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分歧

2024-11-20 20:17:42 作者: 魚挺
  第198章 分歧

  整個軍營的人都在望向高空,凝神觀瞧,看著國王騎乘巨龍落入丘陵上的中軍大帳後方的巨龍營帳。

  「維恩先生,那究竟代表了什麼?」一個負責送維拉斯和馬爾溫,剛剛追趕上前線部隊的邊疆地貴族騎士在為國王身下的三首巨龍愈發奇特的三顆頭顱而震驚,這人曾參加龍石島國王的婚禮,見過當時三首龍的樣子。

  那時三首龍只有中間的頭顱冒著奇特火光,那火焰光看著就讓人感到顫慄。

  但如今,三首龍的右首頭上是閃爍著的金黃色的雷電,左首則是一層白霜。

  肉眼可見,巨龍中間頭顱的火光最完整,脖子上的赤紅鱗片和骨刺發著危險的赤紅光澤,右側頭顱電光集聚,但脖子上的龍鱗和骨刺只有一半亮著黃光,而左側的頭顱則只有犄角和腦袋附近的鱗片是發出白光。

  所有人都注意到,三首巨龍變小落入營帳時,身邊還有一隻小龍從巨龍身側翼下飛出,似是被龐大的三首巨龍帶著飛的。

  兩隻。還有一隻直到國王的巨龍變小,才從龍背上下來撲扇翅膀。

  黑色那隻,夜火,去過龍石島的人都認得出,但還有一隻新的,比夜火還要小,只有一隻鷹般大小,金銀相間的幼龍,尚無人知曉它的名字。

  但人們意識到,那是國王孵出的了新龍。

  邊疆地貴族口中的「維恩先生」是國王盛夏廳親衛部隊此行緊追慢趕到了前線,一路帶著的顧問馬爾溫博士。因為他的頭銜是「魔法顧問」,很多人都對他感到非常好奇,常來找他問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馬爾溫對這些貴族的好奇心感到非常麻煩。從前,他不受重視時,說起魔法總惹人嘲笑,如今不止一個權貴找他諮詢時,他又覺得非常繁瑣、心累。因為很多「魔法」都是障眼法,和這些權貴們期待的「魔法」相去甚遠,而且馬爾溫很難跟這些沒經過系統學習、甚至是文盲的權貴講清楚魔法的原理。

  馬爾溫只道:「國王陛下巨龍的力量不止火焰。」

  馬爾溫雖然被韋賽里斯搪塞過不知道怎麼孵龍,但他的目光卻沒有在三首龍和那隻新龍身上停留太久,反而是看向巨龍背上乍看能看清身上穿戴甲冑,細看起來卻模糊不清的國王本人。

  馬爾溫感到疑惑,為什麼國王要在落下行營時,在龍背上施展他所提供的、在遠方迷惑他人視線的障眼法。那是一種亞夏秘術,據傳是一個古老草原部落祭司傳出來的,這個秘術原理本身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用強大的精神力控制水霧籠罩在自身周遭,以在遠程模糊自己在別人視野里的身形。古老的草原部落祭司用這種方式給自己部落的勇士在戰場時施加「賜福」,讓他們在草原戰鬥時的騎射中占據優勢——然而儘管有這個「賜福」,那個部落還是在草原爭鬥的歷史中消亡。

  如果是在對敵,馬爾溫還能解釋國王是在用魔法扭曲敵人的視線,讓人看不清國王具體的位置。但這裡是坦格利安軍的營帳,馬爾溫很難理解這種平白耗費精神力的行為。

  他深深看了一眼丘陵上方,眉頭皺起,滿面愁容。

  他在想,巨龍變幻大小是否也是一種障眼法?

  在盛夏廳,馬爾溫已經被國王三首龍自由變幻大小的魔法給震撼到,直到今天仍然沒緩過來,他只覺得自己這幾十年建立的神秘學知識基礎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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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可以很快接受巨龍變大變小是魔法,覺得魔法就是有著超乎常理的表現。但在馬爾溫眼中,國王的三首龍身上充滿了不合理、脫離神秘學常識的地方。

  親眼見證後,馬爾溫發現自己所有的知識都無法解釋這種魔法,他實在是好奇到了極點,也震撼到了極點,急切想找國王探討其中的奧秘。然而他也知道,國王絕不可能把秘密告訴他,正如國王同樣不會說出孵龍的秘密一樣。

  馬爾溫只能寄希望於學城有他所需要的知識,並希望國王能遵守約定,把學城的學識對他公開。

  可以說,此刻的馬爾溫博士比任何人都希望國王儘快拿下南境,好帶他回舊鎮,獲取學城裡的知識。

  ——

  斥候們帶回來的消息和韋賽里斯剛才抽空去看的差不多,岔路口大約三日行程處有支軍隊在那裡。旗幟是綠色的,上面有一朵金玫瑰。

  「從他們的營火計算,應該有兩萬人左右。」奧伯倫說。

  「是你父親?」韋賽里斯向座下滿臉愁容的維拉斯·提利爾發問在,這位高庭繼承人風塵僕僕,一路疾行,剛剛追上前線的部隊不到半天。


  如今維拉斯只感慨著,幸好讓他趕上了。

  「應該是我弟弟加蘭。」維拉斯說,「陛下,請您給我一匹馬,我即刻啟程前往營中,帶領全軍出營向您宣誓效忠。」

  天極城伯爵、親王隘口守護,外號「老隼鷹」的福蘭克林·佛勒說:「據我所知,高庭的公爵是你的父親梅斯·提利爾吧?」

  維拉斯乾笑回應:「我是高庭繼承人,我父親託付我高庭、讓我為真正的國王效忠。」

  佛勒伯爵笑:「我聽說梅斯公爵在君臨為偽王托曼效忠,難道梅斯公爵心中有兩個真正的國王?」

  「.」維拉斯強笑道,「如今我在這裡,足以表明我心中只有韋賽里斯陛下一個國王。」

  「維拉斯閣下,先說清楚。」奧伯倫親王說,「我們等不了你多久,陛下的信已經傳遍南境。我們這些封臣要儘快送陛下抵達高庭、接受南境諸侯的投效,可不希望有收到了信的南境封臣到了高庭,卻發現國王還在城外。」

  維拉斯現在只慶幸當初讓加蘭嚴加防範多恩方向,不然恐怕就要在高庭城下投誠了。雖然都是投降,但城外投降和城下投降有不一樣的說法。

  韋賽里斯做了總結:「維拉斯,你只有一次機會。」

  韋賽里斯沒空跟高庭拉扯。雖然對方有兩萬,而自己只有一萬人,但韋賽里斯還是在諮詢奧伯倫後選擇了全軍出擊,不打算跟高庭對峙。

  如今雙方距離只有三天行程,雙方斥候都已經發現彼此,那也就不用再藏著掩著,大大方方進軍。

  高庭外圍是大平原,只有一些森林可以藏兵,而奧伯倫派出的斥候把附近可能埋藏伏兵的位置都查了個遍。確認高庭的守軍沒有藏伏兵截斷後路後,韋賽里斯便下令加快行軍,務求儘快觸及到和敵方一日路程的距離,把壓力給到最大,儘快逼降。

  ——

  「我們有兩萬人,多恩軍不過一萬。家主尚在君臨,又沒有封君的命令,我們豈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兩萬河灣地人馬向一萬人多恩人投降,這是河灣地從未遭受過的奇恥大辱,若是今日投降,以後面對這些多恩人還怎麼抬起頭來?」

  維拉斯沒想到,軍中居然還有不願投降的,主要是一些多恩死敵,有仇恨的家族,如古橡城的奧克赫特,果酒廳的佛索威也有一些另有目的的家族。

  「我們是向坦格利安國王投降,不是向多恩投降。」

  「坦格利安國王就帶了一萬多恩人,這難道不是輕蔑?」

  「還有龍。」

  「很抱歉,維拉斯大人,我得等貝勒爵士來拿主意,相信舊鎮已經收到了坦格利安國王的信,貝勒爵士一定會帶來消息。」

  庫伊家族的一位騎士道:「維拉斯大人,若您不要我們戰鬥,請允許我帶庫伊家族的軍隊回去,在得到家主命令前,我無法替家主作出決定。」

  一個畢斯柏里家族猶豫著跟上:「也請允許畢斯柏里家族的軍隊回去。」

  「科托因家族」

  「布爾威家族」

  這幾家都是海塔爾家族旗下的封臣,雖然這些受召而來的騎士都託詞無法代表其家族,但維拉斯感受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加蘭·提利爾為他哥哥站出來:「你們要拒絕遵守南境守護家族繼承人的命令?」

  「不,加蘭爵士,我們只是無法在家主不在情況下作出這種選擇,相信您和維拉斯大人能理解我們,梅斯公爵尚未歸來,我們的家主不在。我們受召是為提利爾而戰,可既然兩位大人不想戰鬥,那麼允許我們帶兵回去,又有何不可?」

  維拉斯不管他們怎麼說,只看向海塔爾家族的騎士,這幾家的態度實際就在這個受召而來的海塔爾爵士身上。

  這名叫加爾文的海塔爾爵士愁道:「維拉斯大人,能否請求坦格利安國王多給幾天時限,待我們收到家主的信,再決定如何處置?」

  「韋賽里斯陛下的軍隊明日便至,你們不打算向真正的國王效忠,是鐵了心要為偽王而戰?」

  此話一出,軍議現場瞬間譁然,維拉斯沒想到,這個時候果酒廳的坦通·佛索威爵士反而站在他一方。不過想想也很合理,果酒廳和高庭很近,如果出現意外,那麼果酒廳和高庭就是南境首當其衝的地方。佛索威只是不想跟多恩投降,卻不是真的頭鐵想和有龍的國王作對。

  「坦通爵士,這話從何說起,我們不過是想等家主來信。實話說,我自己也想效忠韋賽里斯陛下,可我如今帶著家主信任我給我的軍隊,若家主有別的想法,到時我何以自稱一名榮譽的『騎士』?」加爾文·海塔爾作出回應。

  維拉斯眯眯眼,看向弟弟加蘭。看到他眼中同樣有一份疑惑。

  「加爾文爵士,你是想?」

  「請允許我帶海塔爾家族的軍隊回去,等貝勒爵士來做決定。」

  維拉斯眼角抽動,難以置信,海塔爾家族似乎另有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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