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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種種罪名,你擔得起嗎?

2024-11-21 09:46:01 作者: 揚了你奶瓶
  顧玉萌生出想打人的衝動,這個蘇仲甫空有一顆聖人心,半點章法都不講。

  看來這麼多年未升遷,估計也不單是他不想升的緣故,還有他的確木訥。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鋒利:「你就慶幸我在勤政殿外剛好聽到聖上議事吧,才讓我有機會獻策,才有了清談會給他們申冤。否則,為了你這放手一搏,還不知要賠上多少無辜的冤魂。」

  蘇仲甫道:「我知道顧世子心有丘壑,為科舉改制付出良多,我衷心替那些天下學子感激顧世子,請顧世子接受仲甫一拜。」

  說著,蘇仲甫就對著她跪了下去,施行大禮。

  顧玉居高臨下道:「蘇縣令,我今晚過來,不是來向你邀功的。我是要弄明白,為何有人不惜代價,也要讓朱見春死。」

  蘇仲甫跪直身體,濃密的眉毛皺在一塊兒,道:「個中詳情在下真的不知,鼓動學子暴亂只是順勢而為。」

  顧玉聽罷,只想衝著他的頭踹一腳:「你既然不知詳情,為何要找長公主救朱見春。你可有想過,若背後的詳情連長公主也兜不住怎麼辦?還是說你記恨著當年的《青梅曲》讓你夫人受難,故意讓長公主踏入險境?」

  蘇仲甫立刻舉起手起誓:「在下若有此卑劣之心,定叫天打雷劈,死後不得超生。」

  饒是在滿屋的陰影中,顧玉還是能看出蘇仲甫的激動來。

  古代人對誓言看得很重,現在他情緒既然到了起誓的地步,那麼離說出真相的時機就越來越近。

  顧玉繼續激他:「可是現在朱見春死了,長公主也聯繫到了大儒,我亦在學子間大肆宣揚朱見春的美德。

  說好的聯名上書,現在成了一紙空話,還鬧出這麼大動靜來,好好的清談會,還沒開展,就先有了污點。

  你覺得聖上會怎麼想那些群情激奮的學子,怎麼想你我,怎麼想長公主。」

  看著已經呆愣著的蘇仲甫,顧玉沒給他思考的餘地,道:

  「他會覺得學子聽風就是雨,不堪大用。你我破壞清談會在史書上的光輝留筆,瀆職無能。長公主與大儒、學子勾結,牝雞司晨,心思不正。」

  「蘇縣令,種種罪名,你擔得起嗎?」

  蘇仲甫完全被她說蒙了,根本想不明白這些話,只知道自己似乎釀成大錯,又無力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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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玉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勾唇一笑,就是要你措手不及,無暇思考,只能跟著我的節奏走。

  她循循善誘,將蘇仲甫扶了起來:「蘇縣令,現在能解決此事的唯一辦法,就是搞清楚朱見春為何被殺。給學子們一個交代,給聖上一個交代。」

  蘇仲甫道:「具體真相,在下真的不知。」

  顧玉臉色一僵,心裡按壓的怒火剛要發作,又聽他道:「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顧玉追問:「怎麼個非同小可法?」

  蘇仲甫嘆口氣道:「當日我在牢里也這麼問他,但是他說此事告訴我,不過是多個人陪他送死罷了,不肯與我多說。

  後來果然有人旁敲側擊試探我,幸好我真的不知道,不然,估計也沒有命鬧出那麼大動靜來。」

  顧玉徹底不耐煩了:「蘇縣令,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便是。」

  蘇仲甫道:「我只知道朱見春年幼時定過娃娃親,他的未婚妻,後來被人拐走,再相見時,未婚妻已經淪落成了楊府養的瘦馬。

  朱見春冒名替考,不單單是為了替母治病,還是為了向楊老爺討要這個瘦馬。朱見春知道的秘密,很有可能跟這個瘦馬有關。」

  瘦馬不是馬,江南以女子纖瘦為美,有些商人會把一些美貌且瘦弱的女子豢養起來,經過一番調教,再當成貨物一樣進獻給官員,以在某些方面討些便宜。

  說白了,就是美色賄賂。

  她早就聽聞江南一些官吏不愛金銀愛瘦馬,富商豢養瘦馬已經成了一種扭曲的流行趨勢。

  既然是瘦馬,楊府不會是想自己享用,否則直接養成小妾便可。

  所以那個瘦馬定是要送到大人物手裡,這個大人物,大概率就是追殺朱見春之人。

  「那個瘦馬還活著嗎?」顧玉雖然這麼問,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朱見春的老母都死了,這個瘦馬定然也活不了。

  蘇仲甫搖搖頭:「只怕凶多吉少。」

  顧玉緊接著問道:「楊家的本家是哪家?」

  蘇仲甫早查過楊家了,直接道,「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本家就是普通的鹽商,在江南的勢力算不了什麼。」

  「這就怪了,一個普通的鹽商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秘密。」

  顧玉的思緒高速運轉,她能想到的,普通鹽商能做到最嚴重的事情也不過是販賣私鹽。

  但說實話,水至清則無魚,販賣私鹽這種事,是個鹽商估計都幹過。

  可普通鹽商,在鹽礦有限的情況下,頂天了能販賣多少。

  怎麼值得炸毀官船也要讓朱見春死?

  還有,那個瘦馬究竟是要進獻給誰?

  蘇仲甫給出的信息實在太少。

  「你方才說,有人旁敲側擊試探你,那人是誰?」顧玉問道。

  蘇仲甫苦笑一聲:「太多了。」

  「多?」顧玉再次皺眉。

  「那段時間我一面煽動學子暴亂,一面要保朱見春安全,可謂草木皆兵,覺得誰都有嫌疑,我的師爺、府里的下人、甚至街邊賣菜的老婆婆,打招呼的農夫等等,他們每一句話都似乎意有所指,可深究又覺得不是。」蘇仲甫苦惱道。

  顧玉再次被他的無能氣到了。

  好歹是個探花郎,怎麼心志如此不堪一擊。

  顧玉道:「我問你,是你自己故意把他科場舞弊之事放出去,還是他讓你放的?」

  蘇仲甫道:「是我自己,我預感到此事對寒門學子來說可能是個機會,便想順勢而為。

  我擔心他會介意自己的聲譽受損,畢竟天下學子對舞弊深惡痛絕,此事一出,他定會遭到唾罵。

  可我跟他說的時候,他竟然同意了,說是臨死前也算為學子做點什麼,他還說他在參與舞弊之時,就做好了受人唾罵的心理準備。

  讓我放手去做,不要顧慮太多,這等胸襟實在讓我欽佩不已。」

  顧玉抓住重點:「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蘇仲甫點點頭,又問道:「敢問顧世子,朱見春是怎麼死的。」

  顧玉眼神微眯,故意道:「在船上跳水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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