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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老子不忍了,反了!

2024-11-20 03:15:57 作者: 陳三尋
  趙湛幾乎是朝關押陸師爺的屋子飛了過去。

  果然,門口兩個金槍班直皆被一劍封喉,一點動靜都來不及發出,人已經氣絕。

  「陸師爺!」

  趙湛抓起長槍,闖門而入,屋內一道黑影從後窗暴破而出。

  「什麼人!」

  「站住!」

  鞠義和高寵也迅速沖了進來,「殿下!」

  「快,追上去,絕不能讓人跑了!」

  「諾!」

  兩人又立刻沖了出去。

  趙湛轉身看向陸師爺,陸師爺左邊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劍,劍刃沒入血肉之中,地面上滿是鮮血。

  「完了!」

  

  「全完了!」

  趙湛撲通坐在了地上,滿臉無奈。

  好不容易才抓住何老狗的一個身邊人,只要陸師爺開口,這一次絕對可以扳倒何老狗,可轉眼間人又被暗殺了。

  「哎!」

  趙湛長嘆一聲,搖頭暗道:「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竟然真的以為可以把幾個老奸賊玩弄於股掌之間,可笑,太可笑了。」

  「殿下?」高瑾半遮掩著口鼻走了進來。

  趙湛抬起頭,像是傾訴,又像是發牢騷的說,「高瑾,我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奸賊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

  「金韃人兵臨城下,已經兵臨城下了,只差一步就要破城而入了,可他們怎麼……怎麼就……」

  高瑾接替他的話,「怎麼就不懂唇亡齒寒是吧?」

  趙湛重重點頭,臉上寫滿了無力。

  「殿下怎麼就斷定他們沒有暗中跟金韃人達成某種協議,甚至借金韃人的手,將你們趙宋江山取而代之?」

  高瑾一字一句,語氣不緊不慢的說著,「按照你的想法,現在金韃人兵臨城下,滿朝文武應該屏棄前嫌,眾志成城,一同抗擊金韃人?」

  趙湛點頭,不可思議道:「不就是應該這樣嗎?」

  「錯了!」

  「殿下大錯特錯了。」

  高瑾踱步道:「流水的帝王,鐵打的世家,便是金韃人入主中原,成了這天下的主人,苦的也只有百姓,而他們依舊是高官厚祿,只不過是換了人叫主子而已。」

  趙湛頭壓的更低了,眼眶泛紅,一股無力感席捲了全身,薄唇輕啟,「難道就沒有人願意陪本太子抗金嗎?」

  「有!」

  高瑾點頭道。

  「誰啊?」趙湛依舊低著頭。

  「百姓!」

  「不止東京府的百姓,北地的百姓義士,他們願意,他們不為高官厚祿,只為我漢人江山不被金韃人奴役。」

  聽到高瑾的話,趙湛猛的抬起頭,語氣凝重道:「是啊,本太子不是孤家寡人,從來都不是,本太子身後還有千萬趙宋百姓。」

  是啊!

  滿朝奸賊處處與自己作對又如何,天下百姓擁護自己不就夠了!

  君民上下一心,那個敵人敢擋?

  「高瑾,謝謝你!」趙湛眼底真的泛著淚花。

  說到底,他前世不過是個送外賣的,雖然上過兩天學,可也僅僅上過兩天學而已。

  突然讓他來到一個陌生世界,還當一個四面皆敵,風雨飄搖的太子,他太累了,也太難了。

  不知是什麼緣故,或許是情到深處,他下意識的抱緊了高瑾,緊緊的抱著她。

  高瑾瞬遭雷擊,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想要掙脫開,卻終究還是停了手,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咳咳咳!」

  「救……救……救我……」

  微弱的聲音,像是燭火一般,忽明忽暗。

  可此時,趙湛和高瑾沒一個聽到聲音。

  這時,趙湛猛的鬆開高瑾,也有些尷尬,忙解釋自己剛剛是一時情不自禁這才……

  高瑾更是羞紅了臉,一言不發,怯生生的低著頭。

  趙湛一看,頓時覺得完了,暗道:「高瑾兄弟不會把我當成那個了吧,自己可是正大光明,光明正大的爺們!」


  「高瑾兄弟,我其實……」

  「殿下不用解釋,還是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對付何栗那些奸賊吧!」

  高瑾緊了緊身上的衣袍,有些不自然道。

  趙湛也沒多想,扭頭看向地上的陸師爺,無奈道:「最大的證人已經嗝屁了,想對付何栗他們只能另尋他法了。」

  「走吧,忙活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們倆人走出房屋,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陸師爺微微顫抖的手指。

  「殿下!」

  「人沒抓到,對方輕功極為了得,速度很快。」

  「是,而且對方極其熟悉東京府的地形,一眨眼就不見了。」

  「我等請殿下責罰!」

  趙湛點點頭,「算了,何栗老賊屹立東京府數十年不倒,豈能沒有壓箱底的東西,是我考慮不周,中了老賊的奸計,怪不得諸位。」

  「忙活一夜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謝殿下!」

  與此同時。

  何栗府邸內,一聲爽朗的笑聲打破了寂夜。

  「好!」

  「幹得好,陸師爺已死,我看趙湛拿什麼對付老夫!」

  「何相公,這下咱們才算是真的穩坐釣魚台了。」

  何栗點點頭,而後又搖頭道:「非也,趙湛此子實在不好對付,如今才是東宮太子,便處處與我們作對,倘若將來有一天榮登大寶,等待我們的只有一條路了。」

  吳閔心頭一顫,「啥意思?」

  「人頭落地,抄家滅門!」

  「轟!」

  這八個字一落地,吳閔整個人都嚇住了,兩條腿不住的打擺子。

  「何相公,這……這可如何是好?」

  何栗眯著眼睛,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怕什麼,現在不還沒有到那一步嗎,時間還來得及。」

  「您的意思是?」吳閔若有所思道。

  「當然是換人了?」何栗笑道。

  吳閔啞然,「換誰,莫不是換當今太子趙湛?」

  「不換他,難不成換你,換你有個屁用!」

  何栗無語了,自己怎麼跟這些蠢貨同流合污。

  吳閔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趙湛可是當今太上官家的嫡長孫,當今官家的嫡長子,根正苗紅的,這怎麼換?」

  何栗冷笑,「縱觀歷史,有哪一個嫡長子順利繼承皇位的,即便是有,那也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最重要的一點是,當今官家可不止有一個皇子,太上官家也不止一個孫子。」

  吳閔大喜,「妙哉呀,何相公,我明白了,您是要扶持一個聽話的傀儡。」

  何栗點頭道:「當然,便是新太子不聽話,老夫照樣換了他,實在不行,就是將趙宋天下換了,也無妨。」

  翌日。

  趙湛待在東宮裡,算是愁壞了。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知曉何栗內情的陸師爺,又被人暗殺了。

  唯一的一個線索,成功斷了。

  更要命的是,禁軍東大營的選拔的日子越來越近。

  一旦選拔出新禁軍,而又沒銀子發餉,這事可就大了。

  往小了說,趙湛失去了鎮守東京府,保住趙宋國都的唯一力量,往大了說,他將失信於天下,將來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哪怕就是眼前,靖康之恥這個大難,趙湛都有可能邁不過去。

  難道穿越一回,就是為了去北地留學?

  去給金韃人當奴隸?

  去親身體驗一回「牽羊禮?」

  親眼目睹東京城陷落,看著趙宋皇室女眷被金韃人肆意羞辱?

  趙湛心裡仿佛一把把刀子插進去,然後又慢慢拔出來,痛不欲生。

  劉寧和鞠義他們站在門外,也不敢輕易進入打擾趙湛。

  「劉寧將軍,殿下昨夜一夜未眠,咱們身為臣子,當為殿下分憂?」鞠義急切道。

  劉寧在東京府當了半輩子差,自然知道其中的麻煩,無奈的搖了搖頭,「何栗老賊他們可是當朝一品,沒有證據,想扳倒他們,根本不可能,便是天下士子也不會答應。」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鞠義嘆息道。

  高寵猛的抬頭,眼神迸發出一道精光,咬牙道:「金韃南下,北地糜爛,俺趙宋天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何必講這些證據,直接殺進何栗老賊的府邸,把他抓起來,往死里拷打,俺就不信他能忍住?」

  「說得對!」鞠義也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先抓起來再說,大刑伺候一番,看他張不張口!」

  劉寧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跳,這話要是被太子聽到,以太子的脾氣,說不定真的就同意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了,一旦殿下這麼做了,即便是搜出證據,光是肆意毆打朝廷命官這一條,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今太上官家和官家絕不會容他!

  太子之位肯定沒戲了。

  劉寧趕忙阻攔道:「兩位將軍,切勿動怒,此事萬萬不敢再提,何栗再怎麼說也是當今丞相,沒有官家的旨意,不敢動他呀!」

  高寵怒哼一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乾等著,沒有餉銀,咱們如何練兵,沒有兵,如何守住東京府?」

  「砰!」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所有人啞口。

  趙湛一身戎裝,腰佩長刀,手握禹王槊,渾身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口。

  劉寧暗道不妙,趕忙阻攔道:「殿下,請三思!」

  「此事萬萬不可呀!」

  趙湛苦澀一笑,「與其城破人亡,本太子寧可與這些奸賊同歸於盡,起碼先替繼任者清理一下朝堂!」

  「殿下!!」劉寧跪地磕頭。

  此刻。

  不遠處的高瑾看著這裡的一切,不由得輕嘆一聲,正要開口勸阻,突然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什麼動靜?」

  順著聲音,她一步步的走到一間房屋前,滿臉懷疑的打開門,眼前的一切頓時嚇得她驚叫一聲。

  「啊!」

  「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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