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隻手捂著臉,撂倒在他大腿上,岳淳無奈的笑出聲音來。
抬起眼睛看他,「你這樣過分了哈,我就是在臨走時感染一下正道之光。」
「本王給你畫,要多少有多少。」衛中元用手指勾她的下頜,說道。
又提他那畫出來的正道之光,岳淳只覺頭大。
她若是每天看那玩意兒,肚子裡的傢伙待生出來了,估摸著得是個色盲。
「不喜歡?」她不搭碴兒,衛中元又捏她下巴。
「喜歡,只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昧著良心這事兒,干一回兩回的,也沒啥。
衛中元終於笑出聲,依舊用手指頭勾著她的下巴,來來回回。
「我是不是胖了?」他這般摩挲著,感覺是在玩兒她的雙下巴。
「沒有。」衛中元很誠懇的說道。
看他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兒,沒看出假來,岳淳才稍稍放心。
馬車慢慢的前行,岳淳也迷迷糊糊。
忽然的,衛中元忽然問道:「閻都呢?」
「過去一夜了,你才發現他不在這兒了?」他向來眼力極好,居然才發現,不可思議。
「往時倒也沒太注意他。他去哪兒了?」總是不能回了都城。
在衛中元看來,像閻都那樣年紀的孩子,在都城待得時間久了,更喜歡去外面玩兒。
四處的闖,看哪裡都會覺著新鮮。
「他去南疆了。」閉著眼睛告訴他。
「去南疆?你是真不怕他有去無回。」衛中元幾不可微的搖頭,師徒一樣的莽。
「倒也不至於,他還算機靈,怎麼可能有去無回。」岳淳反倒自信滿滿。
從她閉著眼睛的臉上都看得出自信來。
衛中元實在難以理解,「若他真回不來了,你得想好了如何跟閻統領交代。」
閻慷就那麼一個弟弟。
岳淳在那兒閉著眼睛笑,紅唇彎彎。
一瞧她那樣子,衛中元不由低頭在她腦門兒上撞了一下,「你們是不是搞什麼鬼呢?笑的這麼賊。」
被他撞得睜開眼睛,岳淳抬手圈住他的頸項,用力的把他拽了拽。
「什麼搞鬼,說的那麼難聽。閻都是心裡有念想,就想去一趟。若是不讓他去,心裡會一直惦記著。到底是生還是死,他得親自走一趟才知道啊。所以,我就不攔著他了。」
她說的話有那麼點兒奇怪,衛中元稍稍琢磨了一下,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麼。
「你是說……何宛宛?」應該是吧。
「我的王爺,你總算明白了。」雖說聰明,但有些事兒他擺明了是不懂。
算了,不懂也正常。
若是對旁人之間的事兒雷達開啟的還那麼快,那可真就不太叫人安生了。
衛中元的確是沒想到,「本王並不看好。」稍一想,他覺著不成。
但不說兩國之間如何,就何宛宛那個女人……嘖,一言難盡。
這閻都的眼光,實在是太差了。
「你這人,人家願意如何便如何,你倒是先不看好了,跟你有關係嗎?」
岳淳不愛聽,小年輕的事,好不好的他們自己會判斷,用不著旁人參與。
被懟,衛中元果然不吱聲了。
「王爺無話了?無話,我就睡覺了。」
「睡吧,王妃。」他多言了,跟她有關的人,他選擇不言就對了。
又回到了那片竹林,租下了那一片竹樓。
這個季節,南邊多雨,時不時的下一場,整個竹林都無比清新。
岳淳喜歡這裡,在這裡清淨,聞著竹子的氣味兒,她食慾也較好。
總的來說,其實喜歡這裡的不是她,而是肚子裡的傢伙。
下雨時在竹林里賞雨,天晴的時候就在竹林里散步。
沒有外人來打擾,安安穩穩的在這兒住了半個多月。
而岳淳的肚子,也的確是鼓起來了。
現在的鼓起來,和以前她所認為的胖了是不一樣的。
能夠摸得出硬硬的,像是裡面有一層盔甲。
如此長勢,岳淳都覺著稀奇,儘管關於嬰孩生長的理論知識她是都知道的。
可是輪到了自己身上,那就真的是稀奇至極。
當然了,衛中元要更為震驚。
他更像是見著了新大陸,每一天都在鑽研之中,用手來丈量岳淳肚子裡那傢伙的長勢。
在他看來,幾乎每一天都有變大。
「他動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因為岳淳覺著裡頭的小傢伙在動,衛中元的好奇勁兒就又上來了。
把手放在她肚子上,仔細的感受,想要知道裡頭的傢伙動起來是何種感覺。
「每每看到王爺你這個樣子,我都恨不得把我這肚子給你。讓你揣個幾天,你就明白是什麼感覺了。」
她都仔細的跟他說過了,現在就像肚子裡有一汪水,然後,那汪水被輕輕撥動。
讓她覺著有一絲痒痒的,很輕柔。
她跟他說過了,可是他還要追問。
這就讓她不知再怎麼說了。
衛中元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是不是再過些時日,他動彈的力度更大一些,我就能摸得更清楚了。」
「嗯,我見過的孕婦,在肚子很大的時候,的確是動彈的很厲害。有時候,整個肚子都被踹的晃動,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反正,那個時候的她是無法理解的,甚至覺著小小嬰孩如此大力,肯定把孕婦所有的養分都給吸走了。
就像寄生蟲一樣。
但是,現在想法完全轉變,還擔心養分不夠呢。
一聽她說完,衛中元眸子裡笑意更甚。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看著她肚子更大,然後,更深切的感受裡頭的小傢伙伸展,或是蹬腿。
只一想這些畫面,他心裡便一陣暖意。
以前,從未想過這些,但有了岳淳,這一切也就都有了。
半個多月了,閻都還沒回來,他也是知道他們在這竹林里的,一旦回來了,就會奔著這邊而來。
雖那時說不擔心,可他始終沒回來,岳淳還是稍稍惦記的。
倒是不怕展月揚,就怕何宛宛那瘋婆娘喪心病狂。
不懂閻都所想,她再報復他。
且不說閻慷那兒交代不交代的,那是她徒弟,總是不能讓她徒弟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