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太監清點完眾人的獵物之後,發現沈長歌的獵物是最多的,就報告給皇帝了,連皇帝都為之震驚。
沈長歌站在原地,淡然地接受所有人的目光,這些目光里有驚訝,有讚賞,也有質疑.......她都坦然受之。
趙貴妃掩唇笑道:「皇上,你看這麼多男子,竟是比不上一個女子?」
皇帝看向沈長歌,只覺得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沈長歌上前幾步,先行了一個禮,道:「臣女是沈太傅的女兒,名叫沈長歌。」
原來是沈太傅的女兒,人群一陣討論聲。
皇帝的目光看向沈易,讚許道:「你這女兒,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得到皇帝的讚賞,沈易也是面上有光,道:「皇上謬讚,小女只是走運罷了。」
他對沈長歌能拔得頭籌也是萬分驚訝,或許這個女兒,早就不是他了解的沈長歌了。
此時,南宮奕對沈長歌的眼神也是格外複雜。
他原本不過以為她只是聰明了幾分,沒想到她還使得一手精妙的箭法,從前當真是他小看她了。
這個女人,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或許南宮奕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沈長歌的興趣越來越濃了,還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產生如此多的好奇心。
皇帝覺得「沈長歌」三個字有點耳熟,他想起前段時間,端寧的兒子被狼犬所傷,就是沈長歌救下的。
「你就是那日在狼犬下救人的沈長歌?」
沈長歌不卑不亢地回答:「正是臣女。」
皇帝對沈長歌存了幾分欣賞,他笑道:「朕之前許下了彩頭,誰若拔得頭籌,就許他一個官,但沈小姐身為女子,而西周無女子做官的前提,不如就賜你......」
他想了想,道:「就賜你黃金萬兩吧。」
沈長歌跪地,雙手置於額前,而後俯身一拜,道:「臣女謝皇上賞賜。」
沈長歌本來就缺錢,黃金萬兩可以做很多很多事了。
沈長瑾看著沈長歌得意洋洋的模樣,心裡氣得快發瘋了。
憑什麼?憑什麼沈長歌就能被賞賜?
嫉妒充滿了沈長瑾的內心,她不能接受,短短一年之內,草包愚笨的沈長歌搖身一變,出盡了風頭。
之後,有許多人和沈長歌搭交情,沈長歌皆一一回應,她懂得為人處世之道。
錦上添花雖然沒多大意義,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只有慕珩站在遠處,蹙著眉頭,看著沈長歌。
皇帝命人駐紮了帳篷,他打算在這個地方待上三日,畢竟皇宮的日子太過苦悶了,他也想好好放鬆一次。
人散了之後,沈長歌不禁覺得疲憊,她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在一棵大樹下。
然後,沈長歌摸了摸自己的左臂,手掌上一片血跡,因為是一身黑衣,所以外人看不出什麼,她自己卻是清清楚楚地體會到了痛楚。
想必是剛才射箭太過用力,牽扯到之前的傷口,這才流血了。
這時,樹上突然掉下來一個瓶子,正好掉在沈長歌的懷裡。
沈長歌被嚇了一跳,她撿起瓶子,往上抬頭看了一眼。
慕珩正坐在樹枝上,一條腿垂在半空,他的目光望向遠方,嘴裡銜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沈長歌語氣驚異,道:「世子爺倒是挺喜歡在樹上的。」
夕陽餘暉透過樹葉的斑駁,灑在慕珩的臉上。
從沈長歌的角度看過去,慕珩的側面鍍上了一層昏黃色的光輝,再加上那幾分隱隱約約的笑意,如詩如畫,夢幻一般。
這個男人,的確是生了一副天底下最俊的皮囊。
慕珩伸出五指擋在眼前,語氣里不帶半分感情,道:「受傷了還要逞強,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沈長歌的目光落回到自己的左臂上,「世子是如何知道的?」
慕珩將身子往後倒下,靠在樹幹上。
他閉上雙眼,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吐了一句:「與你無關。」
沈長歌掂了掂手中的小瓷瓶子,她打開蓋子,往鼻子邊上一嗅,似乎是藥膏,她又抬眸瞥了慕珩一眼,心想:這個人會有這麼好心嗎?
不過,沈長歌還是說了句:「多謝。」
慕珩淡淡回了句:「不必。」
然後陷入了沉默。
沈長歌繼續坐在樹底下,她靜靜地看著遠山的夕陽一點點落下,一點點消失,直至完全沒了蹤影,這種感覺,無法言說,卻讓心裡不禁輕鬆愉悅。
太陽消失,月亮浮現,黑夜之下,晚風徐徐。
沈長歌不知自己在這裡坐了許久,她忽然想起了樹上的慕珩,出於好心,擔心他是不是睡著了,便問了句:「世子醒著麼?」
只聽見樹上傳來淡淡一聲「嗯。」
沈長歌又問:「天黑了,世子不打算回去嗎?」
慕珩將手枕在腦後,「回去也是黑的,為什麼要回去呢?」
沈長歌想了一想,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不過,她起身拍拍身上塵土,道:「那我告辭了。」
「等等。」慕珩語氣有些不悅,他從樹上飛下來,抓住沈長歌的肩膀,將她一同提到了樹上。
樹枝搖晃了一會,沈長歌眸中有些怒意,「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慕珩嘴角一側上揚,道:「沒什麼,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在這裡。」
沈長歌沉聲道:「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這是深夜。」
「我知道啊。」
慕珩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
沈長歌難免生氣,「那你還......」
這個世子爺純粹是來找揍的吧!
慕珩直接點了沈長歌的穴道,他捂住耳朵,道:「你話太多了,吵人。」
什麼意思?沈長歌是又一次被慕珩給脅迫了嗎?重來一世,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個可惡的男人!
慕珩心想:這女人終於安靜了。
他看著沈長歌,道:「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給你解開,同意呢,你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