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董科長進行臨別之際的交談時,董科長顯得格外熱情,他硬是將兩盒珍貴的飛馬牌香菸塞到了李浪的手中。那香菸是單位特供的,市面上極為罕見,每一盒都蘊含著不凡的價值與意義。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滿大地,李浪便開始了忙碌的一天。他小心翼翼地將一塊塊精心挑選的豬肉搬運到院子裡,整齊地擺放好,等待著董科長的到來,以便將這批豬肉裝車帶走。
正當李浪忙碌之際,一個不和諧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賈張氏,那個總是愛嚼舌根的長舌婦,一臉冷笑地走了過來。
「哎呀,這不是小李嗎?聽說你要搬到鄉下去了,這是要提前處理掉這些『老虎肉』嗎?」賈張氏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與貪婪,她圍著那堆豬肉轉了幾圈,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要將每一塊肉都盡收眼底。
李浪聞言,眉頭微皺,心中湧起一股不悅。他一把將賈張氏推開,不耐煩地嚷道:「去去去,這些肉都已經被單位定了,你就別惦記了。」
賈張氏被李浪推得一個趔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即又換上了那副冷笑的面容,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已到了上午十點。院門外突然響起了汽車喇叭的轟鳴聲,緊接著,董科長帶著幾名工人,推著磅秤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院子。
「這些就是傳說中的老虎肉嗎?」董科長好奇地打量著那堆曬得金黃、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虎肉,眼中閃爍著好奇與驚喜。
工人們迅速行動起來,開始稱肉、裝車。李浪則悄悄地將董科長拉到一旁,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神秘地遞給了董科長。
「科長,這是你要的虎鞭,我特意為你留的。」李浪低聲說道,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
董科長接過虎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與李浪對視一眼,兩人都發出了男人之間才懂的笑聲,那是一種默契與滿足的笑聲。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忙碌,所有的豬肉都稱量完畢,一共六百七十八斤。董科長按照市場豬肉的價格給李浪結算了款項,並遞給他一疊厚厚的票據。那票據里包括了自行車票、布票、水果票等各種生活必需品票據,對於李浪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在臨別之際,董科長突然向李浪要了他的戶籍資料。他解釋說,這是為了讓廠里儘快為李浪辦理招工手續。李浪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他滿懷期待地將戶籍資料交給了董科長,並耐心地等待著通知的到來。
然而,當李浪滿心歡喜地準備進門時,卻被院子裡的幾位居民圍住了。他們七嘴八舌地詢問著李浪是否要下鄉了,屋裡的東西如果帶不走就送給他們。李浪聞言,眉頭緊鎖,正欲開口解釋自己即將進入軋鋼廠做學徒的事情時,他突然想起了董科長的叮囑。
他深知,這份工作是他與董科長私下裡的交易,正常單位的招工名額需要經過領導小組的嚴格討論和公示。他不能輕易泄露這個秘密,否則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李浪含糊其辭地應付了幾句,便轉身回屋去了。他心裡明白,這份工作的機會來之不易,他必須小心翼翼地守護這個秘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天。這天,李浪從鄰居易中海那裡得知廠里新招的工人名單已經放榜了。他心中一陣激動,迫不及待地飛奔到紅星軋鋼廠的大門口。那裡早已圍滿了人群,每個人都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著門口紅紙上的名單。
李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他瞪大眼睛、屏住呼吸,連看了三遍名單,然而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還是董科長沒有按照約定辦事?
想到這裡,李浪的心中湧起一股怒氣。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董科長既然拿走了虎鞭、買下了虎肉,就應該按照約定為他辦理招工手續。然而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結果,這讓他無法接受。
他站在廠門口,雙手緊握成拳,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他決定在這裡等待董科長的下班,向他問個明白。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每一分鐘都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李浪的目光始終緊盯著廠門的方向,生怕錯過董科長的身影。終於,在夕陽的餘暉中,董科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廠門口。
李浪快步上前,攔住了董科長的去路。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質問與不滿:「科長,這是怎麼回事?名單上為什麼沒有我的名字?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為我辦理招工手續的嗎?」
董科長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愧疚。他低聲解釋道:「小李啊,你聽我解釋。這次招工的名額確實有限,競爭非常激烈。我雖然盡力了,但最終還是沒能幫你爭取到名額。不過你別擔心,我會繼續為你想辦法的。」
李浪聞言,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他覺得董科長的話只是在敷衍他、搪塞他。他大聲嚷道:「夠了!我不要你的解釋!我只要一個結果!你既然拿走了我的虎鞭、買下了我的虎肉,就應該按照約定為我辦理招工手續!現在卻告訴我名額有限、競爭激烈?你這是在欺騙我!」
董科長被李浪的吼聲震得有些耳鳴,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小李啊,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請相信我,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這樣吧,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繼續為你爭取的。如果實在不行,我也會想辦法給你一些補償的。」
李浪聞言,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叮……」
隨著下班鈴聲的悠揚響起,整個工廠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喚醒,工人們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紛紛收拾起工具,準備結束一天的勞作。不一會兒,大門處便匯聚起密密麻麻的人流,他們或騎車,或步行,歡聲笑語中夾雜著對家的思念和對晚餐的期待。不少人的手裡還拎著一小塊肉,那是他們辛苦一天後的小小慰藉。
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浪的目光銳利如鷹,一眼便認出了自己昨天賣掉的老虎肉。他的心頭猛地一緊,眉頭緊鎖,開始在人群中焦急地尋找董科長的身影。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董科長哼著小曲,騎著自行車緩緩駛向大門。李浪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力抓住了對方自行車的車頭,迫使董科長停下了腳步。
「哎呀,這不是小李嗎?怎麼,找我有事?」董科長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仿佛兩人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然而,李浪卻黑著臉,沒有吱聲,只是朝大門邊的一顆大樹撇了撇嘴,示意董科長到那邊說話。董科長見狀,心中隱約猜到了幾分,便順從地跟著李浪來到了路邊。
兩人站在路邊,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身上,為這略顯沉重的對話增添了幾分溫暖。未等李浪開口,董科長便率先訴起了苦:「哥們,這事真的不好辦呀!你也知道,現在廠里的競爭有多激烈,名額有限,大家都盯著呢。」
李浪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冷聲道:「買肉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難辦?現在倒好,肉吃了,事兒卻不辦了?」
董科長訕笑幾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唉,小李啊,你也別怪我。實話告訴你吧,在領導討論名單的時候,確實有人反對你。說你的家庭成份不好,怕影響廠里的聲譽。李副廠長為了你還據理力爭了一番,好不容易通過了第一輪名單。可誰知,在工會那一關討論時,又有名工會代表強烈反對。那人可是廠里的八級鉗工,又是工人代表組長,在紅星軋鋼廠可是有一定威信的。這樣一來,你的名字就被刷下來了。」
聽完董科長的解釋,李浪的火氣消了一半。他深知這進軋鋼廠工作的不易,但再困難,工作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否則,就只能下農村種地了。想到這裡,他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焦慮。
「科長,這事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李浪帶著一絲期望,試探性地問道。
董科長聞言,略微思索了一番,突然一拍腦門,仿佛想起了什麼:「有!這事還可以辦!」
李浪一聽,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怎麼辦?」
然而,當董科長說出辦法時,李浪的情緒又落了下來。原來,工廠有條特殊規定:凡是對紅星廠有特大貢獻的,可以直招進廠。至於什麼是特大貢獻,條文裡並沒有詳細說明。也就是說,貢獻有多大,要由廠領導來評定是否符合標準。
「董科長,你熟悉廠里的情況,給我支個招吧!」李浪有些無奈地請求道。
董科長聽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慢慢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燃。他深吸了一口,然後從頭到腳打量了李浪幾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邃:「兄弟,我知道你路子野,有件事不知你能不能辦?」
「什麼事?」李浪心中一緊,隱約預感到了什麼。
董科長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紅星軋鋼廠要研發一款新工具機,但核心零件卻開發不出來。四九城有家競爭單位有這款零件,但人家不願意賣給我們。我想,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這零件搞到手?」
聽完董科長的話,李浪心裡直接犯起了愁。這不是讓他去做商業間諜嗎?他皺了皺眉,有些為難地說道:「董科長,這事兒恐怕不太好辦吧?一來,這是違法的;二來,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渠道啊。」
李浪的心情仿佛被烏雲籠罩,一片黯淡。他腳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訴說著無奈與失落。在旁的董科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心中暗自思量:「這小子還想搞定那零件?哼,我董某人在這圈子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都搞不到手,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辦得到。不過,既然收了他的『虎鞭』,總得做個樣子,免得他背後說我收錢不辦事。」
董科長的話雖未出口,但李浪從他微妙的表情中已讀出幾分意思。他正要悻悻離去,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系統的複製功能!他猛地停下腳步,心中湧起一股希望。對呀,我何不利用這金手指,一試究竟?
於是,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故作鎮定地向董科長詢問那家工廠的名稱以及零件的具體信息。董科長雖然心存疑慮,但還是一一告知。兩人簡短交談後,便各自散去。臨行時,董科長還不忘叮囑:「圖紙也行,不過你得抓緊辦,最多一個星期,招工名單就確定了。」
李浪回到院裡,剛邁進門檻,便聽見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他循聲望去,只見許大茂和他的老婆正吵得不可開交。原來,許大茂因與他人老婆有染,被對方老公告到了單位,這事兒被簍小娥知道了,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兩人便大吵大鬧起來。
李浪對此並無興趣,只是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回屋去了。他心中盤算著如何利用系統的複製功能,搞定那零件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內,李浪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後便直奔董科長所說的那家工廠——飛龍齒輪廠。這是一家規模不小的國營工廠,上百名員工在這裡忙碌著。李浪站在門口,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和嚴陣以待的門衛,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門衛對進出人員盤查得極為嚴密,沒有預約的客商根本無法進入。李浪試著與門衛交涉了幾句,但對方態度堅決,絲毫不肯通融。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方走來。
「咦?這不是郝東嗎?」李浪心中一動,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對方攔住。郝東猛地抬頭,見是李浪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李哥……那事可不能怪我,本來……」郝東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李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說。「沒事,我不怪你。」他心中明白,郝東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今天,他打算從郝東身上問出些關於許大茂誣陷自己的線索來。
「你來這裡幹嘛?」李浪故意板著臉,沉聲問道。他想先給對方製造一些心理壓力。
郝東目光躲閃,不敢直視李浪的眼睛。「我……我姨父在裡面做工程師,我來叫他去吃團圓飯。」他支支吾吾地說道。
李浪聞言心中一動,姨父是工程師?那零件的事情或許還有希望!他不動聲色地拉過郝東,低聲問道:「那你姨父能不能幫我搞到那零件?」
郝東聞言面露難色,連連搖頭。「估計難!我聽姨夫說過,裡面的安保很嚴密,幾乎不可能拿出來。」他低聲說道。
李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慢騰騰地從懷裡掏出一把鈔票,故意在郝東眼前晃了晃。那一張張嶄新的鈔票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芒,郝東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貪婪。
「有難度嗎?」李浪故作姿態地將鈔票收進口袋,似笑非笑地看著郝東。
郝東見狀,心中一陣掙扎。他收了李浪的錢,卻沒辦成事,本就心中有愧。如今看到李浪手中的鈔票,更是心癢難耐。他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李哥,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問問姨夫的。不過……你得再給我點時間。」
李浪見狀,心中暗自得意。他拍了拍郝東的肩膀,說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夠義氣。你放心,只要你能幫我搞定那零件,好處少不了你的。」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後,便各自分開了。李浪望著郝東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知道,這次或許是他翻身的唯一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浪每天都密切關注著郝東的動態。他時不時地給郝東打電話詢問進展,雖然每次郝東都回答得模稜兩可,但李浪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希望。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郝東給李浪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和興奮:「李哥!我姨夫說可以試試看!不過……他需要一些錢來打點關係。」
李浪聞言心中一喜,連忙問道:「需要多少錢?」
郝東猶豫了一下,說道:「大概……五千塊吧。」
李浪咬了咬牙,五千塊雖然不少,但為了那零件,他願意豁出去。他當即答應郝東,會儘快把錢給他。
掛斷電話後,李浪開始四處籌錢。他找朋友借、向家人要、甚至把自己的一些值錢東西拿去典當……終於,在短短几天內湊齊了五千塊錢。
當他把沉甸甸的鈔票交到郝東手中時,郝東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郝東猛地伸出手,攔住了即將離去的腳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想想辦法。孩子現在急需動手術,醫生說大概需要三千元的費用。」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臉上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痛苦與無奈,仿佛這三千元對他來說,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李浪輕輕拍了拍郝東的肩膀,將那把鈔票緩緩放入他的口袋,語氣中帶著幾分理解與寬慰:「東子,別急,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我可不是要你身上的零件,只是想看看那零件長什麼樣,這總沒問題吧?」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在告訴郝東,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郝東聞言,心中不禁盤算起來。他抬頭望向李浪,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與掙扎:「這……李浪,你真的有辦法?」
李浪微微一笑,拉長了聲音,仿佛是在給郝東吃下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東子,三千元的手術費,我來幫你解決。咱們可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郝東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決絕,他直接朝李浪拱手抱拳,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堅定:「兄弟,你真是我的救星!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這個難題,我郝東什麼都願意干!」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困難都變得微不足道。他們約定好後天晚上8點,還是在醉仙樓下的10號包間,讓郝東的姨夫把零件帶上。
一路哼著小曲,李浪的心情格外舒暢。他回到了那個充滿回憶的四合院,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姑娘如燕子般輕盈地衝過來,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李浪哥!」
李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站穩腳跟,定睛看去。眼前的姑娘,竟是許久未見的傻柱妹妹何雨水。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夏日裡的一抹清風。她的肌膚滑嫩如雪,烏黑的大眼睛仿佛能說話一般,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她的身材曲線畢露,宛如一朵盛開的荷花,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哎呀,這不是雨水嗎?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李浪驚喜地喊道,他的目光在何雨水身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何雨水並不責怪李浪那肆無忌憚的目光,反而捂著嘴偷笑起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動聽。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電影票,遞到李浪面前:「李浪哥,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看著何雨水笑顏如花的面容,李浪一時間有些愣神。他沒想到,何雨水會主動約他看電影。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雨水,你怎麼突然想到約我看電影了?」李浪有些驚訝地問道,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竊喜。
何雨水羞澀地低下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