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恕在營地補了覺,再醒來已是下午了。
在得知寧恕醒來之後,趙銘急匆匆的找了過來。
「世子,派去跟蹤的人我已經找回來了,但那個收錢的人,沒能活捉。」
「我過去的時候,收錢的那個傢伙已經服毒而死,背後的那伙人絕對不簡單。」
寧恕揉著眉心,問道:「去跟蹤的弟兄呢?」
「他沒事,已經回來了。」
「那就好。」
寧恕本來還擔心他會不會被滅口,既然沒事,那是否說明背後那群人,也不想和他針尖對麥芒?
但不管如何,這種事情讓寧恕碰上了,他就不能不管。
「其他事情呢?可有消息?」
「去調查靜心庵的人呢?金蘭那邊如何了?」
趙銘匯報導:「金蘭那邊目前還沒什麼消息,至於去調查靜心庵的弟兄,進展也十分緩慢。」
「那靜心庵十分封閉,我們只能在外圍看看,暫時還沒什麼發現。」
寧恕微楞,問道:「進不去?」
「最多進大殿,沒法仔細調查。世子,要不直接把靜心庵給圍了,我們進去搜一搜?」
寧恕思考了一陣,搖頭道:「不行,靜心庵香火鼎盛,直接圍了不僅不合規矩,還容易引起民怨。」
「不過,倒不是進不去。」
要說還得謝謝縣衙呢,把別人的案子強行按在了趙義身上。
寧恕完全可以說是要查案,進去調查。
「趙義在哪兒?」寧恕問道。
「趙義在裴公公那裡,他們聊一天了,到現在也沒出來。」
寧恕有些奇怪,這兩人有什麼好聊的,還能聊這麼久?
「算了,他去不去也沒什麼影響。」
「去衙門把羅縣令抓,哦不,是請過來,讓他帶著我們去靜心庵走一趟。」
趙銘道了聲明白這便離去,不出半個時辰,羅興就被請過來了。
面對寧恕,他的臉色比哭還難看:「寧世子,這次又是什麼事兒啊?」
寧恕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幫你查案,你還不開心?」
羅興能開心才有鬼了,只求能在曹知府和寧世子的夾縫之中求一條生路,眼下是這兩個人大人物鬥法,殃及他這個池魚了。
他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卻要受這種心理折磨,他憑什麼開心?
「行了,走吧,咱們去靜心庵。」寧恕道。
羅興收回思緒,下意識問道:「去靜心庵做什麼?」
寧恕道:「當然是查案啊,走。」
話落,他便主動走出,趙銘則是立刻把羅興架住跟上。
他們還帶了一隊人過去,儘管名義上是為了查案,但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查案的樣子。
靜心庵同在城外,處在一座山峰之上。
蠻族所在的紅嶺,距離呈陽縣差不多有五十里的路程,因此那邊的蠻族其實並沒怎麼影響這邊的生活。
寧恕他們上山時,還遇到了不少過來燒香拜佛的百姓。
不過寧恕並沒有跟他們交談什麼,而是徑直朝著靜心庵趕去。
等趕到之時,這麼多人,而且羅縣令還跟著,著實把庵里的小尼姑嚇了一跳,忙回去把主事的歸塵師太請了出來。
歸塵師太出來時,寧恕他們正好趕到大殿前。
看著面前這占地面積極大,裡面的佛像好像真是鍍過金的尼姑庵,寧恕真是有些感慨。
「早聽說靜心庵香火鼎盛,沒想到這麼鼎盛,這廟宇修得跟宮殿似的,還有金身佛像,得花不少錢吧。」
歸塵師太看著估計有個四十來歲,氣質溫和平靜,倒是很符合出家人的普世印象。
她來到寧恕面前,抬手見禮,道:「施主說笑了,金銀財寶都是身外之物,這靜心庵不過是得百姓自發修建,一磚一瓦皆為民意。」
「宮殿修得大,正說明收到佛祖教誨的百姓多,不是嗎?」
「在下法號歸塵,見過縣令大人,不知這位小施主如何稱呼?」
縣令羅興這時候哪兒敢說話啊,只當自己不存在。
倒是寧恕,學著歸塵師太的佛教手勢,見禮道:「原來是歸塵師太,在下寧塵。」
「寧施主。」歸塵師太微微點頭,「不知寧施主帶這麼多人來靜心庵,所謂何事?」
寧恕道:「是這樣,之前文心師太遇害一案,我們已經抓到了犯人,不過目前犯人的作案動機還不清楚,便想過來查查,看文心師太和兇手是否有舊怨。」
「歸塵師太,方便帶我們去文心師太的房間看看嗎?」
寧恕本以為她會推脫一番,沒想到歸塵師太竟是直接點頭同意了。
「既是查案,自無不可,貧尼也希望能早日懲處兇手,好讓文心瞑目。」
「不過,本庵乃是女子匯聚之地,寧施主這裡這麼多男子,不便讓他們都進去。」
寧恕當即道:「這沒事,我就帶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見此,歸塵師太也沒有多說什麼,道:「那就請寧施主隨我來吧。」
寧恕當即叫上趙銘,跟著一起往後走去。
這靜心庵,前面的大殿是拜佛的地方,誰都可以進來,不過到了後面就不一樣了。
後面都是寺中僧尼居住的地方,為了避嫌,一般來說,嚴禁男子進入。
如今還是白天,大多僧尼都在前殿燒香禮佛,後面的人很少。
偶爾路過看到的尼姑,見到有男子進入很是驚訝,不過見有歸塵師太帶著,倒是沒人上前阻攔。
路上,寧恕突然問道:「對了,我之前聽說,曹知府的小妾在庵中養胎,是不是?」
「我和曹知府是老相識了,特意帶了安胎的好藥,師太等會可否帶她出來見見?」
歸塵師太道:「楊允姑娘體弱,見不得風,留在屋內安養,不好見人。」
「寧施主若帶了禮物,可叫人轉交。」
寧恕道:「我倒是覺得她應該會想見我……不說她了,先看看文心師太的居所如何吧。」
歸塵師太目露疑惑,不過她並沒有追問,帶著寧恕和趙銘繼續往裡走。
寧恕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歸塵師太聊著,不過後面的趙銘卻是一直在左右打量觀察。
都還沒到文心師太居住的地方,趙銘就已經有所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