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熙和柳氏快到家的時候,被吩咐出去辦事的扶風才追上她們。
「夫人,有人已經先奴婢一步給陸遠臻套了麻袋了。」扶風說道。
「那你沒動手?」
扶風:「奴婢給他套了第二次麻袋,然後一不小心,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賀雲熙:「……也不錯。」
陸遠臻今天這麼噁心人,扶風都聽得氣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下手的時候稍微力氣大了那麼一點點。
賀雲熙對於第一次套麻袋的人心裡也有猜測。
「這樣也好,打斷腿出不了門,也就不會出來噁心人了。」柳氏今日被噁心的想吐,他要是能像以前那種態度,她除了恨他以外,還會覺得好受一些。
沒想到……
唔,不能想剛才的事情,一想就噁心。
十幾年前被休的時候,她還悲痛欲絕。現在只覺得慶幸,幸好現在和他沒有關係了,不然天天面對這麼油膩的男人,她會忍不住拿擀麵杖給他去去油。
陸彥下衙回來後聽到了這個事情,轉身又出去了。隨後兩天,定安伯府的後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
賀雲熙後面的日子比較清閒,她一邊忙著會所的裝修,一邊給順王治病。在皇后荷花宴舉辦的前一日,她給順王扎了最後一次針。
上次套麻袋的事情,她沒問順王。但是她發現每次只要他來,總會和柳氏碰到。
柳氏也發現了這點,覺得在後院碰到外男不太好,便有意躲著他,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每次去給太妃請安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為了躲他,她總是抽不同的時間去,結果都還是遇到很多次。這個事情她不好跟太妃說,便和賀雲熙說了。
她心裡猜測,該不會是他派了人在陸家守著,盯著自己什麼時候去太妃那裡,然後來偶遇?
後面想想也不可能,自己也不是閨中女子,他也不會是少年慕艾,總是偶遇這種事情也只有年輕人才做的出來。
而且他也不可能成天在陸家外面守著,自己出院子他就來見太妃了。
所以,應該是巧合吧?
賀雲熙一開始也是猜測梁裕和在家裡放了人盯著,可是莫鑫他們盯了兩天,也沒發現陸家有陌生人潛入。
然後她們又排查了一下柳氏院子裡的人,也沒有發現有異常。
難道說,真是巧合?
可是這也太巧了吧?
太妃看著又是一起來的順王和柳氏,眼裡閃過一抹淘氣。
不愧是自己調教過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兩個人走在一起,看起來倒是登對的很。
唉,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能體驗一把紅娘的快樂。
柳氏坐了一會兒便提出回去了。太妃知道她面子薄,有外男在這裡肯定是不自在的。
這麼規矩的人,竟然會被陸遠臻那個渣男罵不守婦道,她都氣得突突的。
柳氏走後,太妃將屋子裡的丫鬟遣散出去,說道:「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白瞎了我幫你這麼久。」
「太妃,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要是表現明顯了,她怕是會躲得遠遠的。」順王無奈地說。
現在柳氏跟自己見面都是中規中矩的,和那日在茶樓敢給自己甩臉子的性格完全不同。他敢猜測,只要自己往前邁一步,她絕對會往後退十米。
「沒本事!」太妃嫌棄他,「如果不是你這麼多年不願意成親,前兒好不容易跟我說想成親了,還相中了她,我才不給你牽線搭橋。」
過來請安的賀雲熙:「……!!!」
我勒個乖乖,難怪說揪不出家裡的內鬼,原來最大的內鬼在這裡坐鎮呢!
她還想繼續聽,秦嬤嬤出來跟她行禮了。
好吧,被發現了。
這肯定是順王這個高手發現的。
她跟著秦嬤嬤進去,太妃看到她,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好意思。
「奶奶。」賀雲熙給太妃行了個禮。
太妃乾咳兩聲,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說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賀雲熙點頭:「嗯。聽到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太妃問。
順王在座位上微微直了直身體,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
「奶奶,如果娘願意再嫁的話,我和相公是支持的。」賀雲熙說,「但是,如果誰要是想強迫娘同意的話,奶奶您都不會答應的吧?」
太妃懂了,她是怕順王沒耐心溫水煮青蛙,直接下猛藥,以身份逼迫柳氏呢!
「這你放心,亂來是不可能亂來的。」柳氏好歹是自己教出來的人,又是陸彥和賀雲熙的娘,不說別的,就衝著她對大梁國的貢獻,也不可能強迫柳氏做什麼。
有了太妃的承諾,賀雲熙鬆了口氣。
她就說自己之前的直覺沒錯,這順王對娘果然是有想法的。
大尾巴狼要來叼走他們的娘了,她是把狼趕走呢,還是把小白兔送到狼嘴巴里呢?
坐了一會兒後,她對太妃說道:「太妃,明日是皇后的荷花宴,我一早就要進宮,明兒就不來和您請安了。」
「又是一年荷花宴啊……」太妃感慨了一下,說道,「既然是進宮,那就讓刑姑姑陪著你去吧。」
「是,奶奶。」
賀雲熙離開,梁裕和也跟著離開了,看到站在院子門外的賀雲熙,他停了下來。
「王叔,您的身體還需要再把把脈,請隨我來。」
賀雲熙去了院子裡的涼亭,梁裕和慢慢踱步過來。
「王叔,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身邊有多少女人?」賀雲熙一來就問。
梁裕和:「……」這個問題的確有些冒昧了。
這是一個女子可以對一個男人說的話嗎?!
哪怕這個男人是她的長輩,這樣的話也不是一個女孩子可以說的!
「怎麼,不好回答?」賀雲熙挑眉。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震驚你會問我這個。」梁裕和說,「我這身體,孱弱無力,自然是一個女人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