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過後，久違的太陽也跳了出來。
岳淳和衛中元在竹林間慢步，聞著雨後陽光的氣味兒，心情舒暢。
「看，這些竹葉長得多大。以前吃過一些美食，就是用竹葉做的。那時候沒覺著如何，現在想想，還真是好吃。」好吃的不只是味道，還關於那個味道承載的是那一個世界。
「竹葉能吃？」衛中元看了看，心裡頭卻覺著不太妙，是不是她現在怪到想吃竹葉了？
「不是吃竹葉，是以竹葉入菜，借個味兒，你明白吧？」她眼睛一斜就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她又不是熊貓，還想吃竹葉。
衛中元恍然，「那就讓他們試試。」
「成，讓他們試試吧。」岳淳一想，做實驗唄。
成與不成的，試試就知道了。
僱傭來的廚子是當地的，做菜還是有一手的。
跟他們一說，他們就明白了。
這算是當地口味，外來人居然要吃，他們倒是也很意外。
遠遠地看著他們忙活，聞著竹葉被處理時的清香，岳淳真是莫名的開始流口水。
衛中元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邊兒，她順著力道咽下去，眼睛也跟著用力眨了眨。
「口水還流嗎？」看她咽下去，他促狹道。
轉眼看他，岳淳試探感覺了一下，「沒啥用，又流出來了。」
衛中元笑出聲，「看來是真的饞了。」
「莫名有一種失禁的感覺，不是下半身失禁，是大腦，控制不住口水了。」很無語。
她也不想這樣，就不像個正常人。
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衛中元很認真的看著她，「控制不住口水不算什麼，只要別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
「什麼叫奇奇怪怪的東西？」竹葉可不算吧。
「譬如……」說著，衛中元又停了。
挑眉，「屎？」她替他說了。
衛中元沒吱聲。
「王爺，那不叫奇怪的東西，若吃那玩意兒，那是精神病。」岳淳很無語，他想的可真長遠。
衛中元失笑，「就是有些擔心。」
「你擔心的太多了。」岳淳氣的想翻白眼兒，但是又無話可說。
正懶散的欣賞著呢，進山小路那裡傳來了動靜，護衛在跟人說話。
岳淳和衛中元扭頭看過去，下一刻就長舒了口氣，「這小子，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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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都逐漸接近，瞅著有點兒飽受風霜的模樣，和之前離開時的模樣相差甚大。
就好像短短時間，被什麼東西給好一通摧殘似得。
「師父，王爺，我回來了。」閻都快步跑過來，拱手作揖。
衛中元秉承著岳淳之前所言，不言語，不多管閒事。
倒是岳淳好好的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通，「我的好徒兒啊，算了，沒得到就沒得到吧，不管如何，算是有了個結果。也幸好身體還健全，我也能跟你哥交代了。」
閻都眨了眨眼睛，「師父，倒也沒那麼慘。」
「啥意思，你還成功了？就你這現在這形象，你說你成功了，我怎麼不信呢？男人雖說好面子，但在師父面前沒必要。」岳淳不信，而且還好言安慰。
衛中元薄唇一動，忍不住想笑。
「不是的師父，我找到何宛宛了，我們說好了，往後我每半年去一趟南疆。我這回急匆匆趕回來就是想告訴您這個消息，然後再回去。怕您等得及，所以日夜沒停，是弄得邋遢了一些。但這是風塵所致，絕不是因為情傷。」閻都說著說著都有點兒急了，連連搖手。
岳淳看著他，還是滿眼的同情之色，又因為他胡言亂語，而生出了幾分心疼來。
「師父~~」閻都單膝跪下了，他都要哭了。
岳淳終是撲哧笑出了聲，「行了，逗你的。你成功了，也好。反正兩國之間，距離遠，辛苦你了。何宛宛是不能再來大晉了，不過你可以常駐南疆啊。正好，也盯著展月揚，誒，這不拐彎抹角的為國出力嗎！你可是功臣。」說著說著，上升到這種高度了。
衛中元聽得莫名其妙，如何就是為了大晉出力了？
閻都眨了眨眼睛，隨後就笑了，「師父說的是，師父說的都是對的。」
「好徒兒。」岳淳也點頭，非常滿意。
師徒倆營造出一種慈母憨兒的氣場來，衛中元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倆，若是朝上都是他們倆這樣的人，大晉要完啊。
岳淳問了一下他到了南疆之後的情況，當然了，重要的是展月揚的動向。
根據閻都所觀察到的，展月揚這個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脾性怪，但凡在民間所聽到的傳聞，很少有誇讚他的。
當然了，倒也不是那種很直白的罵，拐彎抹角，反正，若仔細聽起來更多的是懼怕。
他那些仙山的狗腿子在滿城亂轉，那可真是堪比都城的各種貴人，相比較之下，權貴都不算什麼了。
這麼一聽，岳淳微微眯起眼睛，「這麼幹下去，這南疆不得被他給糟踐沒了。」
「倒也未必。兩方制衡，或許能出奇效。」衛中元微微搖頭，展月揚要走這個路子。
仁慈，仁義，胸懷天下，愛民如子。
這所有的詞彙自古以來都有很多皇帝用過，他們就走這個路線，當然了，實際上可能並非如此。
或許說仁慈仁義的，盡做一些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兒，而愛民如子的，興許私底下就是殘酷的殺人，心意不順就得殺人。
這也就是所謂的，人設。
而展月揚的人設，就是這樣的，從一開始就讓人懼怕，捉摸不透。
岳淳一聽，覺著有理，「他是沒攤上你這樣的兄弟或是臣子，若不然，他屁股可坐不熱乎。」
衛中元一笑，其實，展月揚還是挺聰明的。
「這法子倒是不錯。」衛中元嘆了一句，走別人沒走過的路子，沒準兒能造就一段傳奇呢。
「行了，別討論這個了。我徒兒接下來還得回南疆，總是不能就這麼回去。跟女孩子在一塊兒，還是得多掏錢。王爺，給錢。」岳淳賊大方。
衛中元幾不可微的揚眉，為什麼閻都找女人，要他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