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回到房間,
秦姝站在銅鏡前,略微撩起衣裙,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
豐腴玉腿上螢光點點,那都是李雲升的靈力留下的痕跡。
哪怕是此刻,狼毫筆落在肌膚上的那股異樣感依舊沒有散去。
她略微轉身,便看到裙擺後側有一片顏色明顯深於其他地方。
見狀,她的心好似被重重地搗了一下,呼吸都有些困難。
李雲升說得沒錯,的確是她亂扭了,都不需要留影陣法,這便是鐵證。
幸好,沒有被發現。
「秦姝啊秦姝,你的道心就如此不堪嗎?」
秦姝暗罵一聲,而後立即將濕透的衣裙換了下來。
直到此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子還有羅襪都沒有穿回來。
她剛站起身,想要去找李雲升拿出來。
可是一想到,那種尷尬的場景,她便搖了搖頭。
「就當是丟了吧。」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師尊。」
秦姝愣了一下,而後立即將床腳換下來的衣裙藏入納戒之中。
一想到剛剛的尷尬場景,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弟子。
她深吸一口氣,而後打開了房門。
「景禮。」
她想要解釋,可是感覺越解釋越亂,根本無從解釋。
第五景禮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他並沒有提剛剛的事情。
「師尊,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才讓萬花宗陷入了如此境地。」
他一邊打開食盒,一邊繼續說道。
「我不爭了,我會放棄皇位,日後留在萬花宗專心修行。」
說著,他將食盒之中準備好的蓮子羹端了出來,給秦姝盛了一碗。
「這是師尊最喜歡喝的蓮子羹,徒兒明日打算閉關,怕是沒辦法再熬給師尊了。」
見到桌上的蓮子羹,秦姝滿臉的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萬花宗,第五景禮又怎麼會放棄爭奪儲君之位。
原本她是自己這個徒弟最堅強的後盾,如今,卻為了宗門放棄了他。
「景禮,你——」
第五景禮臉上沒有絲毫的不甘,只剩坦然。
「師尊放心,我會努力修行,讓萬花宗成為中域聖地一般的存在。」
聽著他那真摯體貼的話,秦姝的心底只剩感動和愧疚了。
「這個世界很大,他日飛升,整個南越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說著,她嘗了一口蓮子羹。
此時,第五景禮的目光就沒有從秦姝那白皙如玉的脖頸處移開過。
只見秦姝端起面前精緻小碗中的蓮子羹,輕啟朱唇,緩緩送入口中,優雅地吞咽而下。
而當看到這一幕時,第五景禮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起來,勾勒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
為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他往蓮子羹里加了半瓶墜情露。
要知道,僅僅需一滴,便足以讓人喪失理智,陷入癲狂。
此刻,秦姝喝下的不止一滴了。
秦姝對第五景禮心中的詭計渾然不知,甚至毫無防備之心,她還將滿滿一碗蓮子羹一滴不剩地全部喝進了肚子裡。
甚至連臉頰愈發滾燙緋紅,她也僅僅只是單純地認為是由於自己剛才喝湯速度過快所致。
「嗯……這次的蓮子羹口感似乎比起以往更好,難道說你在其中添加了什麼特殊的食材?」
第五景禮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深處那些早已泛濫成災的邪惡念頭,徹底撕下了虛偽的面具,顯露出其最為真實且猙獰可怖的一面。
「不愧是我的好師尊,居然真被您給品嘗出來了。沒錯,這蓮子羹里的確是加入了一些特別的『調料』呢。」
見第五景禮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秦姝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
此刻的她開始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因為全身上下仿佛有無數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一般,炙熱難耐。
那種燥熱感不斷侵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令她不由自主地喘息連連。
她下意識地眨巴了幾下眼眸,卻發現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竟已變得模糊不清,甚至還產生了些許重影。
不知不覺間,原本清澈如水的雙眸已然漸漸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宛如熟透的蜜桃般嬌艷欲滴,惹人憐愛。
「你、你加了什麼東西?」
第五景禮並未急於回應這個問題,只見他緩緩轉過身去,動作輕柔地合上了房門,並順手將那門閂牢牢地插上。
隨著門閂「咔嗒」一聲叩緊,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此時,坐在桌前的秦姝聽到這聲響動,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她那雙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
「你關門作甚?」
第五景禮嘴角微揚。
「自然是為了能留下來全心全意地照料師尊。」
說罷,他一步一步走向秦姝,每走一步,他臉上的笑容便愈發顯得癲狂起來。
當走到距離秦姝僅有咫尺之遙時,第五景禮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佳人。
「師尊此刻是否感覺猶如置身於熊熊烈火之中,渾身燥熱難耐,急切渴望有個人來安撫?」
聽聞此言,秦姝臉色驟變,她好像是猜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嬌軀微微顫抖著。
「你、你到底在我的蓮子羹里加了什麼!」
與此同時,秦姝試圖調動體內的真氣,但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變得極為散亂,難以凝聚。
見此情形,第五景禮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他深知,此時此刻的秦姝已然無法再集中精力正常運轉體內的真氣,對自己已構不成任何威脅。
於是,他那顆原本緊繃的心瞬間鬆弛下來。
第五景禮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師尊莫要惱怒,弟子不過是在您的蓮子羹中加入了半瓶墜情露而已。」
第五景禮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語氣溫柔卻又帶著幾分蠱惑。
「只要師尊將至寒仙體的純元給徒兒,徒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讓咱們萬花宗一躍成為萬宗來賀的聖地。
到那時,整個修仙界都會以我們萬花宗為首,而您作為我的師尊,也必將受萬人敬仰。」
聽到這番話,秦姝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嗡嗡作響的耳鳴聲充斥著她的腦海,讓她一時間無法思考。
原來,第五景禮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至寒仙體罷了。
一想到這裡,秦姝心中就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憤怒。
她怎麼如此愚蠢,竟會相信這狼子野心之人的鬼話,還為此滿心愧疚。
更可怕的是,這個可惡的傢伙不僅妄圖強行奪取她的純元,而且還用了合歡宗的秘藥墜情露。
在藥效持續的時間裡,如果她的純元真的被第五景禮奪走,那麼從今往後,她將會徹底淪陷於對方的魔掌之中,滿心滿眼都只有第五景禮一人。
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會對其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再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然而,事情遠比秦姝想像得還要糟糕得多。
因為第五景禮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他所要的可不僅僅是她的純元和心,甚至包括整個萬花宗。
只見第五景禮目光貪婪地繼續說道。
「師尊,想必您一定願意為了我前往天秦聖地,懇請聖地老祖出山來對付那個該死的李雲升吧?只要除掉了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我的腳步了。」
第五景禮眼神熾熱地盯著眼前那曾經高不可攀的師尊,此時此刻,這位往日裡威嚴無比的師尊竟已喪失了抵抗之力,這讓他的內心瞬間燃起了熊熊的欲望之火。
他開始瘋狂地幻想著自己的修為突飛猛進之後,將李雲升狠狠地踩在腳下,讓其受盡屈辱與折磨的畫面。
想到此處,第五景禮不禁得意地笑出聲來。
渡劫境劍靈又如何,天秦聖地也有渡劫境老祖,只要師尊能請動聖地老祖出手,大事可成!
只要師尊能夠請得動聖地老祖親自出馬,收拾李雲升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狐仙子又如何,天秦聖地可是也有飛升上界的先輩。
第五景禮越想越是興奮,仿佛一切都已經盡在掌握之中。
而此時,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秦姝身上,那美麗動人的容顏令他心跳加速。
他緩緩垂首,朝著秦姝吻了下去。
「師尊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哪怕你被李賊玷污我也不會嫌棄你。」
然而,眼看著第五景禮那張醜惡的嘴臉離自己越來越近,秦姝只感到一陣強烈的厭惡感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第五景禮如此令人作嘔。
別說她沒有被李雲升怎麼樣,就算是真的被李雲升玷污了,輪得到第五景禮嫌棄?
秦姝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只見她猛然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著第五景禮狠狠拍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就在第五景禮那雙骯髒的手即將觸碰到秦姝臉頰的剎那間,秦姝的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第五景禮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由於強行催動體內的靈力,秦姝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就連身形也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仿佛隨時都會跌倒在地。
然而,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的腦海里卻滿滿當當都是李雲升的身影,那狼毫筆不斷地在她的思緒中浮現,撩撥著她的心弦。
而另一邊,第五景禮被一掌拍的直接撞破房門,重重地摔落在院子中央。
他不但沒有絲毫痛苦之色,反而仰天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異常刺耳,充滿了得意。
剛才秦姝的那一掌雖然威力驚人,甚至讓他吐血,但實際上連其一成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
由此可見,此時的秦姝已然是強弩之末,就算她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下,也拿他沒辦法。
想到這裡,第五景禮心中更是有恃無恐。
他開始瘋狂地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表情猙獰扭曲,猶如一頭失控的野獸一般。
眼看著如餓狼一般猛撲過來的第五景禮,秦姝頓覺周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軟綿綿的,絲毫無法動彈。
她瞪大雙眼,只覺得一切都像是夢。
儘管心中充滿鄙夷和憤怒,但是體內墜情露的藥效開始發作,她的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起來。
然而,就在第五景禮眼看就要撲進秦姝懷中之際,一隻大手如同閃電般迅速伸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緊接著,李雲升猛地一甩,第五景禮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朝著房門飛去。
砰!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第五景禮再次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尚未等他掙扎著站起身來,李雲升便一腳重重踏在了他的胸口。
噗!
一大口殷紅的鮮血從他第五景禮口中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袍。
他那張原本因欲望而扭曲的臉龐此時變得通紅一片,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李雲升,眼神中既有震驚又有不甘。
可任憑他如何努力,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實在想不通,李雲升為何會突然現身,壞了他精心策劃的好事。
「師……師尊。」
第五景禮那顫抖著的嘴唇微微張開又合攏,仿佛一條瀕死的魚一般,艱難而又微弱地從喉嚨里擠出「師尊」這兩個字。
然而,此時此刻他口中喃喃呼喚的「師尊」並非秦姝,而是都靈。
李雲升微微俯下身來,手中凝聚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神劍猛然刺出。
伴隨著「噗嗤」一聲沉悶而又令人心悸的響聲,那鋒利至極的劍尖輕易地刺破了衣物和肌膚,深深地扎入了地面之中,直至沒柄。
第五景禮頓感一陣劇痛襲來,整個身子猛地一顫,仿佛被雷擊中一般。
隨著劍身沒入體內,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第五景禮狠狠地釘在了堅硬的地面之上。
與此同時,一股殷紅的鮮血如泉涌般順著劍尖流淌而下,迅速滲透進了乾涸的土地深處,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那雙原本無力垂落在身側的手像是突然間恢復了些許力氣,拼命地想要抓住那把正插在自己腹中的長劍。
可是,他的胸口早已被李雲升踩踏得血肉模糊。
以至於他就算拼盡全力去伸手也根本無法觸及那冰冷的劍刃,只能無可奈何地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劍柄穩穩地扎在自己的腹部,如同釘子一樣將自己牢牢地釘在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他體內原本洶湧澎湃的靈力像是找到了決堤的缺口,瘋狂地向外傾瀉而出。
那股強大的力量猶如洶湧的洪水,勢不可擋,以驚人的速度從傷口處流失。
他瞪大雙眼,驚恐地感受著自身修為的飛速下降。
先是煉虛境的實力迅速瓦解,接著是化神境的境界也難以維持,然後元嬰境的根基也開始動搖……
就這樣,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多年來辛苦修煉得來的靈力一點一點消散,直到最後體內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留存,徹底淪為了一個毫無修為的廢人。
此刻,他的口中不斷有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抬頭呆呆地望著天空,心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下一刻,李雲升那充滿嘲諷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在第五景禮的腦海中。
「真是多謝你了,仔細聆聽我照顧你師尊的聲音吧。」
話音未落,李雲升已然轉過身去,邁著大步徑直朝著屋內的秦姝快步走去。
有都靈通風報信,他自然掌握了第五景禮的全部動向。
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了第五景禮對秦姝的心思。
只要給第五景禮一個機會,第五景禮一定不會放棄。
果然,如他所料,第五景禮在得到墜情露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秦姝。
而他只需要在關鍵時刻出手,摘取原本屬於第五景禮的果實就可以了。
辛苦一下他,罵名第五景禮來擔。
望著李雲升漸行漸遠的背影,第五景禮的心中湧起一陣絕望和悔恨。
直到這一刻,他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和心血到頭來都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李雲升!
而且,秦姝還會將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他的身上,畢竟墜情露是他放的。
第五景禮拼盡全力,緩緩地抬起沉重無比的頭顱,艱難地朝著屋內望去。
這一望,他的雙眼瞬間瞪大,仿佛要裂開一般,眼眶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絕望之色。
只見那屋內,秦姝嬌柔的身軀已被李雲升緊緊擁入懷中,兩人如同乾柴烈火般熱烈相擁著,唇瓣在他的視線之中觸碰在一起。
噗——
第五景禮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肆虐衝撞,緊接著他便不由自主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那殷紅的血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濺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花。
「師……尊!」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兩個字,聲音沙啞而破碎。
然而,他的呼喊並未得到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四道寒光驟然閃現。
眨眼間,四把神劍如流星般急速墜落,準確無誤地刺向第五景禮的四肢。
隨著四聲沉悶的聲響,神劍深深地扎進地面,將他的四肢死死地釘在了原地,令他絲毫動彈不得。
第五景禮發出一聲悽厲至極的慘叫,那叫聲響徹雲霄,令人毛骨悚然。
但屋內的秦姝置若罔聞,她已經被李雲升抱著,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第五景禮的視線之中。
而此時的第五景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件件原本屬於師尊秦姝身上的衣物被不斷地扔到門口。
裙帶、長裙、羅襪……此刻都成了對他最殘酷的折磨。
直到最後一件赤色鴛鴦肚兜輕飄飄地落在門口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