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的武道,他們皆有耳聞,單打獨鬥,他們還真不是對手。
「你,進去!」
見遲遲無人敢進去了,文淵眼神一冷,怒喝道。
被點名的黑衣人不由得心神一顫,望著黑乎乎的屋子,狠狠的吞咽了口水,還是硬著頭皮朝屋子走去。
文淵目光緊緊盯著自己手下,一步步的邁進了屋子,直到徹底看不清身影。
似乎沒啥事了?
他剛剛鬆了一口氣,一旁黑衣人的一句話又將他的心提了起來。
「大人,不對勁,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嗯?」文淵表情一沉,驚訝莫名。
按理來說,不管裡面有什麼,也該有一番搏鬥,亦或者有一聲慘叫才是。
可自己手下進入之後,仿佛掉入了泥潭,徹底沒了聲音。
文淵壓住心頭的震驚,腳邁出一步,踢起地上的一柄長劍,握在手中,眼神透著冷意,「不對勁,一起上!」
此刻。
屋內的趙湛心一狠,徹底扭斷了手中黑衣人的脖頸,然後透過門窗,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文淵他們,不禁握緊了長刀。
麻煩了!
現在離天亮還早,別指望有人來救援他了。
留在這裡,死路一條,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衝出去。
打定主意後,趙湛雙手握刀,準備一舉衝出去。
蔡佑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桌底爬了出來,小心走到趙湛身後,「殿下,咱們怎麼辦?」
「殺出去!」趙湛眉頭緊鎖,面無表情的俊臉,眼裡閃著寒冰,身上散發著凜冽的殺氣。
這可把蔡佑嚇慘了,當場就癱軟成一攤爛泥,坐在了地上。
太欺負人了吧!
你武藝高強,你能沖,我咋辦?
「殿下,你不能拋棄臣,臣對您的敬仰可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求您一定帶上臣。」蔡佑淚如雨下,還不敢出聲哭,只能無聲哭泣。
趙湛瞥他一眼,低聲道:「外面可都是何栗老狗派來的人,你是自己人,怕什麼?」
「何……何相公?」
蔡佑瞬間驚住,臉上的淚珠還掛在臉上,嘴角忽然咧開,「是何相公的人,我是自己人呀!」
趙湛認真的點點頭,「對,你是自己人。」
「趁我們還沒動手,你還是提前出去,免得誤傷了你。」
蔡佑頓時驚喜的站了起來,對著趙湛道了一聲謝,然後就出去了。
「別殺我,我是何相公的人!」
蔡佑就這麼傻乎乎的沖了出去。
文淵他們也被嚇了一跳,慌忙後退一步。
當看到就一個人時,文淵沒有任何遲疑,冷冰冰的說道:「殺!」
兩個黑衣人揮刀上前,雙刀齊出,徑直捅進了蔡佑的胸膛,鮮血瞬間狂涌而出,跟噴泉一樣噴了一地。
蔡佑看著胸口上的刀,滿臉的不可思議,嘴唇哆嗦道:「我……我是自己人……」
當刀子拔出來時,他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嘴角還在哆嗦,仿佛再說我是自己人。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一道身影殺出,沒有任何廢話,揮刀便砍。
「噗!」
「噗!」
剛剛出刀的兩個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瞬間便被砍翻倒地,而後揮刀直撲後面幾人。
「鏘鏘鏘!」
一時間,火花四濺,鮮血碟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片刻後,院子徹底安靜了。
地面上躺了一地屍體。
現場站著的還剩下兩人。
「嘿嘿!」
「想不到你們竟然敢闖入大理寺殺本太子,真是膽大包天!」
趙湛曲臂將刀刃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眼神盯著文淵,一字一句道。
文淵聞言,長嘆一聲,「真是不敢相信,趙宋官家這樣的謙謙君子,竟然出了你這樣的一頭稚虎。」
「現在才發現,有點晚了。」趙湛揮了揮長刀,冷笑回應道。
「晚嗎?」
「不見得吧?」
文淵呵呵一笑,丟下長刀,慢慢的從身後拿出一把長劍,一把短刀,雙持刀劍,嘴角微微上揚,「聽說你武道無雙,兩槍擊殺金韃兩大虎將,不知是真是假?」
趙湛搖頭,「不是兩槍,是一槍半。」
文淵嘴角抽了抽,「不管幾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誰死還不一定呢!」
趙湛突然暴起,腳踏地面,凌空躍起,雙手持刀,猛然落下。
文淵輕蔑一笑,反手握刀,長劍在前。
這是準備用長劍格擋住趙湛的長刀,短刀偷襲,一擊斃命趙湛。
可他還是小瞧趙湛的力氣了。
趙湛雙手握刀,全身之力,全部貫於刀刃之上,再加上他躍起出刀,借住身體的下墜之力。
可想其力道之大?
「砰!」
長刀落下。
文淵整個人都被擊飛了出去。
噔噔噔!
一連倒退了十幾步才停下。
在一抬頭,他臉上輕蔑的冷笑猛然凝固,握劍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感覺手中長劍仿佛被一股無可披靡的力道砸中,剛剛都差點握不住長劍。
至於短刀偷襲,呵呵了。
他壓根沒有偷襲的機會。
「好大的力氣!」
文淵甩了甩長劍,活動了一下手腕,冷冷的盯著趙湛。
趙湛咧嘴一笑,「不是本太子太強,是你太廢物而已。」
「找死!」
文淵大怒,刀劍翻飛,率先朝趙湛撲了過來。
猙獰的模樣,仿佛入了魔一般。
趙湛目光一凝,小心對待,他從文淵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這還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如今藉助系統,擁有李存孝之武勇,按理來說,當今天下的武道高手,鮮有對手才是。
可今天他從對方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文淵同樣如此,他是皇城司老大,也是皇城司第一高手,甚至還可以說是大內第一人。
可他在趙湛身上同樣嗅到了危險,所以他必須率先出手,將這個危險滅殺於無形之中。
這一次,文淵也謹慎多了。
他深知趙湛力大如牛,不可力敵,轉而採取了江湖游斗之法。
「鏘鏘鏘!」
文淵刀劍亂舞,一刀劈中趙湛的長刀,而後腰身一轉,長劍反向刺出,一長一短,攻守兼備。
趙湛舞刀相應,卻疲於應付文淵的兩把兵器,一時間竟被逼的連連後退。
文淵見狀,不由得嘴角上揚,暗暗道:「趙湛,你還是太年輕,戰場上那一套可不是江湖搏殺,兩個可是大不一樣。」
「砰!」
趙湛一計重刀落下,將文淵生生砍退幾步。
可很明顯,剛剛兩人的一交手,趙湛已經落入了下風,被文淵死死的壓制住了。
趙湛趁機後退幾步,跳出戰團,持刀而立,問道:「本太子也想不到東京府還有你這一等一的高手,不知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哈哈哈!」
占據上風的文淵昂頭大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得意,「將死之人,讓你見見也無妨。」
「啪!」
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張塗滿白粉的錐子臉,還有兩個令人生惡的三角眼……
趙湛脫口來了句,「不認識。」
文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不認識,看個屁呀!
這時,趙湛嘖嘖道:「我說,大男人的抹粉施脂的,不噁心嗎?」
文淵:……
「這年頭男人哪有抹粉的,都是宮裡的太監……等等,你不會是太監吧?就是公公?」趙湛一臉驚詫的問道。
「你……」
文淵瞬間臉色巨變,慘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無比,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
他是太監。
五根不全。
可這也是所有太監的共性,他可以是,但你不能說。
說出來,性質就變了。
「你還真是呀!」趙湛故意大笑道:「我有點好奇,以前只是聽說,今日是見到了,不知道你割了小基基還怎麼撒尿,不會是屁股尿吧,也不對,割的應該是蛋蛋。」
此時。
再看文淵那張臉已經變得紅一陣,白一陣了。
這不亞於將他身上的傷疤,一點點的用指頭扣下來,然後再用粗鹽使勁的擦拭。
那滋味可想而知,說是痛不欲生也差不多。
「你……你找死!」
文淵徹底被激怒了,怒吼著朝趙湛撲了過去。
「來的好!」趙湛不退反迎,雙手握刀,沒有花里胡哨的刀勢,狠狠的全力一劈。
「鏘!」
文淵短刀挑開趙湛的長刀,長劍猛的橫向一掃,徑直掃向趙湛的胸膛,看樣子準備將他開膛破肚。
趙湛眼疾手快,迅速變換刀勢,反而砍向文淵的小腿,攻擊下盤。
文淵無奈放棄一劍橫掃,轉身躲開這一刀。
可他也趁機刀劍齊出,藉助腰身之力,不斷旋轉周身,以旋轉之勢,繼續朝趙湛發瘋似的攻擊。
「鏘鏘鏘!」
一時間,兩個人周圍火星四濺,殺機重重。
可殺心過重的結果就一個,暴露破綻。
趙湛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文淵的破綻,隨後猛的一腳踹出。
這一腳好巧不巧,正中文淵的下體。
雖然這已經不算是文淵的弱點,可趙湛卯足了勁的一腳,也很疼。
文淵慘叫一聲,不得已,迅速後退。
「哈哈哈!」
「多虧你沒了蛋,否則這一腳足以讓你半天爬不起來。」
趙湛又開始了嘲諷模式。
文淵被羞辱的更加火大,竟不顧一切的朝趙湛殺來。
就在他靠近趙湛三步距離時,突然朝趙湛丟出短刀。
「嗖!」
趙湛也沒有料到文淵這一手,而後迅速躲避。
就在這短短的一剎那,文淵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猛的舉起長劍劈了下來。
「趙湛,結束了!」
文淵猙獰的錐子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臥槽!
這老狗玩陰的!
趙湛心頭一顫,可他招式已老,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的看著長劍落下。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一道寒芒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