決定厚著臉皮繼續嘗試。
「小李啊,你看我這人平時雖然愛管點閒事,但也是為了咱們四合院的大家好嘛。再說了,我這次是真的有急事。聽說廠里要從工人中提拔一位車間副主任,我和易中海都在候選名單上。現在正處在考察期,我這不是想著多認識點人,好為將來的晉升鋪鋪路嘛。」劉海中邊說邊搓著手,眼神中充滿了討好和諂媚。
李浪聽了這話,心裡不禁暗自冷笑。他早就聽說劉海中這人官癮極大,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是個十足的小人。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三大爺啊,您這心思我理解。但您也知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摻和這些事情。至於您能不能搞到豹子鞭,那就得看您自己的本事了。等您真的弄到手了,再來找我吧。」李浪說完,便站起身來,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餐桌。
……
下班的鈴聲剛剛響起,李浪便迫不及待地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車,準備回家。剛踏進四合院的大門,他就聽到傻柱的屋裡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夾雜著器皿摔碎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李浪好奇地將自行車停在一邊,伸長脖子向傻柱的屋裡張望。不一會兒,院子裡就圍滿了居民,大家議論紛紛,臉上都帶著幾分好奇和八卦的神情。
「你們聽說了嗎?何水清那老傢伙竟然回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神秘兮兮地說道。
「可不是嘛,他還帶了個風騷的中年婦女回來,說是他的新老婆。」另一個大爺接話道。
「嘿,更絕的是,他還要求傻柱姐弟倆出安家費呢!你說這像什麼話?」一個年輕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李浪聽著大家的議論,心中不禁泛起了波瀾。他聽說過何水清的事情,知道他是傻柱姐弟的親生父親。當年,在他們倆年幼無助的時候,何水清竟然拋下他們,和一個寡婦私奔了。留下這對兄妹孤苦伶仃,相依為命。如今,他竟然還有臉回來要求他們出錢?
正當李浪沉浸在思緒中時,傻柱的屋裡突然傳來了更加激烈的爭吵聲。他抬頭望去,只見傻柱滿臉怒容地站在門口,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而屋內,一個身材臃腫、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正坐在地上,哭喊著要求傻柱姐弟出錢給她安家。
「你這個無恥的老東西!你還有臉回來?當年你拋下我們姐弟倆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傻柱怒喝道。
何水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貪婪和自私所取代:「你們是我的兒女,給我點錢是應該的。再說了,我現在也有了新的家庭,你們總不能讓我一直住在外面吧?」
傻柱聽了這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你還有臉提家庭?你當年拋下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們這個家?你現在回來就是想要錢,我告訴你,沒門兒!」
突然之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何雨水背著個略顯沉重的包裹,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出。她一邊奔跑,一邊用手背胡亂地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那模樣既狼狽又無助。
當她跑到李浪身前時,腳步驀然一頓,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緊接著,她嚶嚶地大哭起來,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委屈與哀傷。「嗚嗚……李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圍的鄰居們見狀,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有的搖頭嘆息,有的則低聲議論。這時,一個禿頂、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手持擀麵杖,怒氣沖沖地站在傻柱家門口,指著何雨水大吼道:「滾!有種就別回來!你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絕與憤怒,顯然是對何雨水失望至極。而何雨水則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李哥,我……」何雨水慢慢朝李浪挪動腳步,聲音中帶著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我沒地方去了,爹要趕我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鬧劇即將結束時,何雨水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猛地撲進李浪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大聲說道:「我和你一起住!李哥,你不能不管我!」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全場人都驚呆了。他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眼睛也瞪得圓圓的,死死地盯著抱成一團的李浪和何雨水。
良久,人群中才有人打趣道:「雨水他爹,你有女婿了。看這孩子跟李浪多親啊!」
李浪則怔在當場,吃驚地看著緊抱住自己的何雨水。這小妮子怎麼如此大膽?咱倆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個熊抱,讓別人怎麼說?他心中暗自嘀咕著,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不害臊!鬆手!」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聲爆喝。只見傻柱拎著飯盒怒氣沖沖地跑了進來,一把將何雨水從李浪懷裡拉開。他瞪了李浪兩眼,然後拉著何雨水去找親爹算帳去了。很快,激烈的爭吵聲再度響起,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李浪沒心思再聽下去,他抬手擦了下脖子上因緊張而冒出的熱汗,臉蛋發熱地低頭推著自行車回屋去了。他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當晚,院裡召開了一次大會。經過一番商量後,大家決定讓何水清到外面租房住去,房租則由傻柱兄妹共同承擔。這個決定雖然有些無奈,但也算是暫時解決了眼前的困境。
一轉眼的時間又過了幾天。這些天裡,易中海上班時依然不理睬李浪,總是悶著頭幹活仿佛對李浪視而不見。這讓李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只能任由易中海這般冷落自己。
不過這對於李浪來說也並非壞事。畢竟他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在院子裡閒逛一番,感受一下久違的自由與輕鬆。玩膩了就回到屋裡坐下看西遊記小說,反正也沒人管他。
這天下午下班鈴聲響起時,李浪推著自行車走出大門正準備挎上車走人時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他抬頭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郝東?你怎麼會在這裡?」
郝東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說道:「李哥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哦?什麼事情?」李浪好奇地問道。
郝東湊近李浪耳邊低聲說道:「我打聽到了一些對你不利的消息。」
「對我不利?」李浪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郝東點了點頭面露憂慮之色:「你之前是不是在德明棉紡廠救過一個叫方德明的人?」
李浪聞言心中咯噔一下。他確實救過方德明沒錯,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會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嗯……是有這麼回事。」李浪沉吟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郝東見狀更加湊近了幾分低聲說道:「方德明潛逃事件被定性為投敵了。你曾經幫過他有人拿這事來做文章說你也跟投敵有關……」
李浪聞言頓時覺得事態變得嚴重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做的一件好事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平時行事謹慎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郝東。」李浪感激地看了郝東一眼說道,「我會小心的。」
郝東拍了拍李浪的肩膀說道:「李哥你不用太擔心。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不過你還是得小心一點別讓人給算計了。」
李浪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著對策。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想辦法解決掉否則自己將會一直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對了郝東你最近工作怎麼樣?」李浪岔開話題問道。他不想讓郝東太過擔心自己於是轉移了話題。
郝東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還不錯。最近接了幾個大單子忙得不亦樂乎呢。」
「那就好。」李浪聞言也替郝東感到高興。他知道郝東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能夠大放異彩。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四合院的門口。李浪停下腳步對郝東說道:「郝東你先進去吧。我還要去一趟商店買點東西。」
「好啊。那你路上小心。」郝東點了點頭說道。
「嗯。知道了。」李浪應了一聲後便推著自行車朝商店的方向走去。
投敵,那可是觸犯國之大法的重罪,其嚴重性足以讓整個家族蒙羞,甚至牽連九族。幫助投敵之人,更是被視為同夥,一旦被發現,不僅要遭受世人的唾棄,還要被抓去遊街示眾,最後落得個牢底坐穿的下場。
「別怕,我有門路能幫你解決這麻煩!」郝東一手扶著下巴,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心中藏著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李浪見狀,心中的焦慮如同烈火烹油,他猛地抓住郝東的肩頭,使勁搖晃著,急切地喊道:「快說呀,別跟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
郝東被晃得頭暈目眩,終於開了口:「但是,他要的東西可不簡單,他要兩千斤麵粉,還有一千斤豬肉!」
李浪一聽,差點沒嚇得跳起來,他大吼道:「我開的是食品公司嗎?他這是要把我吃窮啊!他也不怕撐得胃穿孔!」
雖然這些物資李浪勉強能拿得出來,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沒有票據的私底下交易,一旦被查出,那可是要判重刑的,甚至可能掉腦袋。
郝東似乎看出了李浪的顧慮,他突然出聲道:「前段時間,你不是悄悄賣了幾百斤肉給軋鋼廠嗎?那次你都沒事,這次應該也能想辦法吧?」
李浪一聽這話,立馬警惕起來,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郝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郝東看似在幫忙,實則可能是在給他挖坑。於是,他果斷拒絕了郝東的好心「幫忙」。
臨別時,郝東低聲叮囑道:「方德明那事已經鬧大了,聽說有十幾個人被抓了。他們在裡面被打得哭爹喊娘,慘得很吶!」
李浪點了點頭,心中沉甸甸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推著自行車,緩緩前行,腳步顯得異常沉重。
就在這時,劉海中從後面快步追了上來,與李浪並肩而行。他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哎,小李,這麼巧呀,你也剛回來?」
李浪此刻哪有心情搭理他,他低頭推著車,滿腦子都是如何應對方德明的事情。然而,劉海中卻像塊牛皮糖一樣,緊緊粘著他,怎麼甩都甩不掉。
只見劉海中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油紙包裝的東西,神秘兮兮地遞給李浪:「兄弟,這是豹子鞭,大補之物啊!聽說男人吃了能興奮整晚,跟頭豹子似的。你要不要試試?要不你幫我交給董科長也行!」
李浪此刻滿腦子都是煩心事,哪有心思理會這些。他找了個藉口婉拒道:「劉哥,我現在哪有心思吃這些啊。你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
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大院。只見院中央的桌邊坐著幾個人,為首一人年約四十多歲,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軍綠色服裝,腰間扎著一條寬皮帶。他的臉上長滿了疙瘩,雙眼布滿血絲,一頭蓬亂的捲髮在微風中輕輕飄揚,甚是扎眼。
劉海中一見那捲毛漢子,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他徑直迎了上去,熱情地打招呼道:「喲,這不是牛主任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那牛主任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劉海中的熱情。旋即,他的目光轉到了李浪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沉聲喝問道:「你就是李浪?」
李浪心中一驚,但面上卻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我是。」
「給我綁了!」牛主任一聲斷喝,揮手命令手下的人。
幾個身穿相同服裝的人聞言,猛地站了起來,迅速向李浪圍了過來。他們的臉上帶著冷酷的表情,手中拿著繩索和棍棒,陣勢洶洶,仿佛要將李浪生擒活捉一般。
李浪見狀,心中暗自叫苦。他連忙支起單車,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揮動雙拳大吼道:「你們憑什麼抓人?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敢亂抓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牛主任冷笑一聲,道:「證據?我們抓人還需要證據嗎?只要你敢跟方德明那叛徒勾結,就是我們的敵人!給我上!」
幾個手下聞言,就要動手抓人。李浪見狀,心中一橫,決定拼死一搏。他猛地向前一躍,揮拳打向最近的一個敵人。同時,他的雙腳也靈活地踢向另外兩人。
一時間,院子裡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李浪雖然身陷重圍,但他憑藉著過人的勇氣和精湛的武藝,竟然與敵人打得難解難分。他的拳風呼嘯,腳影紛飛,將敵人逼得連連後退。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李浪畢竟勢單力孤,漸漸地他開始感到體力不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劉海中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李浪心中怒火中燒,他猛地大喊一聲:「劉海中,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竟然出賣我!」
劉海中聞言,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哼,李浪啊李浪,你以為你能斗得過我們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時,院子裡的居民們被突如其來的喧鬧聲所吸引,紛紛從各自的家中走出,好奇地圍攏過來。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試圖弄清楚這突如其來的混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個中年婦女大著膽子,向前邁出一步,疑惑地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好奇,顯然對這群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感到既緊張又好奇。
捲毛男子得意洋洋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本工作證,高高舉起,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臉上滿是囂張與不屑。「看清楚了,我們是城廂委員會的!今天,我們是奉命來抓人的!」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仿佛他手中的那本工作證就是無上的權力象徵。
「抓人?抓誰?為什麼要抓人?」居民們聞言,紛紛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知道,城廂委員會可不是好惹的,聽說最近在四九城的各個廠礦里,已經抓了不少人。而「私通投敵份子」這個罪名,更是讓人聞風喪膽,誰也不想因為好奇心而惹禍上身。
此時,李浪正被身邊的幾個漢子緊緊圍住,雙方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會爆發一場激烈的扭打。然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劉海中突然發話了。
「牛主任,給我一個面子,咱們借一步說話。」劉海中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捲毛男子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捲毛男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隨著劉海中走到了一旁。兩人低聲耳語了幾句,只見劉海中的臉色不斷變化,時而凝重,時而釋然。而捲毛男子的臉上則始終掛著一種玩味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幾分鐘後,捲毛男子再次將目光投向李浪,冷哼一聲,帶著手下離開了院子。他們的背影在眾人的注視下逐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之外。
「呸!」李浪朝著大門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他知道,自己這次能夠倖免於難,全靠劉海中的及時出現。但同時,他也對城廂委員會的這些人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厭惡。
很快,劉海中拉著李浪走到了院子的角落,低聲詢問起事情的經過來。李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海中,只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憂慮之色。
「小李啊,這個牛主任是我小學時的同學。他小時候就調皮搗蛋,長大後更是成了個混混。我真沒想到,他居然能當上城廂委員會主任這個位子。」劉海中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感慨。
「聽說這傢伙整人特別狠,曾經把一個無辜的人拷打得精神失常。這次他能放過你,也算是你的運氣了。」劉海中繼續說道,目光在李浪的臉上來回遊動,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措辭。
李浪看出了劉海中的猶豫和顧慮,便直爽地開口道:「劉大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們都是爽快人,別拐彎抹角的。」
劉海中聞言,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原來,他剛才替李浪說情,對方答應可以不追究這件事。但是,他要求李浪幫忙搭上李副廠長這條線,並且還要兩百斤臘肉作為酬謝。
「其實啊,有沒有罪,還不是姓牛的一句話就能擺平的事。」劉海中再次強調了牛主任的權力之大,目光在李浪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李浪聞言,眉頭一挑,直接開口問道:「說吧,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條件?」他深知劉海中這個人並不簡單,不會輕易地提出這樣的要求。
劉海中也不客氣,再次開口提出了一個額外的條件:「還有啊,你得幫我弄點豹子鞭來。我聽說這東西很補身體的。」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和期待,仿佛是在試探李浪的反應。
李浪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劉海中的要求。但是,他並沒有收下劉海中遞過來的豹子鞭,而是說先探探董科長的口風再說。畢竟,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得罪董科長這個上司。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李浪一直在思考著方德明這件事。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事情有些過於巧合了。為什麼劉海中和捲毛會認識?這件事會不會是劉海中報的案呢?但是,他又找不到任何證據來支持這個猜測。
中午下班的時間到了,李浪像往常一樣去飯堂打飯。他坐在長凳上,悶頭吃著飯,心中卻仍在思考著這件事。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正是劉海中。
「小李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吃飯啊?來來來,咱們一起坐。」劉海中熱情地招呼著李浪,仿佛昨晚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李浪抬頭看了他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劉大哥啊,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應該在辦公室嗎?」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疑惑和警惕。
「哎呀,別提了。今天辦公室的事情特別多,忙得我頭暈眼花的。這不,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出來透透氣。」劉海中一邊說著一邊在李浪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邊吃邊聊了起來。劉海中不斷地向李浪打聽起李副廠長的事情來,似乎對這個人特別感興趣。而李浪則一邊應付著劉海中的詢問一邊暗自警惕著他的真實意圖。
「劉大哥啊,你打聽李副廠長的事情幹什麼啊?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李浪試探性地問道。
劉海中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小李啊你想多了吧?我能有什麼想法啊?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尷尬和掩飾。
「嘿,兄弟,董科長那邊有沒有給你什麼回音啊?」李浪站在車間門口,隨口問了一句,臉上帶著幾分不經意的笑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煩躁。今天的心情,就像這灰濛濛的天空,沉悶而壓抑。
劉海中一聽,眼睛一亮,仿佛撿到了什麼寶貝似的,興奮地說:「哎呀,李浪,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董科長說,讓我帶著豹子鞭去找他,這事兒就成了!」說完,他還拍了拍李浪的肩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李浪心裡暗自嘀咕,這劉海中還真是容易上當。不過,他也沒多想,隨口應了一句:「哦,那你趕緊去吧,反正我跟劉海中去說也是一樣的。」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進車間。
劉海中一聽,更是喜上眉梢,連聲道謝:「得嘞,李浪,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這就去!」說完,他便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一串歡快的笑聲。
然而,李浪卻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心情不佳,只想趕緊投入工作,把心中的煩惱暫時拋諸腦後。
過了幾天,當李浪再次踏入車間時,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幾個工人師傅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臉上帶著幾分神秘和緊張。李浪好奇地湊了過去,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你們知道嗎?昨晚李副廠長突然生重病住院了!」一個工人壓低聲音說道。
「啊?真的嗎?怎麼會這樣?」另一個工人驚訝地問道。
「聽說他吃了董科長送的補藥,結果在床上不停地嘔吐,差點就沒命了!」又一個工人補充道。
李浪一聽,心裡猛地一緊。他回想起幾天前和劉海中的對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劉海中臉色煞白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抓住李浪的胳膊:「李浪,出大事了!李副廠長吃豹子鞭住院了!」
李浪嘴角微微抽搐,努力保持鎮定:「又不是我住院,你急什麼?」說完,他便想掙脫劉海中的手,去幹活。
但劉海中卻像是被什麼附體了一般,緊緊扯住李浪的胳膊不放:「李浪,這事兒你也有責任!是你讓我交給董科長的!」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緊張,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了出來。
李浪無奈地掰開劉海中的手,淡淡地說:「可董科長沒住院呀。」
劉海中一聽,頓時愣住了。他張大了嘴巴,撓著後腦勺,半天才吞吐地問:「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好你個劉海中!」只見董科長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一把揪住劉海中的衣領,揚起手掌狠狠地扇了他兩個耳光。
「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在車間裡迴蕩。李浪都忍不住替劉海中感到疼痛。
劉海中的臉上瞬間出現了兩個清晰的手掌印,他捂著紅腫的臉頰,半天才反應過來:「董……董科長,你為什麼打人?」
董科長氣得胸口不停地起伏著,目光緊盯著劉海中,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打人?我還想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李浪見狀,心中更加不安。他轉身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被董科長厲聲叫住了:「李浪,你也跑不掉!」
說完,董科長便揪著劉海中和李浪兩人,來到了廠區的涼亭里。他焦躁地在涼亭里踱來踱去,壓低聲音怒斥道:「你們兩個聽好了!要是李副廠長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得坐牢!」
李浪和劉海中面面相覷,心中都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大了。
「董科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浪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董科長停下腳步,瞪了李浪一眼:「你還敢問?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李副廠長吃了你們送的豹子鞭後,就突然生病了!現在生死未卜!你們說說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李浪一聽,心中更加愧疚和懊悔。他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會引發這麼大的麻煩。
「董科長,我……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劉海中結結巴巴地說著,臉上滿是恐懼和懊悔。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董科長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就等著坐牢吧!」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涼亭,帶來了幾片落葉。李浪看著那些落葉在空中飄舞、盤旋,最終落在地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哀傷和無奈。
「董科長,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劉海中突然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
李浪雖然心中不願,但看到劉海中這副模樣,也不禁有些動容。他也跟著跪了下來,低聲說道:「董科長,我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在那個略顯沉悶的午後,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廠區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個平日裡繁忙而單調的地方增添了幾分不尋常的氣息。董科長,一個平日裡總是面帶微笑,看似和藹可親的中年男子,此刻卻眉頭緊鎖,手中緊握著那盒被證實為假貨且含有毒素的豹子鞭,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怒與不安。
「這怎麼可能?劉海中他怎麼會送這種東西給我?」董科長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他抬頭望向站在對面的李浪,那雙眼睛裡仿佛能噴出火來,「李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你指使劉海中送的?」
李浪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無辜地攤開雙手,眼神中滿是委屈與無奈:「科長,你這話從何說起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更別提指使劉海中了。你這不是冤枉我嗎?」
董科長聽後,臉色更加陰沉,他指著李浪的鼻子,聲音提高了幾分:「劉海中親口說的,是你讓他送的。否則,我怎會無緣無故收他的東西?你現在還想狡辯?」
李浪氣得直跺腳,他無法理解董科長為何會如此輕易地相信劉海中的話。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科長,你這也太幼稚了吧?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劉海中為了推卸責任而故意這麼說的呢?」
然而,董科長似乎根本聽不進去李浪的解釋。他狠狠地瞪了李浪一眼,恨恨地撂下一句:「你們好自為之吧,反正這次誰也跑不掉!」說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李浪和劉海中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劉海中的臉色此刻已經變得如白紙一般蒼白。他雙手緊緊握住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闖下大禍了。花兩百元在地攤上買的那盒豹子鞭,原本是想巴結一下董科長,順便在李副廠長面前露露臉。可誰曾想,這竟然是一盒假貨,而且還含有毒素。
「這下完了,完了……」劉海中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絕望與恐懼。他想到李副廠長家裡的權勢,想到自己可能面臨的嚴重後果,心中更是如刀絞一般疼痛。
李浪看著劉海中那副模樣,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同情。但他也清楚,現在說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涼亭,準備回去上班。邊走邊在心裡嘀咕:「這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剛避開捲毛那個麻煩精,現在又碰到李副廠長吃假藥出事。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下班鈴聲終於響起,仿佛是給這個充滿壓抑與不安的一天畫上了一個句號。李浪拎著飯盒,心事重重地走向食堂。他的心中充滿了煩躁與不安,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正當他準備走向打飯窗口時,突然聽到排隊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他好奇地轉過頭去,只見幾名保衛科的同志正推搡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出門。而被綁的人,正是劉海中!
「聽說了嗎?劉海中送毒藥給李副廠長吃!」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充滿了驚訝與不解。
「不會吧?姓劉的這麼大膽?」另一個聲音接著說道,語氣中滿是懷疑與震驚。
「還沒完呢,聽說採購科的董科長也被停職了。」又一個聲音補充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惋惜與同情。
各種議論聲如同潮水一般湧進李浪的耳朵里,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他心煩意亂地走到打飯窗口前,看也不看地把飯盒和五毛錢遞了進去。
「來一份飯!」他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反應。他心中納悶,低頭看向窗口裡面。只見傻柱正站在那裡,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
「沒聽到呀?打一份飯!」李浪再次不耐煩地大叫道。他的聲音在食堂里迴蕩著,引來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傻柱慢悠悠地接過飯盒,打了一點菜進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李浪的處境:「嫌少嗎?」他的態度傲慢而冷漠,仿佛是在打發一個要飯的乞丐。
李浪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悶聲接過飯盒。然而,就在這時,傻柱卻突然緊緊抓住飯盒不放。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我忘了,應該給你加點料。」說著,他一把搶過飯盒,然後張開嘴朝裡面吐了一口濃痰。
這一幕讓李浪感到無比噁心與憤怒。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傻柱那張扭曲的臉龐,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他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飯盒的邊緣,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你……你這個混蛋!」李浪終於忍不住怒吼道。他的聲音在食堂里迴蕩著,引來了更多人的目光。
傻柱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他得意地笑著,將飯盒重新遞給了李浪:「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與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