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睿起床,家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夏小茉和她的同學都離開了。
早餐整齊地準備在餐桌上,喬睿站在客廳,他怎麼感覺她變了,哪裡變了,說不上來,洗衣做飯,原來也做,但感覺就是有些不同。他想也許是他的心境變了,她真的有點像他老婆了?
臨近中午,秦朗來到了小茉的辦公室。小茉不禁佯裝生氣地對秦朗說:「臭小子,喝那麼多,大晚上的吵得人家不能睡覺。」
「呵呵,不好意思,昨天心情不好,不想讓別人知道,想想只有你清楚我的情況,所以,只好麻煩你了。應該是麻煩睿哥了,我今早去退房的時候發現是睿哥的名字登記的。」秦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麼了?家庭問題吧?工作上你是玩著過日子,泡妞方面你也看得開,讓你心情不好的應該只有家庭問題了?」小茉忍不住多問幾句。
「是啊。你也知道的,我家複雜,我那哥哥你也見過的,他啊,因為我媽,總感覺我爸從小好像欠了他的,總是對他縱容,他孤傲、也獨裁,這不,和我爸鬧翻了,居然聯合外人,想把我爸趕出公司,想讓我們都把股份讓出來。他瘋了。昨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錢財身外事,你不是一向看得挺淡的?」小茉開導他。
「是啊,我一向不去管公司的事,但是他這樣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並且有可能把公司毀了,這可是我爸一生的心血,這就是不對,我不能任他胡來。」秦朗氣憤地說。
「你有意見你想維護公司當然是好事,那也不能把自己灌醉,沒啥好處還傷身體,幸好不是女孩子,一不小心在外面還要吃虧失身什麼的。」小茉打趣了他一句。
「嗯,是不舒服,我早飯都沒吃呢。走,一起去吃中飯吧?我沒胃口,就想喝點粥什麼的。」
「好吧。你請我啊,昨晚害喬睿大半夜跑出去。」
「好。今晚又得加班呢,小茉,睿哥不會有意見吧?」
「意見大著呢,說你和他有仇。」小茉笑了笑,她能說昨晚他的電話,把熱火朝天的場面給滅了嗎?
吃飯的時候,秦朗對小茉說:「真是奇怪了,我爸啊,自從上次見過你,對你念念不忘。沒事就問,那個叫夏小茉的還好嗎?」
「是嘛?他說認識我媽,我媽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也無法知道他們是什麼朋友。可能覺得我和我媽長得像吧。」
「呵呵,小茉,你說有沒可能當年你媽和我爸是什麼戀人啊,或者玩個暗戀什麼的,反正年紀差不多嘛,一男一女,基本上不就這種節奏?」秦朗的想法一向天馬行空。
「你小子,反正沒正經想法。這可是我媽和你爸,不要給長輩也鬧緋聞好嗎?」小茉給了他一個深深的白眼。
晚上,小茉回到家,喬睿還沒有回來,下班的時候他就告訴她有應酬,沒想到這麼晚還沒回來,小茉累了一天,洗洗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小茉依舊起來做早餐,看到他提著一個行李箱出來。
「你,出差?」
「嗯。昨晚臨時決定的。」
「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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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話三五天吧。」
「什麼時候走?」
「等下蘇哲會來接我,直接去機場。」他特意凝視了她幾秒,感覺她好像說話有些慢吞吞的不正常。
他剛吃完早飯,電話響起,「蘇哲,知道了,我就下來。」
「我走了。」他和她打了個招呼。
「好,一路平安。」小茉莫名地覺得失落心酸。他出差,又有一些日子不能見到,她對他有著某種依戀和不舍,她會覺得特別無聊。可是,他要出遠門,一點都沒有要和她隆重告別一下的意思。
他走了,小茉木然地收拾碗筷,從廚房出來,突然看到他的錢包放在吧檯上,忘記帶走,錢包里有身份證、銀行卡等重要物品。
小茉立馬打他電話:「喬睿,你的錢包沒帶呢。我給你送下來吧,你在馬路邊等我。」
小茉飛快地收拾一番,上班和下樓送錢包一起。
車子停在馬路邊,喬睿看到小茉過來,他下車到人行道上等她。她將錢包交給他,靜靜地望著他幾秒,話到嘴邊又咽下。
「有話要說?」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剛才她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其實也生出很多的不舍。
她什麼也沒說,突然踮起腳,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早點回來。」
她準備轉身跑開,他一把將她拉過去,將她摟在懷裡,低頭尋找著她柔嫩的雙唇,吻得難捨難分。
「喬睿,大街上,別人都看著呢。走吧,蘇哲還在等你呢。」過了好一會,小茉回過神來,推他提醒他。
「走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身體,儘量少加班。」
「嗯。」
他一步一回頭地上了車,還不忘記和她招手,他看到她站在人行道上,那種淚眼汪汪的神情令他心醉。他根本不想走了,這是一個令人心醉的早晨。
「老大,太過纏綿啊。雖然是新婚,也太恩愛了吧。剛才令人不忍直視啊。」他一上車,蘇哲免不了艷羨了一句。
「把眼睛和嘴都閉上。」他嘴上生氣狀,內心,卻不知有多甜蜜。
晚上,小茉在家,正伏案寫著她的日記:今天,喬睿出差了,心裡空落落的,早上,他走的時候,我們甜蜜地擁吻了,原來戀愛中的女人是那麼的矛盾,淡淡的憂傷,深深的思念,這就是幸福嗎?喬睿,我想你了。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你忙,一直忍著,你知道嗎?
剛寫完這一段,電話響了,是喬睿。
「喬睿。你,還沒睡覺?」
「嗯,想看看你在幹嘛。」
「我在寫日記。」
「現在怎麼有這麼個習慣了?」他挺詫異的。
「我突然愛上了這個習慣。原來這個習慣真的很好,可以記錄心路歷程,也可以自己和自己對話。」
「還和自己對話?」
「嗯。剖析內心,挖掘情感,發現不同的自己。」小茉沒事的時候會翻看他的日記,然後,去寫有關他的文字,或回憶往事,或暢想未來。
「說得神乎其神。一個人在家好嗎?」
「還好了,不過......」
「不過什麼。」
「你不在家,好像沒意思。」
「想我了嗎?」他的問題脫口而出。
「你......想我了嗎?」小茉頓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她的內心十分忐忑,他對她的情感,還和原來一樣嗎?是不是只是一種所謂夫妻之間的敷衍?這些天,她在不斷審視自己的內心,也在迂迴試探他的真心。
「想。很想很想。」他不再顧及,只想向她徹底敞開心扉。今早心動的開始,來之不易,他不想再錯過。
「我也是。喬睿,我,很想你。」小茉說完,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她忍不住輕輕地抽泣著。
「乖,小茉,小茉......」他的內心世界頓時坍塌。她想他,他忍不住狂喜,眼淚也無聲地滑落。曾經最傷心的時候,他也不曾哭過,而這一刻,他止不住淚流滿面,他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
他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