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出賣自己小姑姑的人?」夜薄言有些無奈的看著林微月。
林微月眯著眼睛,一臉防備的看著夜薄言,哼了哼,「你這麼深謀遠慮的大總裁,怎麼可能隨便就賣人,肯定早就計算好利益得失了。」
林微月的小聲嘟囔,沒有逃過夜薄言的耳朵。
「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一切?」
夜薄言鮮少的,嚴肅的看著林微月。
林微月也被他弄的有點緊張,畢竟,夜薄言很少在她面前如此。
「我可沒這麼說。但你的確是想利用文姝的婚事,反正,不管你怎麼想的,我都不會讓你傷害文姝的,她現在是我的員工,歸我管!」
一邊說,林微月一邊心中暗罵夜薄言的霸道,面上也是硬氣了一次。
「文姝只是你的員工,你就如此袒護,我可是你的丈夫,你是不是應該更護著我?」
夜薄言覺得,他老婆的腦迴路有點歪,他得及時引導才行。
他倒不是和文姝爭風吃醋,只是覺得林微月對他的感情,始終在邊緣來回搖擺不定,需要他時刻的將人拉回來才行。
林微月白了夜薄言一眼,「你還需要別人袒護?」
夜薄言專注而深沉的看著林微月,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我不需要別人的袒護,只需要你的袒護。」
擲地有聲,字字句句敲擊著心臟。
林微月下意識的整個人的呼吸都緊張起來,思維都有點僵住了。
「我很公正的,我只站在正義的一方。如果你是正義的,我一定會袒護你,但......如果你不是,我不會袒護你。」
林微月這話,說的很有深意。
聽著好像是在說文姝的事,可實際上,她更想表達的,是林懷生的事。
她的這些話,其實也算是一種暗示和告誡。
如果夜薄言真的在她母親的死上,動過什麼手腳,做了那些不乾淨的事,她......
會原諒他嗎?
不。
她應該......不會。
夜薄言深深的看向林微月,突然問道,「那你認為,什麼是非正義的事?」
非正義的事?
林微月略微思索,才緩緩開口,「比如說......逼良為娼啊......」
夜薄言想了想,點點頭,這個他沒幹過,文姝的婚事,他也只是給個意見而已,又沒有逼著文姝去結婚。
所以,這條不算。
林微月還在繼續,「比如說......放火啊......」
放火也不行?
夜薄言不由得皺眉,這事......他還真做過。
而且,他不止燒了一處,夜家的那些別墅,七七八八的被他燒了個遍。
怎麼辦?
「老婆,放火這件事,我覺得要辯證著看......」夜薄言想辯解兩句。
「啊,那,那就暫且不算。」
林微月突然想到,之前她和文姝被抓走,差點被燒死那次。
聽說後來夜薄言怒了,將夜家那些人的房子都給燒了。
只是房屋損壞,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這麼看的話,夜薄言也是為了給她和文姝報仇,確實不應該算在內。
「你放心,下次不放火了。」
夜薄言這人就是從善如流,老婆說放火是非正義的,那他就換別的好了。
又不是只有放火一個方式。
林微月被夜薄言糊弄的迷糊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再比如......殺人......」
這話,就很突然的,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了。
說完之後,她很心虛。
其實,她很想偷偷看一下夜薄言的表情的,她想從中判斷,到底夜薄言和她母親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
可話問出口之後,她一直低著頭,眼睛瞟在別處,就仿佛她只要不看夜薄言,就可以裝作她只是隨意說的話,而不是有針對說的話。
儘管如此,林微月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中,瞬間凝滯的感覺。
一時間,兩人之前有種莫名的沉默。
林微月都放緩了呼吸,她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非常有力的在跳動著。
此刻,她的內心是很複雜的。
借著這種看似玩笑的話,無意間提及,可她還是擔心,夜薄言會多想。
同時,又希望夜薄言能聽懂她的意思。
總之,這種感覺,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煎熬。
夜薄言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林微月的身上移開過。
所以,當林微月說出「殺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她那緊繃的身子,和故作鎮定,很不自在的表情。
殺人......
終於,她還是說了出來。
自從林微月大婚前,跑到他的別墅,她和他發生了關係後。
那一夜後,她對他的態度就不同了。
自從那一夜後,他再也沒有從她的口中聽到過「殺人兇手」這四個字。
他也從來沒有問過林微月,為什麼突然就不提了,為什麼她的表現,就好像顧妍的死,和他無關一樣。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只要她不提,他就認為她已經原諒他了。
呵呵!
他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她怎麼可能不在意呢?她最愛的,就是她的母親顧妍。
怎麼可能只因為他們發生了關係,她嫁給了他,她就完全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也許是夜薄言太久沒有任何反應,也許是林微月感覺這氣氛有些詭異,她輕咳了兩聲,想要轉移話題。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直接問出口。
她想問他,有關林懷生的事,為什麼夜薄言會給林懷生一大筆錢。
可話到了嘴邊,想起了雲景的警告,她才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那個......反正我就是不能讓你欺負文姝。」
這話題,轉移的很生硬。
她也知道有點自欺欺人了。
「所以......你還是很在意的,對嗎?」夜薄言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很沉,讓人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林微月知道,他是在問車禍的事。
她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故作語氣輕快的道,「我當然在意了,文姝的命是我救回來的,而且還是我的員工,誰也別想欺負她。」
尖銳的問題,被她迴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