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認出她了？這怎麼可能！
她現在的樣子，說是鬼也不為過。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蠅。
秦雙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像是在審視。
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先離開。」
三人一路無話，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程夢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後，心裡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秦雙會怎麼對待她，是嘲笑？是奚落？還是……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口。
秦雙的目光在K和程夢之間來回掃視，薄唇輕啟：「怎麼回事？」
K聳聳肩，將程夢之前所說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包括斯卡林塔的死與娜塞莉亞有關，以及那晚的伏擊也是娜塞莉亞一手策劃的。
秦雙聽完，劍眉微蹙，深邃的目光落在程夢身上，帶著探究：「你和斯卡林塔是什麼關係？」
程夢咬了咬下唇，眼神閃爍，似乎不願多說。
「說吧。」
秦雙語氣依舊平靜。
「現在可不是遮遮掩掩的時候。」
程夢深吸一口氣，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抬起頭，直視著秦雙，眼中充滿了恨意：「斯卡林塔……與我有恩……我喜歡他……。」
聽到這，秦雙和K都有些意外。
「所以。」
秦雙頓了頓，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想給他報仇？」
程夢毫不猶豫地點頭，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只要你能幫我，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她緊緊盯著秦雙，語氣中帶著決絕。
秦雙沒有立即答應，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半晌，他才開口：「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程夢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些，她還補充道。
「我知道艾娜和卡爾克特現在都被奧古斯都控制著。那個奧古斯都，表面上是娜塞莉亞的情人，實際上……」
程夢壓低了聲音，湊近秦雙，「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哦？」
秦雙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怎麼說？」
程夢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娜塞莉亞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頭腦。
但是自從斯卡林塔死了以後，她迅速就把侯爵府掌控了，還把我囚禁了。」
她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我…為了不挨打…跟她手下的那些人…在一起了…那個過程中…我聽到了他說自己主子做出的毒藥，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程夢話音剛落，K猛地高呼一聲：「我知道了！」
他指著程夢，語氣激動：「特雷維亞斯身上的毒，肯定是這個奧古斯都搞的鬼！媽的，這孫子玩得夠陰的啊！」
秦雙微微頷首，深邃的目光中閃過冷意。
「兩次出手，一次斯卡林塔，一次特雷維亞斯。」
「看來這奧古斯都，要麼是真心實意地幫娜塞莉亞那個蠢女人，要麼就是故意想給塔林找麻煩。」
「不管是哪一種，這筆帳，我都得跟他好好算算。」
他轉過頭，眼神銳利地盯著程夢，語氣淡漠：「還有別的嗎？」
程夢畏縮地搖了搖頭，眼神飄忽不定。
「沒…沒有了，我知道的都說了。」
K見狀，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瞪著程夢，作勢要嚇唬她。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秦雙伸手攔住了K，輕輕搖了搖頭。
「行了，把她帶走。」
K一臉震驚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地問道：「我帶走？我帶去哪兒啊？這女人來路不明，萬一……」
秦雙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語氣帶著無賴。
「你帶出來的，你負責。別讓她死了，後續還有用。」
K看著秦雙這副無賴的樣子，氣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
他只能惡狠狠地瞪了程夢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走吧！」
程夢怯生生地看著K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瑟縮了一下，不敢跟K走。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秦雙，眼中帶著懇求，小聲的說：「我…我想見艾斯…可以嗎？」
聽到「艾斯」兩個字從程夢嘴裡吐出來，秦雙原本溫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呵，你都這樣了，還想讓艾斯接手你？你把他當什麼了？」
程夢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不…不是…你誤會了！」
她急於解釋，一股腦兒把藏在心底的「殺手鐧」抖了出來。
「我…我聽斯卡林塔的話，一直…一直在給艾斯下毒！我現在…是想給他解毒！」
此話一出，K直接炸了，「臥槽！你他媽這麼惡毒？你還是人嗎？！」
他擼起袖子，一副要衝上去揍人的架勢。
秦雙伸手攔住K，眼神依舊冰冷，直視著程夢。
「解完毒之後呢？讓艾斯幫你解除斯卡林塔養女的身份，然後你拍拍屁股走人？」
程夢的小心思被秦雙一語道破，臉上閃過尷尬，微微點了點頭。
秦雙沒有立刻表態，只是淡淡地問：「你想怎麼給艾斯解毒？」
程夢急切地說道：「我…我當時留了一手，沒做太絕！」
「艾斯他得的是血脈枯竭症，我祖傳的針法可以緩解他的痛苦，讓他不再那麼難受。」
「我還可以留下藥方，保證他以後不會再暈倒！」
她語速飛快，生怕秦雙拒絕。
秦雙聽到「血脈枯竭症」這幾個字，眼神中的興趣頓時消散，如同被一盆冷水澆滅。
「血脈枯竭症？」
他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嘲諷，「你確定？」
程夢連忙點頭，信誓旦旦：「我確定！我從小就跟著我爺爺學習醫術，絕對不會錯！」
她挺起胸膛，似乎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
秦雙嗤笑一聲，「那你知不知道，當初你把他藥方里的紫星藤替換成了幻月草，他的病早就變了。」
程夢愣住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當初這個方法還是我給斯卡林塔的，絕對沒有問題！」
她激動地反駁，聲音都有些顫抖。
秦雙不再理會她，轉身就走。
對他而言，程夢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她的醫術在他眼裡如同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