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陷入了尷尬的氣氛。
但走出安雅之家小區的拓跋嬴,老臉上卻透著不滿。
樊有綠自然是善於察言觀色到了。
很快發現了拓跋嬴的不悅,不由小心翼翼道:「拓跋前輩,小人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哼!」
「那兩個,一個是李少的大伯,一個是李少的堂哥!」
「他們彼此縱然有著不對付,但也終究是家裡的人。」
拓跋嬴很是鄭重的道:「而我們,則是外人!嘴上為李少的姑姑他們找回場子便罷了。當你剛才直接點名了去指責,擺明了將人踩在腳下,那很是不好。」
「啊……」
「拓跋前輩,我錯了!」
「李少會不會生氣?」
樊有綠老臉上露出驚慌之色,急忙道。
拓跋嬴搖搖頭:「放心吧,李少不是那種人,不會怪罪。我現在說這些,是想提醒你,下次要注意!」
「是!」
「前輩的話,小人謹記了!」
樊有綠吐了一口冷氣,擦著額頭冷汗,連連應道。
……
「那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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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吃飯!」
尷尬的氣氛,維持了少許,白忠國最後苦笑著招呼起來。
李晚反應過來,也連忙道:「大哥,定軍,繼續坐下。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分生。現在沒外人了。」
「嘻嘻……」
「就是就是,我們吃飯。」
「大伯和定軍堂哥可不要嫌棄我們家飯菜寒酸哦!」
白曉曉此時心頭是一陣倍兒爽啊,笑嘻嘻的開口。
她眸子不時朝著白忠琅和白定軍瞟去,臉上滿是笑容,如同得勝的公雞那般。
「不會不會……」
「這飯菜那麼豐盛,哪裡寒酸了?」
白忠琅尷尬一笑,臉上努力擠出笑容來:「來來……吃飯!今年我們一家子就今晚私下聚餐了。後天除夕,還要參加年會!今晚的晚飯,要好好吃!弟妹的手藝,還是那麼好,真是羨慕忠國啊……」
他此刻只想努力轉移話題。
剛才的一幕,太丟人,太尷尬了!
要是能有地縫鑽進去,他早就鑽進去了。
他們也想著匆匆離開,可這般走,那更加的丟人!
不如索性留下來,將晚飯好好吃完。
「大哥這話說的。」
「既然好吃,那你和定軍就多吃點。」
李晚溫婉一笑,跟著說道。
她也能善解人意,知道這父子兩人心裡很憋屈,可想到剛才兩人的冷嘲熱諷的話,也覺得剛才一切一點都不過分!
「謝謝嬸嬸!」
白定軍努力擠出笑容,回道。
白曉曉笑眯眯看去:「定軍堂哥要和我爸再喝幾杯公文包嗎?反正那邊貴的酒水,我爸肯定是喝不習慣的。剛才拓跋老先生送的酒水,真難處理了。不行的話,就放在家裡當做藏品吧!還是大伯送的公文包好喝!」
「對吧,爸?」
白忠國瞪了一眼女兒,很是無語。
他再是老實巴交,也聽出了女兒話裡有話,是帶著刺的!
白忠琅和白定軍兩人,面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硬是回不上話來。
「曉曉說的對,我們要和二叔多喝幾杯。」
白定軍半晌才尷尬一笑,而後他看了一眼李遠道,眼裡透著羨慕與忌憚。
後者竟然能給那些大人物治病,這多少等於巴結上大佬了啊!
以後這靠山可是硬著呢!
想到之前說要帶李遠道去年會見識見識,臉上不由一陣火辣辣。
可眼前也不好什麼都不說,一切都太尷尬了。
他笑著看向李遠道,酸溜溜的道:「想不到,才半年時間,遠道表弟就從我們縣的榜眼變成了名醫了啊!連大佬都能讓你治病!以後,絕對是能成為了不得的名醫!」
「是啊,遠道有出息了!」
「剛才倒是大伯誤會了你。」
白忠琅也趕忙跟著開口。
「哼哼,那必須的。」
「以後遠道表哥的醫術,肯定很厲害。」
白曉曉傲嬌的揚起下巴,自豪道。
李晚一臉笑容的看去,眼底都是深深的驕傲。
白忠國看向女兒白曉曉:「以後要以你表哥為榜樣,學習可不能懈怠了!」
「爸,我知道啦!」
白曉曉吐了吐舌頭笑道。
李晚淡淡一笑:「遠道也不能懈怠!不過是運氣好,得到了什麼中醫古籍的方子,也許剛好能治好了拓跋老先生等人的怪病而已呢?」
「姑姑你還是聰明。」
「也是運氣好罷了。」
「我會繼續努力!」
李遠道笑了笑,順著李晚的話說下去了。
他不想讓姑姑李晚太過擔心。
看著姑侄兩人的這般,白定軍心頭更加窩火。
他突然看向李晚道:「嬸嬸,現在遠道表弟那麼有本事了。傍上了大人物,我想那麗水岸別墅區的房子,你們也許不需要了吧?」
「這……」
李晚神色微變,突然不知如何回應了。
李遠道不屑一笑:「你們不願意給,那就不需要了,我自己買就好!」
「遠道表弟真厲害!」
「看來回頭買的別墅,肯定比麗水岸之家的好。」
白定軍咬了咬牙,臉上依然帶著笑容,說道。
白忠琅臉上一陣變換,眉頭不住皺起。
他隨即說道:「定軍說的不錯!只要遠道開口,那位拓跋老先生肯定是會送上我們賓州縣最好的別墅不可。雖然我不知道這位拓跋老先生的來頭,但既然是來自銀霜城那種大城市,那不論是身份還是財富方面,都絕對難以想像!送出一座別墅,想來對於他老人家而言,不過是灑灑水的事……」
這話一出。
白定軍臉色微變,眼裡透著無盡的羨慕。
白曉曉兩眼冒著光:「哇,以後沾了表哥的光,能住進最高檔的別墅了!」
「曉曉,別亂說!」
「就算拓跋老先生送別墅,我們也不能收!」
白忠國臉上滿是鄭重,道:「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李晚也會意過來,連連點頭道:「遠道,不能再讓拓跋老先生送東西了!剛才那一堆禮物,已經夠嚇人!你再收別人東西,在別人看來,就是貪婪的行為,會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姑姑,沒關係,不用他送,我自己買也行。」
李遠道見著姑姑李晚和姑爹白忠國如此大反應,不由無奈道。
「那也不行!」
「別人給你錢,你去買別墅,那與送你有什麼區別?」
李晚面露正色,聲音變得極為嚴厲:「你一旦收了東西,不但受制於人,對你以後得前途,百害而無利!聽到姑姑說的話沒有?」
李遠道苦笑道:「小姑,沒關係的……」
「有關係!」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李晚板著臉,嚴肅無比。
「……」
李遠道只能點頭:「小姑,我聽你的!那等我賺了錢,我再給你買!」
白定軍眉毛一揚:「這麼說,你就是沒錢了?那裝什麼神氣呢!我和我爸幫二叔一家子平價換了更好的房子,你還在那嘰嘰歪歪!」
「定軍,別生氣。」
「遠道也沒有其他意思。」
「既然房子都確定要換了,過兩天也要簽合同了,如果真不要了,你爸和別人怎麼好交代?」
李晚無奈一笑,對著白定軍歉意道。
她自然是希望能得到麗水岸別墅的房子,這樣女兒曉曉就能住上更好的房子了。
以後李遠道回來,也不用跑來這破舊的小區。
「嬸嬸,不是我說,做人要懂得感恩……」白定軍又皺著眉頭,繼續開口。
他似乎想要將心頭所有的怒火和憋屈都宣洩出來。
剛才丟人的場面,他也打算找回來。
「定軍,你放什麼屁呢!」
「怎麼和你嬸嬸說話的?」
「之前答應好了給你二叔和嬸嬸的房子,那就不能反悔。就算遠道要給你嬸嬸買房子,那也是遠道的事。」
「我們答應給的房子,那是我們的事,不是一回事。」
白定軍怒瞪了一眼白定軍,而後轉頭看向李晚,笑道:「弟妹,別聽定軍胡扯!既然說好了要給你們弄到那邊的別墅,那就不能說話不算數!」
「哎……剛才也是我們嘴巴不牢靠,我們沒有其他意思的。」
白忠國趕忙打斷:「大哥,說什麼呢?誰喝了幾杯酒不說一些胡話?再說了。大哥你和定軍是真有本事!遠道也只是運氣好,我希望他以後要和你們多多學習!」
「由忠國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那……時間也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後天就是年會,這些禮物,是真要送出去的……」
「還有這百城大酒店的年會邀請函你們收好。出戲當晚你們一家子過去……」
白忠國早就不想呆了,此時藉機站起身來,將手裡的邀請函放在了桌子上。
他隨後也不顧尷尬,連忙將之前帶來的禮物都拿了起來。
畢竟這花了他們不少錢,是真要送出去的東西啊!
「多謝大哥。」
「後天晚上,我們會準時到!」
白忠國笑著道,也不挽留了。
父子兩早就想走了,眼前瞅准機會匆匆跑出了門。
「哼!」
「讓他們神氣,剛才來的時候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
白曉曉衝著父子兩消失的門口氣呼呼的道。
白忠琅和白定軍父子兩個狼狽的跑到了安雅之家小區門口,終於鬆了口氣。
「爸,你剛才為何屢次阻止我說話?」
白定軍咬了咬牙,憤憤說道。
白忠琅翻了翻白眼:「你覺得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邀請二叔他們一家子參加年會咯。」白定軍撓撓頭。
白忠琅笑道:「那就對了,所以我們話不能說絕了。」
白定軍不解道:「那為何還要讓二叔他們難堪?」
「你還是太嫩了!」
「如果我們光給好處,一改往日的態度,你覺得會不會太假了?」
白忠琅冷笑道:「所以我們要一唱一和,一紅臉一白臉!年會他們要參加,別墅的簽約合同也要拿下。這樣才顯得真,這叫……恩威並施!」
白定軍兩眼陡然亮起,驚呼道:「爸,還是你高明!絕了!」
話說到這。
他手上電話突然響起,拿起一看,驚喜道:「是湯麗的電話!」
「你人在哪裡?」
「來接我!」
電話那邊,傳來河東獅吼的聲音。
白定軍連忙陪笑著道:「親愛的,我剛才我二叔家出來。我現在就過來!對了,剛才有人過來,叫拓跋嬴的,給了我二叔送出了至尊限量版的酒水,你們家賣的這個不是限量了嗎?這年關了,竟然還有人買到!」
「什麼?」
「限量版至尊金梁酒液?不可能!」
「八成是假的!我家的限量版至尊酒水,每一瓶的去向我都知道,現在已經不對外賣出。絕對是假的。」
電話那頭的河東獅吼很是篤定的道。
白定軍兩眼頓時瞪大,驚駭道:「草!李遠道這狗東西,找死呢!竟然作假!對對對……假的,他作假!那什麼拓跋嬴兩人,八成是他請來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