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凶相畢露
陀國軍帳內，阿育王來回踱步，糧草只剩三日，若是攻不下不周山，七百多萬大軍會活活餓死。
一旁的國師波旬卻是神態自若，他的地位在摩揭陀國僅次於阿育王，推行佛法，輔佐阿育王平定多年戰亂，吞併西方諸國，可謂是功勳卓越。
此番東征秦國，便是波旬力薦，籌劃了三年之久，面對如此困局，竟也想不出辦法來。
阿育王向波旬道：「若今日拿不下不周山，國師可否請佛門聖僧出手？」
波旬搖頭道：「那些聖僧不會過問世間的戰亂，況且若是他們出手，必然會引得東方道教的阻撓。」
「舉國之力東征，自墮阿鼻，傳揚佛法，不是在為他們積功德嗎？」
「他們認為以兵傳揚佛法，是陛下的大功德，並非是他們的功德，所以他們不會插手。」
「可是國師說過，他們會支持的。」
波旬笑道：「支持不等於插手，況且，我們也沒有想到，八百萬的軍隊，竟然會是如此局面啊。」
阿育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盯著波旬道：「你力薦這次東征必然會輕而易舉，現在你竟束手無策。」
波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來到阿育王近前，「陛下這是在怪罪與我了，若不是陛下野心勃勃，又怎會聽從臣的建議，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這個必要了，這次東征本就是一場陰謀，只要你阿育王帶兵過了不周山，便是一場有來無回的戰爭，且不說秦軍強弱，東方的道家便不會放過這送到口中的肥肉，八百萬將士都將隨你葬送。」
阿育王面具下的眼睛瞪得血紅，指著波旬怒道：「你……，你……竟然通敵賣國，葬送我摩揭陀國如此之多的性命，你……」抽出佩劍，便要殺了波旬。
波旬一揮袖，打掉阿育王的佩劍，「陛下這劍殺不了我，還是留著，待八百萬將士變成亡靈後，以死謝罪吧！」
……
波旬、徐市、道行、列封站到蜃龍身後，望著山下一望無際的陀國大軍，那龐大的軍隊猶如被困在石洞裡的大黑蟲般，尋不到出口，唯有等待死亡。
蜃龍手持亡靈權杖，暢然道：「自上一戰，為師落敗，代教受過，沉落東海，為了今日，為師謀劃了近千年，你們功不可沒，待為師登臨陸地至尊時，你們皆為神祗，尊享天下資源。」
波旬得意笑道：「師尊深謀遠慮，八百年前便想到了會有今日之局，天界的那兩教想也沒有想到，我們會出其不意，捷足先登。」
蜃龍取出一顆翠綠的樹苗，孕育在息壤之中，上面只有七片葉子，每片葉子如同翡翠般晶瑩剔透，若是見過混沌樹的葉片，便會清楚這是混沌樹的幼苗。
古往今來他是第一個，因為混沌樹世上只有一顆，天地之初便已存在，其中也有不少先人有過此想法，皆以失敗告終，而今蜃龍竟然培育出了混沌樹，這與那失蹤的三千童男童女必然有著莫大的關係。
一旦混沌樹吸納足夠多的亡靈，根系便會蔓延整個地界，那地面的亡靈皆會被吸納，天界的混沌樹便會因缺少亡靈而萎縮，甚至是枯萎。
若天界沒有萬劫果，三教便不會再為天庭而效力，轉而投向他們，那他這位陸地至尊便可以與天庭分庭抗禮了。
……
蒙毅望著山下陀國士兵一波波猛烈攻擊被擊潰，整個山坡被鮮血染紅，死屍堆積成山，即便他殺伐果斷，見到此等情景，也是動了惻隱之心。
陀國士兵突然都退下山去，不再進攻，過不多時，阿育王出現在了隊伍前端，下了巨象，獨自一人，一步步走上山來。
蒙毅抬手示意，秦軍停止攻擊，獨自迎了上去。
阿育王見到蒙毅相迎，跪倒在地，雙手呈上佩劍，「摩揭陀國阿育王自知罪孽深重，現將生命交到將軍手中，懇請將軍放過摩揭陀國的子民回家，自此之後，與秦國和解，永絕兵戎。」
蒙毅等的就是這個結果，現死守不周山，雖可以困住陀軍，但如此耗下去，陀軍勢必要拼死一搏，那時秦軍的傷亡必然巨大，甚至全軍覆滅，況且無障走之前便預料到會有此結果，著重囑託，定要網開一面，放陀軍撤軍。
蒙毅來到阿育王身前，接過阿育王的佩劍，陀國的士兵靜靜看著蒙毅的一舉一動，心提到嗓子眼，默默祈禱。
蒙毅對阿育王道：「陛下，請揭開面具。」
阿育王緩緩揭下金色面具，一張猙獰腐爛的臉露了出來，蒙毅確定是阿育王無疑，將面具親自給阿育王戴上，一把拉起阿育王，「請陛下隨本將到帳內一敘。」
約有半個時辰，兩人從軍帳內並肩走出，阿育王的腳步明顯輕了許多，同蒙毅一同來到兩軍陣前，蒙毅下令，秦軍讓出一條道路。
陀軍見此情形，將士皆是跪伏在地，感激涕零。
阿育王傳令下去，陀軍丟棄兵器，列成長隊，依次通過不周山。
正待陀軍前隊欲要通過不周山之時，只聽上空傳來晴天霹靂，電光劈向兩側山峰，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轟然倒塌，呼嘯的山石如決堤的江河向著兩軍撲來。
兩軍的將士皆是膽戰心驚，兵慌馬亂，情急之下，向山下奔逃。
蒙毅面露驚懼之色，「果不其然，他們動手了。」他本還存有一絲的僥倖，但看到這一幕，再無懷疑無障說的話。
「豈容你們撒野！」神荼大喝一聲，與陸鴻兩人，各自衝著倒塌的兩座山峰辟出一掌，那兩掌扭曲空間，如同山嶽，『轟……，轟……』那倒塌的山峰被震碎，土石向著相反方向掀開。
「何方妖孽，竟敢阻擋天界！」數道身影自天而降，為首的正是泰斗教、天華教的八位聖仙。
「我們是你老祖，擋的就是你們這群兔崽子！」神荼大叫道。
八極笑道：「原來是當年魔教的餘孽，來的正好，可以將你們斬草除根。」
混鈞向著遠處的山谷喊道，「你們還等什麼，這七百萬的螻蟻交給你們了。」
只見道派的一千多修真者祭起武器蜂擁殺向陀軍。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只見秦軍隊伍中，數千人紛紛震開盔甲，飛躍而起，殺向道派，說話之人正是戰神蚩尤，這數千人便是逆天教的精英。
混鈞笑道：「該殺的都來了，你們今日一個跑不掉。」說著便殺向神荼，其餘幾人紛紛殺向陸鴻、姑射、蚩尤。
天空地上，瞬間進入激烈的廝殺，場面驚駭七百萬士兵，他們從未見過群仙爭鬥，難以想像若是沒有逆天教的阻擋，他們會是怎樣的結局，但即便如此，他們的性命也不是由他們決定的。
神荼、陸鴻、姑射、蚩尤分別以一敵二，不落下風，空中只見璀璨的碰撞，卻不見身影，這些人皆是混元境，破空能力已運用到了極致。
『「阿彌陀佛！」只見西方四聖僧踏光而來，分別為婆須蜜、優婆鞠，彌遮迦，鳩摩羅。
婆須蜜見到此情形，四人詠唱佛經，釋放自身業力，陀軍陣前出現千丈寬的金門，「陛下，還等什麼，快快通過金門！」
陀國將士如獲新生，在阿育王的指揮下，湧入金門之中，那踏入的士兵瞬間消失。
正在這時，只見沙漠之中，黑雲翻滾湧來，鬼號魂泣，蜃龍手持亡靈權杖，身後是八十萬亡靈大軍，如海嘯般撲向陀軍，他本可以坐享漁翁之利，但出了如此變故，怎能讓入口的肥肉吐出來。
『呼……』亡靈大軍湧入陀軍之中，陀軍毫無抵抗之力，哀嚎如海嘯，頃刻間便剩下成片的白骨。
阿育王見此情形，痛心疾首，奈何這幾百萬的大軍短時間想快速通過金門是不可能，「天要亡我摩揭陀國啊！」
八極等人也發現了蜃龍，「這廝竟也來搶奪。」奈何分身乏術，卻也沒辦法阻擋蜃龍收割。
蒙毅望著從未見過的景象，已陷入無盡的恐慌，這天下蒼生在天界看來真如螻蟻。
「天地無情，亡靈有夙，佛有樂土，魔有深淵，道法無常，更迭無休，……」鏗然有力的聲音從天而降，道尊、佛尊、魔尊三尊千丈巨像落入亡靈大軍陣前。
道尊釋放無盡火海，將亡靈大軍纏住，佛尊釋放無量金光，使得亡靈不敢靠近，魔尊張開巨口，釋放颶風，向著亡靈大軍席捲而去，亡靈面目猙獰被颶風捲入漩渦之中，向魔尊巨口涌去。
蜃龍揮舞著權杖，卻見亡靈已是無法掌控，盛怒之下，一躍而起，揮起權杖擊向那魔像，還未到像前，身前便現出一道身影，正是無障。
無障揮起獵獵魂刀，與那權杖相撞，『哐……』黑光爆射開來，蜃龍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出，還未穩住身形，一道身影又出現在他身前，又是一刀劈落。
蜃龍大驚失色，慌忙用權杖抵擋，『哐……』又是一聲巨響，蜃龍如一道光射入大地之中。
另一方面，雲霄、瓊霄、碧霄、道行、徐市沖入陀軍隊伍中，肆意屠殺，一劍起落，便有幾百人慘死，血光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