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的舒暢,岳淳換上了衣裙,對著能照到全身的銅鏡。
全神貫注,眼睛都不眨。
侍女微微歪頭瞧著,以為她在看自己的臉。
雖說她個子是不高,但五官極為精緻。
再加上那略奇怪的性子,眼波里無時不流露出來的看穿人體筋骨血脈的通透。
就會讓人忽視掉她的個子。
岳淳在看她自己的身高,因為拔高了,頭好像都變大了。
腦袋變大了,骨架也應當相應的長大一些,若不然,就成了大頭怪了。
但這身體的骨架本就纖細,再長,也長不到哪兒去了。
長發乾了,簡單的挽起來,岳淳往外走,這會兒都傍晚了。
正好的,衛中元也從書房出來了。
四目相對,岳淳心思一動,尋思著是不是給他解決一下那個問題?
好好一個人,但凡有一處不健全,都挺可惜的。
「舒坦了?」
走到近前,衛中元垂眸看著她,傍晚的餘暉落在她臉上,她好像都變成了通透的。
「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給你排毒了。正好今日無事,就今天吧。」
衛中元揚眉,這麼隨意嗎?
「走。」
轉身回了房間,岳淳背對著他取出銀針來,各種型號一應俱全。
衛中元稍有疑惑,她也不是這種隨意的人啊,尤其是在醫術上,可說十分謹慎了。
他解開袍子,岳淳看了看他,「躺下。」
這麼多次,他都是坐著的,也不耽誤她施針啊。
衛中元沒說什麼,在軟榻上躺下。
她則動手,把他的衣服扯開,甚至將他的褲子也往下拽了拽。
「你要幹什麼?」
岳淳看他,「你怕什麼?我還能把你怎麼著嗎。」
神經。
衛中元看著她,深覺她這會兒不對勁兒。
她的手多次在他腰腹部間按壓找穴位。
她手很纖細,但很熱,絲毫不會冰涼。
找准了穴位,她就准準的下針,衛中元微微皺起眉,還是覺得不對。
因為以前下針的穴位,不是這兒。
「你在排毒?」
他又問了一遍。
「不然我在幹嘛?不要質疑一個大夫,尤其她手裡有針的時候。」
岳淳看了他一眼,從她臉上可是看不出絲毫的不專業來。
衛中元斜睨著她,隨著銀針一根一根的下去,他就覺著不太舒坦了。
他有點兒熱,血液涌動的那種。
這種熱,他也不是不熟悉,身為一個男人,這熱代表了什麼,再清楚不過了。
岳淳仔細的看了一眼他的臉,覺著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是有反應的。
如果反應來的這麼快,那就說明他病的不嚴重。
「你撤針吧。」
衛中元覺著不能再讓她進行下去了,她肯定沒做好事。
「再忍一下。」
岳淳嗤了一聲,捏著針,毫不遲疑的扎進去。
這一針下去,猶如點醒了沉寂的火種,甦醒來的極其突然。
岳淳的視線轉過去,眼睛都跟著睜大了。
這可不只是沒病,甚至好的不得了呢。
「岳淳!」
衛中元叫她全名。
「撤針撤針。」
岳淳知錯,是她錯了。
迅速收針,但甦醒之地又哪是那麼容易偃旗息鼓的。
最後一針撤了,衛中元就起來了。
迅速的將袍子繫上,遮蓋好了這才轉眼看向那『罪魁禍首』。
還未等說話,岳淳就朝著他眉眼一彎,「我好幾天沒見我娘了,去看看她,王爺歇著吧。」
話落,轉身就跑了。
從長樞院出來,岳淳連連搖頭,這回是她判斷失誤。
人家不止正常,瞅著還近乎『超規格』呢。
這麼多年被毒侵蝕,生長發育的時候,還抽出那麼多的營養去供養那地兒。
由此可見,天底下所有的生物,在繁衍這一塊都極為執著。
主體都快死翹翹了,還在為往後繁衍生育做儲備呢。
沒回冷院,岳淳直接去了清月小築。
見她來了,蓉夫人非得自己下廚做她愛吃的菜。
她在小廚房裡忙活,岳淳站在門口。
別說,她倚著門框的時候,拔高的尤為明顯。
「淳兒,聽說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城裡辦事。侍女說,你是跟府里的孟先生學的醫術。短短時日,你就能去坐診給人看病了,我的淳兒真聰明。」
蓉夫人很是驕傲。
岳淳倒不知原來侍女是跟她這麼說的。
她肯定會好奇的,自己的女兒怎麼忽然就會醫術了呢?
最初時她可能會忍著,沒準兒還會信傳言,藥王佛爺的小童下凡。
但在這兒的日子逐漸平靜,接下來就還是會琢磨。
侍女會這般說,肯定是衛中元授意。
他是真信了慧雲住持所說,自她來了九王府後,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岳淳了。
是為了救他而來,所以,他也給她找合理的解釋,讓一些不理解的人不會因此質疑她。
「這湯啊你小時候最愛喝了,總說娘煮的最好喝。每次偷偷摸摸的從主院那邊兒跑回來,都會吵著要娘給你煮。每次你喝了,就不會再哭了。」
蓉夫人想起以前,她心裡知道她的孩子必然是在主院那邊受了欺負。
「一會兒給王爺送一碗去吧,滋補。」
做好了,蓉夫人特意盛出了一盅來。
「補?他也不怎麼需要補。」
除了身體有毒之外,他挺好的。
「這話說的,夫妻倆,自然得互相關懷才是。有時候不只是讓他喝湯,是讓他喝你的心意。」
這才是夫妻啊。
她是個妾,根本沒機會表達這樣的心意。
岳淳聽著,卻是不以為意。
這個世道的女人啊,都這樣。
實際上心意這種東西,是兩方皆具的。
也就是說,不只是只有女人去送心意,男人也得送。
只單方面的送,那叫上杆子不是買賣!
陪著蓉夫人用完了晚膳,正好柳溪也回來了。
在蓉夫人面前不好說那些事兒,她們便告辭出來了。
「怎麼樣,有收穫?」
柳溪一笑,「有收穫,那個何修跟何宛宛都出現了。閻統領在圍堵呢,眼下已經將他們堵到南城的小巷子裡。我抓緊了回來告訴王妃,心想王妃肯定也著急。」
「的確著急,走。」
一直作怪的傢伙,總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