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我為秦王後,不用給我食邑。齊郡既然是大離最富庶的郡,你給我了,朝廷的賦稅得少多少?」
任平生握住南韻柔若無骨的玉手。
「雖說以我們的關係,齊郡給我相當於左手倒右手,但這一層表象於朝廷不利。畢竟朝廷不止我一人,獲得食邑的人不少,他們一人得幾百、幾千的食邑,
加起來,朝廷至少得少三分之一乃至更多的賦稅。』
「平生是想以自身為例,消減、收回所有人的食邑?」
「嗯,我有這個想法,你覺得怎麽樣?」
「難,便是有平生自身為例,其他人也不會願意,到時稍有不慎,你我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我們要收回所有人的食邑,必然會引起眾怒,但再難我們也得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賦稅是朝廷的根本,朝廷要發展、要富強、要戰無不勝,離不開賦稅。
我們將賦稅賞賜給大臣,除了能安撫立功之臣的心,增加他們的個人財產,
於朝廷、百姓沒有任何益處。
以我這邊歷史上的明朝為例,明朝的科技相對於之前的朝代要發達很多,但朝廷的羅入比不過之前的朝代,為什麽?
因為明朝的皇帝不僅免除士大夫的賦稅,還在士大夫的忽悠下禁海,少收商稅,最後弄的朝廷沒錢打仗,都快滅亡了,這些一心為民的士大夫仍在皇帝面前哭窮,喊自己沒錢,不願替朝廷籌措糧草。
可實際上呢?等明朝滅亡,外族抄他們家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富得流油。所以,為避免走明朝的老路,我們可以少收百姓的賦稅,多收大臣、商賈等人的賦稅。」
任平生接著說:「他們固然會有不滿,但只要我們不一下子把他們逼的活不下去、無路可走,我們一點點的溫水煮青蛙,這些人就會忍著受著。」
南韻看著一臉認真的任平生,打趣道:「如此一來,首當其中的就是任氏。
平生有所不知,任氏在平生此前的經營下,是大離最富裕的世家。」
任平生沒有因為自己揮起的屠刀首先要落到自己身上而產生半點後悔、猶豫的情緒。他脫口而出道:「那正好,有任氏做表率,其他人想挑我們毛病,也挑不出來。至於巧兒那邊,我去做他們工作。」
南韻眸光斂灩的看著任平生,感慨道:「平生公心無雙,世間罕有,大離有平生,實乃大離之幸,百姓之幸。」」
任平生笑問:「那你呢?」
南韻嫣然一笑:「有爾存焉,得爾我幸。」」
「光說沒用,親我一口。」
任平生朝南韻側臉,南韻媚眼含笑的親了下任平生臉。任平生笑容燦爛幾分,回親了下南韻。
「我倒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我只是知道大離乃你我的根本,大離越強大,你我、我們的孩子和任氏才能過得更好。」」
「世間英傑何其多也,通曉此理者亦有不少,但能舍私而顧公者,唯平生一人耳。」
「你這誇得我都要驕傲了。『
南韻梨渦淺笑:「賦稅之事暫且不急,如今之要,首在西域,待克定西域,
再言賦稅。」
「我知道,我是跟你說下我的想法,還有趁著這次給我封賞,埋個伏筆。」
「我認為不用,屆時再行收回效果更好,況且這時候若不給平生食邑,他人知曉後,難免會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也是,按你說的來吧。」
任平生摟著南韻站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現在時候不早,我們一起洗澡,然後你給我講講大離百姓的一生和日常生活?我覺得我光知道朝堂上的事不夠,還得知道大離百姓的日常生活。」
南韻陪著的樓住任平生脖子,問:「何以要一同沐浴?為何不能等你我各自沐浴後再講述?」
「節約時間,」任平生關掉書房燈,「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等我們各自洗好,最快也要到凌晨兩點半,那時候再講,我們今晚還睡不睡了?再說,我們夫妻倆一塊洗澡,還能節約用水。」
任平生看向懷裡嬌媚可人的南韻,壞笑道:「小韻兒這樣問,難道是害羞、
不好意思跟你老公一塊洗澡?」
南韻壓著心頭泛起的羞意,媚眼含笑的打趣道:「朕是怕平生到時會無心聽講。」
「小韻兒挺自信啊,」任平生關掉客廳燈,開啟臥室燈,「不過我得說小韻幾小瞧你老公了,你的魅力雖然是大到無人可擋,但你老公是一般人?你老公可是教科書級別的正人君子,有首詩就是這樣形容我的。
孤臥寒城遇佳人,和衣暖護不消魂。坐懷只憐玉身冷,君子高風護紅裙。」
南韻莞爾一笑,捏了捏任平生的臉任平生動作輕柔的放下南韻,關上衛生間門,開啟洗漱台水龍頭的冷水開關,接水,擠牙膏,見南韻開啟房門,忙出聲道:「小韻兒真的害羞?」
「拿衣物。」」
不一會兒,南韻拿著兩人換洗的衣服走進來,開啟專門放置換洗衣物的摺疊籃子,將換洗衣服放進去,然後走到任平生身邊,接過任平生遞來的擠好牙膏的牙刷,和任平生一同刷牙。
任平生看著鏡中的南韻,說:「洗漱台有點小了,回頭有時間換個大的。」
南韻同樣看著鏡中刷牙的任平生,問:「平生打算以後都與我一同洗漱?」
「小韻兒不願意?」
「我感覺今日之言只是平生一時之興。」」
「小韻兒果然是想跟我一同洗漱的,怕我反悔都用話來激我,」任平生摟住南韻香肩,「你放心,老公此後會天天跟你一同刷牙洗臉、洗澡的。對了,你帶卸妝水了嗎?我看網上說女人卸妝需要卸妝水。」
「在大離沒有卸妝水之物,平日卸妝皆用清水。』
「清水能卸乾淨嗎?我給你買兩瓶卸妝水試試?』
「不用。」」
刷完牙,任平生洗完臉,看著南韻用清水卸妝,仔細端詳南韻卸妝後的俏臉「我老婆果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網上有些女人卸妝跟換張臉似的,老婆卸妝跟沒卸似的,瞧瞧你這小臉蛋,又白又嫩,像是剝了殼的嫩雞蛋,還透著粉紅。」
還有南韻的朱唇,雖不及塗了口紅那般艷紅,但仍然瑩潤、誘人,讓任平生忍不住親上去。
南韻閉上眼晴,配合了一會,捏住任平生的臉說:「這就是平生說的不是一般人?正人君子?」
「難道不是嗎?」任平生反問一句,雙手十分自然的解南韻的衣扣,「我來幫陛下更衣。」」
南韻按住任平生的手,說:「不急,更衣之前,我要給平生看一物。」」
「什麽?」」
話音未落,任平生看著南韻伸手捂住他的眼晴。
「這麽神秘?」
無人應答,任平生嘗試從南韻的指縫偷看,但南韻不給他機會。任平生沒再嘗試其他方法,安靜的等了約莫五秒鐘,任平生忽感到南韻抓起他的右手,放到南韻的腿上?
仔細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任平生感覺南韻褪去或拉開了裙子,但又像是隔了一層,難道是—·
「平生可能猜出是何物?」
「有點想法,但我不能肯定,因為在此之前我沒碰過。」」
「且說來聽聽。」」
「絲襪?」
說完,任平生感覺到南韻拿開捂住他眼睛的玉手。對上南韻難掩羞澀的眼眸,任平生低頭看向同樣被南韻鬆開,仍碰著南韻玉腿的右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在那大紅色馬面裙的襯托下,包裹著南韻緊緻玉腿的黑絲何其顯著。
「你上次還買了這個?」
「我看短影片上多有提及,上次在店裡問店員,她們推薦的,」南韻強撐著淡定,卻是不自覺的微微偏頭,避開任平生愈發火辣的目光,說,「可如平生的意?」
「太如了,你這是為我打過虎先鋒特意準備的?我若是沒打過呢?」
「沒打過就沒打過。」」
「果然還是我老婆好,就算沒透過考驗也不在意。』」
「平生誤會,我之意是平生沒打過,便不會讓平生知曉。」
任平生颳了下南韻的瓊鼻:「少騙人,你什麽樣的我會不知道?我就算沒打過,你一定會算我打過。」
「情況有變也。」
「好好好,情況有變,」任平生問,「你這是早上換上的,還是晚上過來換的?」
「早上或是晚上對平生而言,很重要?』」
「隨口問問。」」
「晚上過來換的,」南韻不想繼續跟任平生討論這個羞人的問題,放下剛被她撩開一點的裙擺,說:「平生想了解離人的一生和日常生活,具體是想了解什麽?」
任平生貼著南韻,摟住南韻不堪一握的細腰:「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有心思了解這些,等明天再說吧。」」
南韻捏住任平生的臉:「孤臥寒城遇佳人,和衣暖護不消魂-這首詩可是用來形容平生這位正人君子的。」
「我那是瞎扯淡,這首詩是用來形容柳下惠的,我又不是柳下惠,是你老公,」任平生用力的親了下南韻的額頭,「在自己老婆面前裝正人君子,那不是正人君子,是傻子,你老公像傻子嗎?」
「像。」」
任平生低頭挨著南韻光潔的額頭,笑說:「小姑娘調皮,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傻子的厲害。」
衛生間旋即陷入相對的安靜,一點點春色無風自染,溢位門縫,屋外的明月帶著星星躲入僅見些許輪廓的雲後,肆意的夜風攪不了屋內的春意。
時光簡靜,無人知曉過了多久,無人在意過了多久,可知曉的是凌晨四點多,房內的燈光終於熄滅。任平生舒坦的一覺睡到早上八點半,直到一個小時前起床的南韻進屋喊他,才睜開十分酸脹的眼睛。
看著視線里有些模糊但不失嬌艷美麗的南韻,任平生揉著眼睛,不自覺的露出笑容說:「老婆早上好,幾點了?」
「八點十五,平生該起來了。」」
任平生打著哈欠說:「真不想起來,想著老婆接著睡一會。」
說完,任平生勉強坐起來,又打了個哈欠,穿上南韻幫他備好的衣服,刷牙洗臉,疲倦的坐在餐桌上吃南韻從大離拿來的早膳。許是太困太累,美味的早膳吃起來如同嚼蠟,還好任平生有法寶。任平生一邊盯著南韻一邊吃。
南韻被任平生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的問:「平生一直看著我做甚?」
「起的太早沒胃口,看秀色可餐的老婆,胃口能好一點。」
南韻嘴角微翹的白了眼任平生,說:「平生先用羹,春香羹有助開胃。」
「我老婆就夠了,」任平生吃著春香羹,「你幾點起來的?」」
「七點多。』
「我們昨晚是四五點睡的,你就睡兩個小時,不累嗎?」
「尚可。」」
「練武之人就是不一樣,更加期待我融合內力的那一天。」
南韻有點無語的警了任平生一眼。
任平生笑說:「不過昨夜之事更能證明你老公是正人君子,有幾個人能像我有那麽大的毅力。」」
南韻夾起一個酥卷放到任平生面前的小盤子裡,沒接任平生的話。任平生理會到南韻的意思,瞅了眼面色平靜的南韻,微微一笑,覺得南韻真可愛,明明都那麽配合了,仍會不好意思,會為了掩蓋自己的不好意思,強作淡定。
「對了,昨晚跟你說的離人的一生和日常生活,今晚你給我好好講講吧。」
「「好。」
「我還打算來日有時間,跟大離百姓近距離接觸、體驗他們的生活,」任平生說,「紙上得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躬行。唯有這樣,我才能徹底了解大離,
了解大離百姓的需求、願景。」』
「平生能有此心,實乃我離人之福,我贊同平生的想法,但平生要等到融合內力,並學會一些招式後,方可去體驗百姓生活。」
「那得等到什麽時候,」任平生說,「我是打算在大離露面後,過一兩個星期或者一兩個就去體驗體驗。你放心,我不會體驗太久,就一兩天,你可以派人保護我。」
「衛隊會有,但平生也要有自保之力,否則我不會同意,」南韻淡淡道,「平生若執意如此,我只能告訴世母,讓世母攔你。世母攔不住,我就告訴伯母。若伯母也攔不住,平生就不要怪我了。」
任平生無語失笑:「好好好,我答應你。你也真是,至於挨個告狀,還要動手嗎,我是去調研,又不是去玩。」」
「防禍於先而不致於後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南韻說,「平生貴為秦王,於國於民,都應以自身為貴,避免禍端。」
任平生握住南韻的手:「你這話說的對也不對,當有一天大離或者你有了危難,我凱能惜身而不顧你、不顧國?」
「平生莫要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平生活著對我、對任氏都是好事、幸事,
但對宗親、對姚雲山那一干人等是壞事、惡事。因為你活著,任氏就可以子代離;你活著,我就可不受肘的除掉他們。」
南韻接著說:「以南行師為例,他雖已投靠,但這僅是宗親的韜晦之計,一旦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你。至於繡衣預防,你一直待在任府或宮裡,自然無慮,但出了任府、宮裡,他們要除你,縱有繡衣也來不及。」』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覺得你現在親我一口,更能讓我聽話。」
南韻無語的警了眼任平生,伸手捏住任平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