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電話,內容不多,但時間很長,兩人都不捨得掛電話,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直到手機發燙,並且發出電量不足的警示。
「早點休息,小茉。」他叮囑她。
「好,你也早點休息。」
「小茉,我睡不著。」
「怎麼了?」
「高興,太過興奮。」
「怎麼了?」
「你,不會懂。Iloveyou!」掛電話前,他低聲向她表白。
聽著他磁性的聲音,小茉的心裡,滿滿的幸福蕩漾開來。一天到晚抬槓打趣,突然這么正式的表白,顯得尤為不同。
今夜,失眠的不只有喬睿,小茉同樣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她想他,原來那種想念可以想到心發慌,仿佛深入骨髓。思念和幸福交織,太多的過往值得回憶,也有很多的未來需要她設想。
小茉在她今天日記的最後一句寫上了:喬睿,過去的日子,因為有你,帶給我無限希望,往後的日子,我希望竭盡全力,帶給你幸福。
從第二天開始,小茉發現每天不同的時段都會收到他的簡訊,原來可不是這樣子的。喬大媽沒事就會要給她傳個簡訊,或問候,或告訴她他的行程。小茉一邊回復一邊念著喬大媽,心裡卻是甜蜜無比。愛情,真是個惱人的東西,讓人沉醉,也讓人又哭又笑。戀愛中的女人,果然像個瘋子,男人也一樣,喬大媽也是瘋癲狀態。
周五喬睿回家,他想給她一個驚喜,提早一天回來了,只是因為飛機晚點,本來應該晚飯前到的,結果,到達機場已是晚上十點。他興沖沖地回家,沒想到家裡黑燈瞎火。
夏小茉曾簡訊告訴他今天她公司同事有聚餐,沒想到這一聚,這麼晚都沒回來?
他打她的電話,很久電話才接通。
「夏小茉,你在哪?」
「我和同事們在K歌,吃完飯後大家都說來活動一下。」她說話似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時候回來?」
「等下就回。你在哪?」
「我在家。」
「什麼?你不是明天回來嗎?」
「今天回來不行?」
「當然,當然。我就回來。」小茉沒想到他已經在家裡了,她剛才在K歌的時候還和同事們一起幹了幾杯啤酒,暈暈乎乎的狀態,她只好和大家說先走了。秦朗不解地問:「小茉,你不是說和我一起走的,怎麼又提早撤了?」
「喬睿回來了,我得回去了。」
「哦,那我送你吧,你喝了酒。」秦朗自從上次醉酒,本來很少喝酒的他現在基本上不沾了,他確實不能喝。
小茉既興奮又忐忑地回家,路上特意打開窗子吹了些冷風,不過,還是有些眩暈。
回到家,她按響門鈴,門打開了,他看到了一臉酒氣的她忍不住搖頭皺眉。她有些傻傻地望著他笑。
「夏小茉,出息了,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了?」兩人僵持了兩秒,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一路上設想過很多種版本的見面情形,或甜蜜或婉約或者依舊如前,鬥嘴抬槓,唯獨沒想過是他在家等著醉酒的她回家。
「喝得不多,和同事們一起高興就喝了一點,放心吧,我好著呢。其實,喬睿,我有重大發現,酒是個好東西。你看著名詩人李清照寫的詩,差不多首首都與酒有關,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愛酒且有風情的女子,不信你看她的詩,比如: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或者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還有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這些,都與酒有關,是不是很美?我至少還沒有沉醉到不知歸路。」
「夏小茉,你還有道理了?人家那是寂寞女子。」他不悅地反駁她。酒後的她,破壞了他幻想的浪漫氣氛。
「我也是望夫歸的寂寞女子,哈哈。」小茉突然想到她天天盼他回來,情景還不是差不多。
「你也寂寞嗎?」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坐下,摟著她,死死盯著她紅撲撲的臉。
「我,我,我......」她望著他漆黑的眸子,英俊的臉龐,心跳加快,熱血上涌,語句不暢,也許因為酒精的力量,她衝動地用雙手攀著他的脖子,主動地去親吻他。
小茉有些羞怯,也有些經驗不足,但她覺得內心有某種渴望,在酒精在作用下,她想主動表達她的心意。
「小茉......」他輕呼著她的名字,那個在他心裡柔腸百轉,既愛又痛的名字。看著很近,其實歷程很艱難。
「嗯。」
「小茉......」他有些含混不清。
「喬睿。」小茉回應著他,她覺得今晚是如此美好,雖然是她主動,可是很快就是他反客為主,他深情地親吻著她,呼喚著她,幸福的眩暈讓他呼吸不斷加速,
「小茉,我想你。」
小茉暈暈乎乎的,只知道自己挑起的這場戰鬥她力不從心卻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一切,只能隨著他的節奏。她已分不清是酒力還是什麼原因,讓她渾身燥熱,她興奮又緊張,異樣的感覺如觸電般迅速蔓延到她的全身,他迅速抱起她,走進了他的房間。
清晨,陽光灑進房間,喬睿比以往醒得晚。他感覺仿佛是在做夢,因為,他的大床上,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夏小茉呢?床單上的一抹殷紅是那麼醒目。他手臂上的咬痕還有些隱隱作疼。他清楚地記得昨夜的情形。
夏小茉呢?他突然有種恐慌,昨晚不會是她刻意製造的溫柔鄉,然後她悄然離開了?他隨意套上睡衣,衝出房間。客廳里沒人,他去推她的房間,門是鎖的。她,應該沒有離開就在裡面吧?她在做什麼?他十分擔心,敲了敲門。沒有反應,他再敲,終於,裡面有個聲音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幹嘛?」
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開了門。
「你......沒事吧?」喬睿一時間不知對她說什麼好。哪有半夜跑掉的?她什麼意思?不是出於真心只是酒後失態?
「我有什麼事?我還沒睡醒呢。」
「夏小茉,別裝了,你明明睡在我那邊的,什麼時候又跑這邊來了?」他看不得她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你那邊?真的嗎?我可能醉了,不記得了。今天休息回不回去?」她換了個話題。
「當然回去。」
「那好,我準備起床,要換衣服了。我關門了?」她想把昨夜的一切一筆勾銷?
「夏小茉,昨晚喝醉的是你,不是我,你別搞錯了,我可沒糊塗。」他將門一擋,不讓她關門。
「喬睿,你什麼意思,你想怎樣?」她的臉色一陣發紅,騙得了自己真的騙不了他。昨夜,她喝醉了,把他睡了?鬼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種事,比她預計的節奏要早。她知道遲早會發生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半醉半醒就這麼糊裡糊塗的發生了,她半夜醒來發現她睡在他的懷裡,她逃回了自己房間。迷迷糊糊中,她只記得疼痛,還有,他好像在她耳邊說著我愛你。好像是這樣說的,她到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覺得有些人是做了不敢面對嗎?」他摟著她的雙肩。
「哎呀,你說那個啊,你不會是來要我負責的吧?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小茉尷尬地笑了笑。
「對我負責?有這麼負責的?半夜就跑掉。」他不依不饒。
「我......」小茉既緊張又害羞,一時語塞。昨晚,作為一個女孩子,她是不是太主動了點?都是酒精害的啊。
喬睿不再理會她,一把抱起她,繼續往他的房間走。
「幹嘛幹嘛。」小茉慌亂地叫著,然後「唔唔」地躲在他懷裡大哭起來。
「怎麼了,小茉,哭什麼?」他將她放在床上,俯下身,捧著她的臉柔聲問她。
「人家就是想哭。」
「為什麼哭嘛。」
「失身了啊,並且還是在喝醉了的情況下。」
「傻瓜,我可沒醉。」
「你不會笑話我吧?」
「我為什麼要笑話你?我愛你還來不及。你那酒後的投懷送抱,讓我沒一點抵抗力。」他笑得十分曖昧。
「討厭,流氓,別再笑話我了。」
「流氓自己老婆也不行?」他一邊回答她,一邊再次親吻她。
「今天還回去嗎喬睿,我好累,不想動了。」小茉躺在床上,感覺四肢酸痛。
「明天再回去,今天好好休息。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喬睿親了一下小茉,拿起旁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回家。
最美好的時光,兩人依偎在一起,說著說著情話,回憶往昔,暢想未來。小茉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無限深情里。十指緊扣,結了同心,閉上眼,天地唯你,安然寧靜。在那時光的盡頭,縈繞著他深深的愛戀,還有她無限熱情的回應。愛是彼此心靈的相互契合,愛是無法用語言表達之後的情深意濃。
我愛你。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