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他們聽到這聲音也迅速跑了過去。
「咋滴了?」
高瑾捂著嘴他,指了指屋內。
趙湛下意識的扭頭一看,「臥槽,什麼情況?」
其他人也看向屋裡,皆被嚇了一跳。
只見屋內躺著一個「屍體」,手抓著門,手指還在不停的抓著門檻。
正當所有人震驚之時,趙湛大喊道:「快,快救人!」
眾人趕忙手忙腳亂的將「屍體」抬了出來,又趕忙叫來了御醫醫治。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趙湛心頭的怒火稍微舒緩了一點,同樣也暗暗竊喜,「多虧佛祖保佑,陸師爺沒死!」
劉寧跟著說道:「殿下洪福齊天,老天保佑呀!」
「那是,不過這怕是連老天也看不過去,要滅了何栗這些奸賊!」
「沒錯,何栗這些奸賊貪贓枉法,魚肉百姓,實在是該死呀!」
趙湛點點頭,眼神透著一股殺意,這一次老子一定要弄死何栗這些奸賊!
不多時,御醫出來了。
趙湛立刻迎上去,「怎麼樣了?」
御醫卻是搖頭道:「殿下,臣行醫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此人心臟與常人不同,常人皆在左邊,而他長在右邊,而且劍刃也完美避開了他的心肺。」
「真的,此人極為重要,萬不可讓他死了。」趙湛大喜不已。
可御醫忙話鋒一轉,「殿下,雖然此人未傷到心肺,可因為流血過多,雖然死不了,可也很難醒過來。」
「什麼?」
趙湛聽到這話,當場懵了。
醒不過來?
不就是活死人?
活死人有個屁用呀!
趙湛心頭好不容易落下的石頭又堵在了嗓子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要是有顆煙就好了。」
這時,高瑾走了過來,「殿下,怎麼樣了?」
「陸師爺死是死不了,不過也醒不過來了,簡而言之就是個活死人。」趙湛托著腮,愁緒才下心頭,又上腦袋。
「活死人?」劉寧摸著腦袋,「這下咋整,陸師爺成了活死人的話,咱們如何從他嘴裡扣出何栗這些奸賊的作惡的證據?」
鞠義也是點頭道:「就算咱們帶著他進宮也沒用了,何栗這些奸賊完全可以來一個矢口否認,反正陸師爺也無法開口反駁。」
一旁的高寵緩緩抬頭,「照俺說,還是直接把何栗這些奸賊綁了回來,然後用大刑伺候,俺就不信他不開口!」
劉寧臉頓時黑了。
高瑾也是皺眉道:「不可,沒有證據,隨意扣押綁架朝廷命官,這可是大罪,是趙宋王朝最不忍的,此事萬萬不可行。」
「那怎麼辦?」趙湛急切道:「我不急,可金韃人呢,金韃人現在正在絞盡腦汁的構建攻城器械,一旦他們找到了破城良計,等待咱們的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高瑾沉思片刻後,「我倒是認識一個姑娘,他或許有辦法。」
「姑娘?」
趙湛一聽,頓時泄了氣。
還不如說認識一個寺廟高僧,讓高僧給開開光呢?
「殿下,這個姑娘族中世代行醫,尤其是她爹爹醫術精湛,妙手回春,在民間名望極盛,百姓皆稱呼其為華佗在世。」
華佗?
還在世?
就是華雄來了,也不一定行。
何況別說是趙宋王朝,便是現代社會,植物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甦醒的。
「算了吧!」
趙湛起身,一把抓起長刀,「弟兄們,隨本太子入宮!」
劉寧幾人皆是一震。
「殿下,您這是要……」劉寧嚇得撲通跪地,話都不敢說了。
趙湛滿臉怒氣,咬牙道:「本太子要問問太上官家,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非要把趙宋王朝毀了不成?」
鞠義也是意識到了不妥,忙開口道:「殿下,您可想好了,帶兵入宮,這可是大不敬?」
趙湛氣急了,「顧不得那麼多了,與其被金韃人俘虜,去北地當奴隸,本太子寧可拼死一搏!」
他穿越而來,本就是為了改變「靖康之恥」的,可現在滿朝奸賊處處使絆子,太上官家不但不幫他,反而維護奸賊,真是徹底激怒他了。
眾將見狀,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了。
高寵踏步走到門口,低頭道:「殿下,請下令吧!」
劉寧也猛的起身,抽刀而立,「殿下,既然如此,臣願意為殿下赴湯蹈火!」
鞠義也是如此。
眾將皆是氣勢如虹,殺氣騰騰。
一旁的高瑾皺著眉,輕輕一笑,「既然殿下下定主意,我也不再勸阻。」
聞言,趙湛就要踏步而出。
這時,高瑾緊接又問,「但我有幾句話要問殿下。」
「等本太子回來再問吧!」趙湛打定了主意要造反。
「且慢!」
高瑾輕聲阻攔道:「這幾個問題,我現在非問不可。」
「問!」趙湛語氣不善。
高瑾也不惱怒,語氣平淡道:「殿下今日這是要造反了?」
「這反,非造不可!」趙湛語氣堅定。
「好,那我問你,殿下既然要提兵入宮,打的什麼旗號名義?」高瑾淡然道。
趙湛遲疑片刻,「清君側,保趙宋!」
高瑾點頭,「那請問殿下,提兵入宮,打算走哪個門?」
趙湛一愣神,脫口道:「隨便。」
「那殿下可知皇宮有多少御前班直,每個城門又有多少守軍,今日又是那幾個指揮使當值?」
面對高瑾的質問,趙湛不以為意道:「管他多少人馬,又有誰當值,本太子在此,誰敢與我交戰?」
高瑾笑道:「殿下英武無雙,整個東京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然無人敢與殿下交戰,可要是御前指揮使關閉皇宮,不與殿下交戰呢?」
「那老子就攻進皇宮!」趙湛不屑道。
就憑皇宮御前班直那群廢物,那個能擋住自己?
「殿下要攻城,那可有攻城器械,那位將軍佯攻,那位將軍後援,那個將軍阻攔趙宋援軍?」
聽到這話,趙湛頓時沉默了。
在場的所有將領也都沉默了。
是啊!
皇宮防守甚嚴,雖然御前班直算不上什麼精銳?
可憑藉皇宮的堅城,抵擋住先登死士和金槍班直也不是難事。
而且東京府還有十幾個萬禁軍,一旦有變,他們會立刻支援皇宮。
到時候,先登死士再強,也不過是五千人而已,如何抵擋?
這下趙湛徹底絕望了,咬牙道:「難道本太子就授奸賊以柄,被這些奸賊牽著鼻子走嗎?」
「我不服!」
高瑾淡然一笑,「如今,太上官家皇恩浩蕩,即便是金韃人圍城內外,可民心依舊所向,現在還不是與太上官家撕破臉的時候。」
趙湛皺眉,「可即便是不撕破臉,本太子也沒銀子,沒銀子就沒法練兵,沒有兵,本太子如何對付金韃人?」
「殿下勿要生氣!」
高瑾自信道:「為今之計,殿下應當繼續韜光養晦,借用太上官家的手,制裁滿朝奸賊。」
「哼!」
趙湛冷哼道:「太上官家有意維護那些奸賊,怎麼會制裁他們?」
「這簡單,只要殿下拿出充足的證據來,便是太上官家有意袒護,也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
高瑾美眸閃爍,緊緊的盯著趙湛,趙湛吐出一口氣,踏步朝外面走去。
見此情形,高瑾面露擔憂,忍不住喊道:「殿下!」
趙湛停住腳步,側臉道:「走吧,你不是說有一個女醫官很厲害嗎?」
高瑾終於露出會心一笑。
劉寧他們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
趙湛坐在馬車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可眼底泛著無奈。
人家那些穿越者怎麼一身王霸之氣,一呼百應,到了自己這裡,只剩下前面倆字了。
「殿下,只要陸師爺醒了,肯定會殿下作證,只要有他的證詞,何栗這些奸賊自然是百口莫辯。」高瑾開口勸解道。
趙湛點點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透過馬車車窗,看著繁華的東京府街道,說不上的難受。
街道上依舊繁華,商鋪林立,小販往來,熙熙攘攘,車馬轔轔,絲毫看不出金韃人兵臨城下,趙宋馬上亡國的迫切感。
只是不知道這份繁華,自己能不能守得住?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急停。
高瑾一個不穩,整個人朝外面栽了出去。
這要是栽出去,怕是要跌傷。
趙湛眼疾手快,單手挽住了她的柳腰,將她拉了回來。
「沒事吧?」
高瑾搖搖頭,羞澀道:「殿下,手……」
趙湛哦了一聲,忙鬆開手,感受著剛剛的柔膩,他不禁暗道:「高瑾這腰還真是細軟,怎麼跟女子一般?」
「讓開!」
「再不讓開,別怪本公子辣花摧手了!」
「門都沒有,我家小姐說了,你們幾個再來,恕不接待!」
趙湛氣呼呼的跳下馬車,只見馬車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而在人群中央,一個打扮幹練,丫鬟打扮的女子,正與幾個潑皮無賴對峙,身後是個頭戴白紗的女子。
「出什麼事了?」趙湛側目問道。
一旁的圍觀的老漢嘆了口氣,「你不是本地人吧?」
趙湛搖頭又點頭,「咋了,外地人咋了?」
「別誤會,沒有欺負外地人的意思,只是你一個外地人不知道這裡面的事,那幾個潑皮無賴是何衙內的僕人。」
趙湛眉頭一皺,「啥意思,何衙內咋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天子腳下,還有人敢強搶民女不成?」
「什麼天子腳下呀,越是天子腳下,這些衙內越多,惹不起,惹不起呀!」
「你惹不起,老子惹得起!」趙湛一擼袖子就要上前。
老漢趕忙善意阻攔,「公子,看你衣著不凡,應該也不是窮苦人家吧,我勸你還是不趟渾水的好。」
恰在這時,丫鬟被重重推倒在地,身後的頭戴白紗的女子想要搭救,卻被兩個潑皮一左一右的抓住肩膀,瞬間動彈不得,眼看就要做出不軌之事。
趙湛瞬間頭大,冷言道:「這水老子今日還非趟不可了!」
光天化日,尋訊滋事不說,還要強搶民女。
開玩笑呢!
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