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懷成冷眸看著那些殺手,快速出手。
「暗魅樓這些年確實是退步了,能讓擊殺對象提前察覺的死士……便是死人。」
曾經的暗魅樓在江湖上是第一殺手組織,更是唯一直接效命於西域皇室,並被皇室直接操控的殺手組織。
聖女,是整個暗魅樓最強的存在,當年的聖女白狸,在整個江湖的高手排行榜上占據第一,多年不曾有人超越。
當年,暗魅樓有白狸之時,也是最輝煌的時刻,即使西域早已衰敗,卻還是憑藉著暗魅樓在江湖和各國之間留有一席之地。
可如今,隨著聖女白狸的隕落,暗魅樓也開始走上了下坡路。
尤其是……西域新起了一個組織,以虞美人為名,專門與暗魅樓為敵。
……
奉天,邊關村落。
「婉兒,天黑了,你去哪了?」蕭承恩坐在屋裡,小聲問了一句。
青鸞心口一顫,可是她出去見朱雀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我……我只是……隔壁的孫大媽讓我去拿些吃的。」青鸞有些緊張,害怕蕭承恩想起什麼,又害怕蕭承恩懷疑自己。
「下次這種事情讓我去就好了,你懷了身孕,不要到處走動。」蕭承恩起身,將青鸞抱在懷裡。「我在擔心你。」
青鸞的心緊張的厲害,她害怕蕭承恩不再想要這個孩子……
從她決定要這個孩子開始,就將心和命都交到了蕭承恩手心裡。
「下次不會了。」青鸞鬆了口氣,抱緊蕭承恩。
可蕭承恩抱著青鸞的手卻慢慢收緊,眼眸也透著一絲絲暗沉。
他在出去找婉兒的路上,看見她與一個女人在交流,還親眼看見她……殺了一個人。
他們在這山村一直安穩的生活著,婉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或者,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
「嗯……」突然,蕭承恩一陣頭疼,疼的仿佛要撕裂一般。
「弈塵!」青鸞緊張的扶著蕭承恩。「你怎麼了?」
蕭承恩疼的額頭浸出汗珠,腦海中有些畫面慢慢浮現。
「婉兒……」
裕親王府,婉兒被殺手所殺的情景,突然浮現。
婉兒……
不,那是誰的記憶?
誰的記憶?
「弈塵?弈塵你怎麼了?」青鸞大著肚子,緊張的看著蕭承恩。
「啊!」突然,蕭承恩將青鸞推開。
見青鸞摔在地上,蕭承恩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可他思緒很亂,腦袋也亂的厲害。
轉身跑出門外,蕭承恩只想一個人靜靜。
婉兒已經死了……那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要騙自己?
她不是婉兒……
她不是!
她是誰?
他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房間,青鸞全身發寒的摔在地上,連爬起來去追蕭承恩的勇氣都沒有。
方才的一瞬間,她在蕭承恩的眼中看到了冷漠和陌生……
他是想起了什麼嗎?
終究,偷來的幸福,是要幻滅的。
眼淚從眼角湧出,青鸞扶著肚子慢慢站了起來。
若是蕭承恩想起了一切,她和肚子裡的孩子,要怎麼面對……
沒有失憶的蕭承恩,是絕對不會允許除了蘇婉兒以外的任何人,生下他的孩子的。
手指發顫的放在已經微微有點顯懷的肚子上,青鸞的呼吸透著炙熱和顫抖。
怎麼辦,她和孩子要怎麼辦?
……
南疆,毒谷。
天蒙蒙微亮,朝陽就起身煮粥,忙碌早膳。
蕭君澤會醒來的,醒來他肯定會餓……
「師父,您先吃點早膳。」朝陽照常將早膳端到藥蘆,讓老者先洗漱吃飯。
老者點頭。「朝兒的廚藝提升很快。」
那米粥顆顆分明,柔綿細滑,是火候夠了才能熬出來的好粥。
「謝師父誇獎。」朝陽淡笑了一下,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
連夜照顧蕭君澤,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去睡一覺吧。」老者有些擔心朝陽的情況。
「娘子……」
突然,藥蘆傳來一聲輕微的呼喚。
朝陽轉身跑進藥蘆,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幻聽。
老者看著朝陽跑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藥蘆。
蕭君澤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眼睛,他還活著?
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蕭君澤發現自己的力氣居然恢復的這麼快……
驚愕了一下,蕭君澤見朝陽跑進藥蘆,趕緊摔在床上,趴好……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娘子,嗚嗚,好疼。」
其實,已經哪裡都不是特別疼了。
「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你傷的太重,疼是正常的。」朝陽仔細檢查傷口,重新上藥,黑色的毒血已經基本被吸收的差不過了,體內的餘毒這三個月的時間也會被蠱蝶慢慢吸收。
「娘子,嗚嗚,好餓。」蕭君澤還在哭。
他是真的餓了……
朝陽愣了一下,還知道餓了,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等一下。」
看在他是病人,還是個傻子,又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份上,朝陽對蕭君澤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些。
蕭君澤簡直受寵若驚,感覺自己可能在做夢。
或者……已經死了。
「讓他自己吃。」老者從門外走進來,見蕭君澤一副沒力氣吃東西的樣子,讓朝陽餵他。
「嗚嗚,娘子,沒力氣。」蕭君澤可憐巴巴的看著朝陽。
「師父,他傻了……」朝陽指了指腦袋,想看看老者能不能治。
「好治。」老者揚了揚嘴角,一臉高深莫測。
朝陽佩服點了點頭,師父真是厲害,什麼病在他面前都不是問題。
蕭君澤卻嚇出一身冷汗,這死老頭又想怎麼折騰他?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先讓他傻著吧。」老者悠悠開口。「指不定三個月都撐不過去,死不了再說。」
朝陽點了點頭,也對,費盡心神的治好這痴傻的毛病,結果又死了,確實浪費時間。
「好好吃飯,多吃點才有力氣。」朝陽可勁兒往蕭君澤嘴裡塞,沒有力氣怎麼扛得住三個月後的蠱蝶破繭。
蕭君澤躺在榻上裝沒力氣,被朝陽一口接著一口的塞,噎的厲害。「娘子……咳咳咳……撐。」
「多吃點!」朝陽怕蕭君澤的身體撐不住。
「剛剛死裡逃生,少吃點,不好消化。」老者見蕭君澤被凶的一句話都不說,笑著打掩護。
蕭君澤瞅了老者一眼,這老東西這麼好心?
朝陽這才放過蕭君澤,捏著那張被易容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看起來精神多了。」
「娘子,我害怕……」蕭君澤小聲開口,不想讓朝陽離開,他不想和這個老傢伙共處一室。
他指不定又想怎麼折騰自己。
「撒開!」朝陽威脅的瞪著蕭君澤。
蕭君澤委屈的撒手,翻身把腦袋埋在枕頭上。
「師父,朝兒去練功採藥了,您多費心。」
老者笑了笑,深意的看著蕭君澤。「自然。」
蕭君澤感覺頭皮有些發麻,這老東西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