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
封閉的大殿內,掛牆的靈石燈自外向內一盞盞點亮。
幽藍色的燈光逐漸打亮了大殿的各個角落,數以千計的靈寶法器整齊排列,高階天材地寶以堆來計數。
此地乃是黃龍宗密庫,僅有持黃龍宗宗主龍璽之人才可自由出入。
隨著一道煞光顯現,巫成舟的身影落到了大殿入口。
以元魂的半透明狀態,飄在他肩膀一側的沈元,此刻看著他手中的所握的黃龍宗宗主龍璽,挑眉道:
「巫岳把黃龍璽都給你了?」
巫成舟還挺得意的,笑道:
「是啊------阿爹,之前您幫兒子在白玉京喝退了枯胤之後,父親他就將宗主之位傳到了我手裡,兒子如今也算是個代宗主了。黃龍宗大大小小的事兒,都由兒子做主。」
聽聞這話,沈元頓時略感不解。
就如之前枯胤所說的,明眼人大多都看得出,他絕沒有敗於巫成舟之手。
巫岳乃黃龍老祖的首席,而且在遊戲裡給他的印象,也應該算是一個「
明眼人」,何況巫岳和巫成舟又是父子關係,又怎會不知道巫成舟到底幾斤幾兩呢?
如今他將黃龍宗宗主之位近乎讓渡給巫成舟------沈元估摸著,巫岳那貨大概率心裡有他自己的算盤。
不多時,巫成舟便領著沈元,去到了黃龍宗密庫深處那間用於存放至寶的單獨禁庫。
進到內部,便可見一座座黃玉桌台整齊坐落成九排九列,每一座玉台之上,都放置著一柄堪比他儲物袋中那些玄天法器的靈寶。
而他的胸口、左臂、右腿,右腳,也各自占了其中的一座。
這四具蟬殼之上都用著帶有靈韻的布綢裹著,每一具旁邊還放著用於驅散此地煞氣的靈寶。
沈元看著自己的這些蟬殼,不由心中感嘆,當時白玉京他沒有一劍把巫成舟砍了果然是對的。
這貨雖然慫了點,但辦起事兒來倒是挺麻利的。
巫成舟在一旁弓著身子表現道:
「阿爹,兒子可是生怕磕了碰了。拿到手之後,可是一直都好生供養著。每隔幾日都會親自過來,用沾有靈液的綢子幫您擦拭呢—"
.....?
沈元警了他一眼,又看向這四件蟬殼。
如今這四件蟬殼,加上他自己手裡的四件,缺的也只剩下了左腳、左腿還有「二弟」了。
沈元遲疑了一會兒,問道:
「剩下的,你可有線索?」
「啊—····.」」
巫成舟頓了一下,低下頭去,「這個———·
沈元眉頭微:「怎麼?出什麼事了?」
「您的左腳和左腿落在了枯胤的手裡-—---兒子當時派了兩位黃龍宗元嬰長老過去,但是都死在了枯胤的手裡,他把您的左邊腿腳全部搶走了。」
「阿爹,兒子絕對想辦法——···
瞅著他這樣,沈元倒也沒什麼火氣。
巫成舟如果能對付得了枯胤的話,那就不可能還會喚他「阿爹」
沈元不由垂目思索了起來。
他如今有仙階的傳送符篆,從道玄宗來到黃龍宗,倒是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
但黃龍宗畢竟有黃龍老祖坐鎮。
他若是親自進到黃龍宗,不可能不被黃龍老祖發現。
那麼—-讓巫成舟帶著四具蟬殼出來,找個地方接頭?
沈元想了想,覺得也不太安全。
枯胤已經知曉他有四具蟬殼在黃龍宗,那他多半已經偷偷潛伏在黃龍宗的附近。只要巫成舟帶他四具蟬殼出了黃龍宗,枯胤必然就會立馬現身。
而且這四件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不著急了,現在更重要的是他二弟——·
如果說南域南疆的妖王真是和他蟬殼有關,雪琉璃那邊就是他的二弟。
「嗯···.·
沈元點了點頭,也是決斷道:這四具蟬殼就先存放在巫成舟這裡,等他先去南域南疆那邊取回二弟之後,再一併過來拿比較好。
畢竟,在所有蟬殼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大頭和小頭。
「巫成舟。」
「是—阿爹。」
「做的不錯。」沈元表達了讚許,而後話鋒一轉,「本座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巫成舟當即點頭,拱手道:「兒子應當的!阿爹您吩咐便是了————"·
「幫本座暫時保管好這四具蟬殼。」
「這哪還用得著吩咐—.」
「本座提醒你一句,屍枯門多半已經潛伏在黃龍宗附近,指不定枯胤很快就會找機會帶弟子直接進到黃龍宗內部,說不定玄冥也會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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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玄冥上尊會來,巫成舟頓時嚇得證在了原地。
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上次白玉京的時候,阿爹借他之口罵玄冥「鬼老太婆」的事情啊。
「啊?!那那那————·阿爹,那兒子該怎麼辦?」
「自己想,向本座證明你的價值。」
留下了這一句之後,沈元半透明的頭便在巫成舟眼中消失。
巫成舟頓時慌了,他連忙又靠著體內的靈珠,向沈元傳音道:
「可是阿爹啊——您倒是給兒子出個主意呀—.·那可是枯胤和玄冥·——.」
然而,沈元卻再沒有回應他,
望著這隻剩下他一人的禁庫,巫成舟咽了咽唾沫,垂下頭沉默了許久,
最後深吸一口氣來,給自己鼓勁兒:
「嗯———.要向阿爹證明價值!我能行的!我能行的—.對!我能行的,
我可是平天君的乾兒子啊,區區一個枯胤而已·.我—·我—··
我怎麼對付得了啊!!
巫成舟心中吶喊了一句,二話不說就掏出宗主龍璽傳送出了密庫,躲回了他的黃龍宗少主洞府。
巫成舟決定直到他阿爹下次過來之前,都絕不踏出自己洞府半步!
道玄宗偏峰洞府入口處的梧桐樹下,盤腿坐在原地的沈元,徐徐睜開眼晴,卻見此刻上空也已是月夜星穹。
平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抬手捏了捏鼻樑。
此次元魂傳的距離太遠,這會兒他還有些頭暈,但下一刻,口中的一抹淡淡的甘甜味和香味,便讓他神情突然一凝。
「"?
沈元愣了好半天,連忙抬起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而後定晴朝手指看去。
銀白月光照亮的荒木手指上,此刻沾上了一點淡淡的粉紅色···
沈元搓了搓手指,又用神識掃了一眼,才發現這應該是胭脂一類的東西沈元沉默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剛剛有個丫頭趁著他去到巫成舟那邊,
這邊的本體掛機不在線,就跑過來偷偷親了他一口。
而且·.
沈元舔了舔舌頭,舌尖依舊有脂粉味。
換句話來說,多半還是舌..·
沈元垂目下來,眉頭一上一下的:
貝小瓏?
不對,以她的性格,應該是不會用胭脂這種「娘們兒」東西的,更不會平白無故跑來啃他。
孟不語?
也不對,從與她這些時日的相處來看,那丫頭完全就像是一位內向的深閨小姐,自然也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唯一的可能.··—
「嗯?師父———·你在這裡做什麼?」
蠱憐月突然從洞府大門處跑了出來,看著沈元坐在一棵梧桐樹下,頓時還挺疑惑的,問道:
「剛剛找你好久了,該洗頭啦!」
沈元看著蠱憐月,欲言又止了一下,將唇間胭脂舔掉,問道:
「徒兒——.」
「嗯?」
「..罷了。」
沈元搖了搖頭,便撐著膝蓋站起身來,反正他的初吻已經被白靈給奪去了,這丫頭想親就親唄,反正早晚會被他給逮個正著。
蠱憐月一頭霧水,歪了歪頭:「嗯?師父?」
「沒什麼————·洗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