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某些人非要讓我吃,我也是迫於無奈。」
夜薄言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真是讓她無法反駁。
「那我以前讓你去死,怎麼從未見你行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微月脫口說道。
說完,她就後悔了。
以前她總說這樣的話,都已經成為了習慣。
那時候她恨夜薄言,現在,她知道自己恨錯了人,再說這樣的話,自然心虛的不行。
周圍的空氣,漸漸冷了下來,夜薄言抓著她的手緊了緊,然後,又無力的緩緩鬆開。
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林微月,眸子漸漸染上一抹沉痛,固執又認真的問道。
「現在呢?你還想讓我去死嗎?」
林微月搖頭,迅速的像撥浪鼓一樣,連忙解釋道。
「沒有。真的沒有。以前是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夜薄言打斷。
「以前的事,不要說了。」
夜薄言沉聲道,對於他來說,那些都是他不想去碰觸的。
原本她還想告訴夜薄言,當初的車禍,他並沒有害死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是死在了手術台,死在了父親的陰謀當中。
可這些都是她死前聽到父親說的,手中沒有證據。
就算現在告訴夜薄言,恐怕他也會認為她又在撒謊騙他,然後讓他解開心結之後,再沉重的打擊報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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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夜薄言這裡,是慣犯。
所以,她要去找證據,證明夜薄言和她母親的死沒有關係,才能徹底解開兩個人的心結。
林微月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看向夜薄言,抬起手,用她略微帶著涼意的手,摸了摸夜薄言的額頭。
額頭滾燙,燒的很厲害。
這麼嚴重,竟然還沒把他燒迷糊。
「你快躺下睡一會兒,陸醫生剛才說了,你現在需要充足的睡眠,不然會燒的更厲害。你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知道真相的她,對夜薄言已經沒有了怨念,倒是可以心平氣和了。
林微月沒看到,當她的手摸到他的額頭時,他眼底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聽到她的「我在這守著」時,才回過神來。
林微月轉身,拿著毛巾準備洗乾淨,繼續給他做物理降溫。
忽然,腰間被人用強而有力的手臂環住,一個用力,整個人向後倒去。
直到後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這才意識到她被夜薄言摟在了懷中,躺了下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她都來不及閃躲,就已經落到了夜薄言的手中。
耳邊是他滾燙的呼吸,不等她掙扎,就聽到他略微虛弱的聲音。
「別動,我就這樣睡一會兒。」
林微月心頭一顫,想翻身,卻被他牢牢鎖住,沒辦法動彈。
「你就這麼想體驗消化運動?雖然我現在不舒服,但如果你想,我一樣可以滿足你……」
夜薄言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不輕不重的力道,迅速讓顫慄爬滿她的全身。
林微月僵直著身子,連呼吸都放緩了。
她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他懷裡,因為緊張,連牙齒都有些打顫,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
「我沒有動,你趕快睡!」
聽到她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侷促。
夜薄言唇角微微上揚,一隻手托著她的頭,讓她靠在他胸前。
夜薄言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的好像敲擊在她的心頭。
漸漸的,好像兩個人的心跳聲融為一體,達成了相同的頻率。
雖然發著燒,可夜薄言卻覺得,這是他四年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
林微月悠悠醒來,竟然發現自己一隻手抱著夜薄言的胳膊,一條腿騎在了夜薄言的腿上,整個人好像袋鼠一樣,掛在了夜薄言身上。
那睡相,極差!
就好像夜薄言只是她的人形抱枕。
「醒了?」
頭頂傳來夜薄言略帶沙啞的調侃,林微月就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慌忙的爬下了床。
「看不出來,老婆你的睡相實在是……」
夜薄言調侃的開口。
「還不是因為你昨天晚上非要抱著我,我平日裡才不是這樣!」
好像做壞事被抓包,林微月沒有注意到夜薄言的稱呼。
好尷尬……
林微月瞪了夜薄言一眼,但還是沒忘記夜薄言還病著,連忙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燒退了。
她深深鬆了一口氣,昨晚上她本來要幫夜薄言物理降溫的,卻被夜薄言死死的抱著不肯鬆手。
每次她以為他睡著了,想偷偷下床,他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根本不給她機會。
幾番鬥爭下來,林微月也是佩服夜薄言的執著,直到她睡著,她也沒能幫夜薄言物理降溫。
不過還好,夜薄言體質很棒,已經沒事了。
一清早睜開眼,就看到摟著自己睡覺的林微月,夜薄言心情很愉悅。
「那平日裡是什麼樣?」
「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不是這樣。」
林微月摸了摸微燙的臉頰,懷疑是不是夜薄言將他的發燒,轉移給她了。
夜薄言凝視著她,目光帶著濃濃的侵略,一字一頓的道。
「也好,以後等我慢慢挖掘。」
挖掘?
你是學挖掘機的嗎!
林微月咬著唇,努力的用她兇狠狠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然後飛速的逃離了他的房間。
只要想一想,她就覺得很神奇。
重生後,第一晚,她就是睡在了夜薄言的房間。
昨天是第二晚,竟然又和他睡了一夜。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林微月離開後,陸醫生便進了夜薄言的房間。
陸深用測溫槍測了一下夜薄言的體溫,又給他稍微做了一些檢查,確定夜薄言沒事了,才將手裡的工具放在一邊。
「夜少,雖然我是你的專屬醫生,但你也不能作踐自己。明知道過敏還要碰,我看你是嫌你的命太長。」
陸深雖然年輕,可醫術高明,就是脾氣有點倔,看不得人自虐。
「只是幾隻而已,犯不上大驚小怪。」
難得的,夜薄言沒有那麼冷漠,看得出他對陸深這個人的認可。
「大驚小怪?呵,我看你最應該去檢查的是腦袋,若是哪天你家那位餵你吃毒藥,恐怕你也會心甘情願把毒藥當糖吃!」
夜薄言對自己有多自律,陸深很清楚,他從沒有口腹之慾。
所以,像這種過敏源食物,陸深從不擔心夜薄言會碰。
可當這一切遇到了林微月,那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