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的洛陽古城,在歷經了連年的戰亂與烽火之後,曾經十室九空。
但現在,隨著華朝的建立和皇帝張循大力鼓勵工商業發展,來自四面八方的行商不斷匯集,加上那些被沒收了土地的豪強貴族轉向工商業發展,又漸漸恢復了往昔之繁華。
特別是平定了益州、涼州之後,華朝不僅本身有了司隸、并州、兗州、益州、涼州五地上千萬的人口,而且西域也恢復了正常通商。
沒有馬騰、韓遂擋在河西走廊上礙事,傳統的絲綢瓷器青銅鐵器加上華朝不斷推出的許多生活實用工業產品,來自西域的商人也是越來越多,每日天還沒亮,各處市場就已經喧囂了起來。
這一日,晨光初破黎明,洛陽的街道上還瀰漫著淡淡的寒意與未散的霧氣,但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一陣急促而興奮的腳步聲打破,洛陽各處城門邊的布告欄上被貼上了新的戰報。
人群逐漸聚集,起初是零星幾個早起的商販或行人,他們駐足觀看,臉上漸漸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消息像野火般蔓延開來,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潮匯聚。
「呂布將軍大破豫州,俘虜敵軍十萬之眾!」這簡短而震撼的文字,如同春雷般在百姓心中炸響。起初,人們面面相覷,眼中閃爍著驚訝與難以置信的光芒。儘管大家已經習慣了華軍在涼州、益州、中原各地連戰連捷的戰報,但這一戰俘虜袁術手下10萬大軍的勝利,卻是第一次。
漸漸地,人群中開始有人低聲議論,聲音由小及大,最終匯聚成一片沸騰的歡呼。
老人們顫抖著手,眼中含淚,仿佛看到了天下統一、不再連年戰亂的曙光;年輕人們則激動地相擁,眼中閃爍著對軍隊、建功立業的無限嚮往。婦女們牽著孩子,眼中既有對和平的渴望,也有對前線英勇將士的無限敬仰。
有人振臂高呼,興奮地大喊大叫,四處奔走告知親朋好友這個消息。
有人脫下頭上的斗笠,高高舉起,仿佛在為遠方的英雄加冕。
有人則就地取材,撿起路邊的石子或樹枝,輕輕敲擊著地面,節奏明快,那是他們心中最質樸的樂章。
孩童們更是興奮不已,他們圍著大人轉圈,笑聲清脆,仿佛連空氣中都瀰漫著勝利的喜悅。
隨著日頭高升,洛陽城內的慶祝活動愈發高漲。街坊鄰居自發組織起來,或拿出家中的糧食,或拿出珍藏的酒水,聚在一起暢飲,共同慶祝這次前所未有的大捷。
茶館、酒樓里更是人聲鼎沸,人們談論著皇上的御駕親征,呂布的英勇善戰,猜測著接下來袁術的結局以及中原大戰的走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皇上張循從并州五台山起家,一路攻城拔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短短几年時間就打下了并州、司隸、兗州、涼州、益州五個州的地盤,逼漢皇退位,登基稱帝,改元太平,注重民生,老百姓生活比以往安定富足了許多。
而現在,皇上御駕親征,麾下呂布又攻破了豫州城,豫州全境平定指日可待。華朝即將統一中原,進而平定天下,老百姓心中都充滿了期待。
連年戰亂之後,天下太平是所有人共同的期盼。
在這場自發的慶典中,還可見到一些手工藝人,他們或是雕刻木牌,上書「天佑華朝、豫州大捷」;或是作畫,將呂布、樂進的英勇形象描繪得栩栩如生,以此表達對前線英雄的崇敬之情。這些作品很快便被人們爭相傳看,甚至購買,成為了洛陽城中最近幾天最受歡迎的「藝術品」。
喧囂了一天之後,夜幕降臨,洛陽城並未因夜色而沉寂,反而因歡慶的燈火而更加璀璨。家家戶戶點亮了燈籠,照亮了彼此的臉龐,也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在這樣的夜晚,人們似乎忘記了過去的苦難與傷痛,只願珍惜眼前的和平與安寧,共同期待著更加美好的未來。
不僅是洛陽,整個華朝治下的各大州郡縣,只要聽到消息後都會因這一場豫州大捷的戰報而煥發了更加彭勃的生機。它不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民心所向、眾志成城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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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災害連連、老百姓飢不果腹到黃巾起義、十常侍之亂、董卓之亂、李郭之亂、諸侯紛爭,整個天下亂了十多年,許多老百姓已經非常厭煩戰亂。而現在,華朝軍隊的強大,讓所有人看到了一統天下、太平盛世的希望,無數老百姓在心中為華朝、為皇帝張循祝福,希望華朝儘快統一天下,恢復和平,真正過上皇帝張循所說的那種人人有地種、有房住、有飯吃、有衣穿的太平日子。
華朝各地因俘虜十萬敵軍的豫州大捷而興奮慶祝,袁紹、劉備、劉表等各方諸侯則震驚莫名,盡皆失聲。
至於身在淮南壽春的袁術,得知這一噩耗後,更是嚇得臉色蒼白。但隨後,眼中卻開始閃爍著不甘與瘋狂的光芒。
北邊華朝大軍壓境,他治下豫州地盤基本全部淪陷。南邊的孫策,如同一隻飢餓的猛虎,在合肥虎視眈眈。
袁術身邊已經只剩三四萬軍隊,還有來自荊州的呂公三萬援軍。這點兵力,面對呂布、孫策的十多萬大軍,幾乎不可能贏,也守不住壽春。哪怕敵軍不攻城,圍困也能耗死他。
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滿天下,他還是嫡次子。自從兄長袁基被董卓殺害之後,他應該是最有資格繼承袁家政治軍事資源的一個。
結果家族內部鬥爭沒爭得過婢女庶出的袁紹,眾多優秀的文臣武將均被袁紹吸納,為袁紹效力。現在他又丟了豫州,僅剩揚州九江、廬江、豫章三郡部分地盤,還被華朝和孫策的兩面夾擊逼到了懸崖邊上,眼看著就要灰飛煙滅、霸業成空了。
內外交困之下,袁術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稱帝。不管當幾天皇帝,他總要當幾天,在史書里留下他袁術當過皇帝的記錄。
壽春縣城裡,袁術的府邸內,燈火通明,氣氛凝重,袁術召集了閻象、袁渙等身邊僅剩的幾位重臣商討這關乎生死存亡的大計。
作為袁術的首席心腹謀士,閻象聽到袁術想登基稱帝,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勸諫道:「主公,華朝大軍壓境,孫策近在咫尺,我軍兵力疲弱,防守艱難。若此時稱帝,必遭華軍、孫策強力征伐,更加守不住壽春啊!」他的聲音中帶著憂慮,卻也透著堅定。
族弟袁渙性格溫和卻不失智慧,緩緩言道:「兄長,閻公之言甚是有理。昔日高祖劉邦,光武中興,皆是在天下大定後方敢言帝業。我等當務之急,應是守住壽春,或轉戰他處,留得青山,再圖後計。」
袁術不悅道:「那華朝張循為何敢稱帝?他不也沒定鼎天下?」
顯然,袁術是眼紅張循的皇帝稱號。反正漢皇已經退位,他袁術稱帝也算不得造反、篡位。不管有沒有條件,他都想過一把皇帝癮。哪怕今天稱帝,明天就死,他似乎也想完成這個願望。
聽到袁術這麼說,大家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長吏楊弘於是更為圓滑地說道:「主公志在天下,稱帝之事,雖風險重重,卻也是彰顯主公威嚴之良機。只是,需得妥善籌謀,方能利益最大化。如稱帝後能大封官爵,賞賜部下,或許也能提升一番士氣和戰鬥力,未嘗不是一種適合的策略。」
聞言,陳紀、袁胤等袁術親信紛紛表示支持。他們都知局勢艱險,旦夕或亡,但此時反駁主公,必生嫌隙,因此紛紛附和。
本想中立的吳景、韓胤等人,看到如此場景,已經在心裡為袁術判了死刑,只想保全自身,於是均表示附和,不做反駁。反正袁術作死,到時候被華朝殺了,他們再投降華朝,也不算什麼背主求榮。
只剩個性剛直的陳瑀支持閻象道:「主公,此非明智之舉,稱帝只會讓華軍和孫策更加瘋狂,加速我軍的滅亡。我贊同閻公之言,不能稱帝,望主公三思!」
剩下的人都已看出袁術窮途末路之下有點兒發瘋的心理,不敢像陳瑀那樣硬剛,紛紛支持袁術稱帝。
在激烈的爭論中,袁術想在史書上留名的野心最終戰勝了理智。他堅信自己乃天命所歸,不顧一切地決定強行登基。
太平二年(195年)臘月廿二,就在呂布、樂進、文丑、徐晃幾路大軍平定豫州全境,在壽春淮河以北的慎縣匯合,準備找地方渡河的時候,袁術在壽春城內的簡易宮殿中,舉行了簡陋而倉促的登基大典。
他身著龍袍,頭戴皇冠,面對著僅有數十名文臣武將,顯得空蕩蕩的殿堂,心中五味雜陳。殿外,風雪依舊,似乎連自然之力也在嘲笑這荒謬的儀式。
但袁術仍然堅定地將儀式進行了下去。
大典之上,袁術宣布定國號為「大成」,改元「仲興」,大肆封賞群臣,試圖以此凝聚人心抵抗華朝。然而,這短暫的輝煌,卻如同夜空中划過的流星,註定短暫如煙,終將灰飛煙滅。
袁術稱帝的消息迅速傳到淮北,正在準備渡河攻打壽春的呂布頓時大怒:「袁公路該死,竟然在我華朝大軍壓境之際還敢僭越稱帝,簡直是沒把我呂奉先放在眼裡,我必殺之。」
說完,就猛然起身,要下令全軍強行渡河攻打壽春。
這時,樂進笑道:「呂司令且不要動怒,你想想,這袁術登基稱帝,待我們渡過河去,打進壽春,無論活捉還是殺死,你呂司令打的都是皇帝袁術,這不比打一個後將軍袁術好?」
文丑、徐晃等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紛紛叫好附和:
「不錯。」
「文謙(樂進表字)說得對。」
「袁術稱帝,是給我們送功勞啊!」
「袁公路這事兒幹得好。」
呂布這時也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文謙說得對,這袁公路稱帝是給我送功勞的,幹得好,當慶祝慶祝。」
說完,呂布命人端上酒菜,與樂進、文丑等人大肆暢飲,為袁術稱帝、給他們送功勞進行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