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之後,沈長歌仔細想了一會,如今最痛恨她的人無非就是沈安,可他哪裡來這麼多銀子去請天劍山莊的人?
不是沈安的話,難道是劉府?
沈長歌記起,沈長瑾曾經夜至劉府,與劉珊深談過。
劉珊會不會知道李妍就是沈長歌設計殺害的,所以花重金買了殺手?
沈長歌冷笑幾聲,好一個劉珊,好一個劉府。膽敢傷害她,就要做好拿命來賠罪的準備。
今日傷她一分,那她就千倍萬倍還給劉府。否則,人人都以為沈長歌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算算時間,這段日子,朝中將會發生幾件大事情。
沈長歌要做的,就是禍水東引,讓劉府付出代價。
......
因為南宮奕和慕容惜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不甚光彩,而皇帝對此也頗有微詞。
於是慕容惜嫁入南宮奕府邸的那天,格外冷清。
府邸門外都沒有張燈結彩,看不到半個喜字,只有臥室裡面看見一點紅色。
慕容惜身穿嫁衣,卻並非鳳冠霞帔,在西周,身為妾室,是不能夠穿正紅色的衣服,她為此心痛了許久,不過想著能嫁給南宮奕,自己受點委屈也是可以忍受的。
南宮奕今日成婚,臉上卻沒有半點歡喜,他推開門,緩緩走到慕容惜面前。
仰慕慕容惜的人多不勝數,南宮奕也是其中一個,因為他覺得自己是這天下的王者,西周第一美人只能屬於他。
如今,慕容惜成了他的女人,可為什麼,他卻並沒有想像中的痛快?
南宮奕揭開紅蓋頭,看見慕容惜一張嬌俏美艷的臉,她的確很美,輕易地就能撩撥起男人的心,但他一看見她的臉,便想起在草原上發生的事情,她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他的失敗,提醒他被另一個女人給陷害。
慕容惜什麼都不知道,她漾起嬌羞的笑意,抬頭看向南宮奕,喚道:「奕哥哥。」
這麼多年,私下裡,她一直都是這樣稱呼他的。
南宮奕卻猛然後退一步,擺擺手,道:「我還有公務未處理,你先睡吧。」
說罷,他也不看慕容惜,轉身離開了房間。
剩下慕容惜一臉驚愕,今夜可是他們的大婚之夜啊,他就這麼走了嗎?連安慰都沒有留下一句。
慕容惜氣急,卻又無可奈何。難道他心裡還在想著沈長歌那個賤人?
慕容惜美麗的臉龐因為憤怒變得扭曲,姿色平庸的沈長歌憑什麼和西周第一美人爭?她不會放過沈長歌的!絕不!
......
王尚書府
王潦因沈長歌一事而苦惱,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王潦的母親王夫人,看見兒子這幾日悶悶不樂的,就特意問道:「兒啊,你這幾日怎麼總是悶悶不樂的?」
王潦道:「母親,你多心了,沒什麼的。」
王夫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王潦的心思,問:「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王潦被說中,一下子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確是看中了一個姑娘。
王夫人見兒子表情,心知就是此事了,她笑問:「那姑娘是誰?要不,母親找人去她家提親?」
王潦慌忙勸阻,他的臉上帶了幾分哀愁:「母親,可她對兒子無意。」
王夫人不以為然,「你就為這事苦悶?」
王潦的確是在苦悶中,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心裡腦里都是沈長歌的一顰一笑。
王夫人笑意漸深,道:「喜歡那就去追求啊,人家姑娘一時對你無意,只要還沒嫁人,你努力努力,還是有可能的。」
王潦似乎有些醒悟過來,道:「母親言之有理,可兒子該怎麼追求呢?」
王夫人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榆木腦袋!你可以讓你妹妹給那姑娘下帖子,邀請她來府上,這樣一來,你們不是可以見面了嗎?」
王潦思慮再三,覺得此舉可行。
.......
於是三日後,沈長歌收到了來自尚書王府的帖子。
沈長歌端詳著手中的帖子,略有疑問:「王府三小姐王沅?」
她與王沅並無交情,為何王沅會下帖子邀請她上府呢?
趙嬤嬤對京城各個府邸的人口了如指掌,解釋道:「這王沅呢,她是王尚書王禪的小女兒,母親是正室王夫人,上頭還有兩個兄長,長兄王灤是姨娘所生,次兄王潦是一母同胞所出。」
原來是王潦的妹妹,那就說得過去了。
沈長歌盤算了一陣,她起身道:「去準備馬車,我要前去王府。」
趙嬤嬤有些詫異,往日裡,沈長歌推辭了不少帖子,總是將自己悶在房裡,不喜社交一類的事情,今日倒是肯出去走走了,真是稀奇之事。
沈長歌當然要去,不過,她不是為了王潦,而是另有其因。
若她沒記錯的話,劉昌和王禪在朝中是死敵。
或許,沈長歌可以藉助王禪的手,讓劉昌得到報應。
......
沈長歌到王府的時候,王沅已經在門口迎她了。
王沅的年紀與沈長歌差不多,但卻比沈長歌多了幾分嬌憨之氣,充滿了少女的活力和青春,她跑過去,對沈長歌道:「沈小姐,你真的來了。」
她牽著沈長歌往府裡面走去。
沈長歌看著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女孩,王沅個子不高,身材略有些圓潤,加上有一張小小的圓臉,笑起來嘴角有兩個小酒窩,是很討喜的長相。
「王小姐相邀,我又如何敢不來呢?」
這時候,沈長歌瞥見走廊上有一中年男子走過,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走路帶風,看模樣裝扮,應該就是王禪了。
沈長歌嘆了聲氣,對王沅歉意道:「我本應該早點到的,要不是馬車在路上被堵了。」
王沅問:「怎麼會被堵了呢?」
沈長歌的婢女小五解釋道:「王小姐不知,今日,我們的馬車走在街上,不料迎面走來了劉府的馬車,氣焰可囂張了,他讓我們給他讓路,我們小姐不想惹事,就讓路了,這才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