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聽到蠱就頭皮發麻,對那些毒蟲相殘留下的強者還是不感興趣。
馮淑華琢磨了下:「她不可能隨身攜帶那麼多活物一路過來,萬一蠱蟲路上沒有吃的,可能還會反噬她這個主人,她肯定不會冒這個險。但是在這裡養,短時間內也不可能。」
「所以,頂多也就是在你身上或者食物里下毒,只要不讓她近身就沒問題。」
許卿默默記下:「不是傳說還有隔空下蠱,千里下蠱?」
馮淑華笑了起來:「那麼玄乎的事情都是傳說,只要是下毒,都是面對面才能進行。苗女最擅長的是下情蠱,也是防止情郎離開後不再回來。」
許卿很感興趣地哇了一聲:「還有這種蠱?回頭我要學學,給周晉南也種一個。」
馮淑華笑著指了指許卿的肚子:「他倒是給你種了一個情蠱,這一輩子你也跑不遠。」
許卿臉一紅:「奶奶,你又逗我。」
雖然在說話,馮淑華和許卿對葉美卻一點都沒敢放鬆警惕心,晚上等周晉南回來。
許卿又跟周晉南說了一遍葉美對她的挑戰。
周晉南挺意外:「她不敢在省城有大的動作。」
許卿撐著下巴:「不怕她有大的動作,就是小的我也防不住呀。」
說著看著周晉南:「萬一她給我下一種,性情大變,連你都不認識的蠱,怎麼辦?」
周晉南抿了抿薄唇,眼中滑過戾氣,卻只是一閃而過,表情又變得溫和起來,伸手揉了揉許卿的頭頂:「不怕,我認識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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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眨了眨眼睛:「那我要是覺得你是壞人,不許你靠近呢?」
周晉南沒猶豫:「我也守著你。」
許卿垂眸笑了起來,眼尾泛起的薄紅,只是周晉南並沒有看見。
周晉南還是挺重視葉美的挑戰,畢竟他領略過苗疆的蠱毒有多厲害,雖然有馮淑華在,卻依舊不想讓許卿身體受到一點傷害。
晚上睡覺時,周晉南發現許卿不怎麼黏著他,也不像之前每晚抱著他撒嬌要親親。
而熟睡後的許卿,會很不自然地蜷縮成一團,雙手抱在胸前,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
說明這個人在潛意識裡對周圍的環境抱著警惕和不信任。
開始幾天,周晉南覺得許卿可能是累了,可是連著三四天都如此,讓他不得不多想。
側身面對許卿躺著,看她無意跟自己拉開一個距離,蜷成一個蝦米一樣,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睡容平靜看不出一點異樣,身體卻開啟了最本能的自我保護。
周晉南伸過手,不敢驚動許卿,手指在她眉骨上方虛空摩挲著,腦海里努力回憶白天時,許卿的一顰一笑。
沒有任何反常,依舊笑容燦爛,依舊輕聲慢語。
和以往一樣,沒有半點不同。
越是這樣,周晉南心中越是不安,甚至有種空空的難受。
第二天一早,周晉南醒了也沒先起,刻意等著許卿醒來。
就見許卿睜開眼,眼神有些迷離,使勁眨了眨眼後扭頭看著他,瞬間燦然一笑:「咦,你今天竟然沒有早起。」
周晉南都有種錯覺,這幾晚許卿的狀態可能只是一種習慣?
伸手捏了捏許卿的臉頰:「你晚上做噩夢了,我怕你睜開眼害怕,就沒起來。」
許卿眼睛一彎笑得更燦爛:「那我肯定是被葉美嚇得做噩夢了,不過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快醒來時,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吃老城關那家的酸湯餛飩。」
周晉南仔細看著許卿的眉眼,確實沒有一點作假,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去給你買,你起來洗漱。」
許卿非常迅速地爬起來:「我要吃兩份,還要多放辣椒和醋。」
周晉南隨著緩緩起身,眼眸深邃地鎖定許卿的背影,還是不一樣了,如果是之前,她聽到他去買餛飩,會開心地撲過來抱著他親他。
會故意驚訝地說:「周晉南,你怎麼這麼好呀,會把我慣壞的。」
可今天,她一樣都沒做。
周晉南去買餛飩時,還是去找了一趟高湛。
許卿洗漱完,去烙了兩張雞蛋餅給馮淑華當早飯。
馮淑華吃飯前塞給許卿一個烏黑的鐵盒子,帶著一股藥香,像檀木卻又比檀木冷冽,還挺好聞。
把玩著黑盒子有些好奇:「奶奶,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還挺好聞的。」
馮淑華直接搖頭:「我還是不要告訴你,否則你噁心得吃不下飯。」
許卿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趕緊塞到褲子口袋:「那你還是不要說了,我就當它是某種花香。」
馮淑華笑了:「你要習慣適應,有時候毒蟲比人還可愛呢。你帶著這個,葉美就算有些小毒蟲也近不了你的身。」
許卿沒想到小玩意這麼神奇:「那是不是也要給周晉南一個?萬一葉美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呢?」
馮淑華有些遺憾:「只有這一個,他一個大男人,真要是中毒也就是吃點苦頭,到時候我可以給他治。你可不一樣,你肚子裡還有個小娃娃,比他金貴。」
許卿嘿嘿笑著:「他也很金貴的,能不受傷還是不要受傷。」
奶孫倆邊吃邊聊,等龐振華和虎子來拿了菜離開,周晉南還沒回來。
許卿想著老城關離這邊還是挺遠,騎車過去再排隊,肯定要耽誤功夫。
和馮淑華坐在樹下,邊織著毛衣,邊聊天。
沒等回來周晉南,卻等到了很久沒見,以為回京市的盧衛東。
盧衛東拎著提包,風塵僕僕的模樣,一看就是剛下火車。
衝進院裡看見晨光中的許卿和馮淑華,有些激動得說不出話。
許卿微微蹙眉,站了起來:「你從京市來?」
「卿卿,我查到了!」盧衛東有些激動地朝許卿走了兩步:「我查到了那晚的人就是周晉南!」
馮淑華在許卿身後,聽到這句心裡一咯噔。
許卿卻沒什麼反應,皺眉看著盧衛東:「所以,你從京市趕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盧衛東搖頭:「不,我還查到了你母親的下落!」
說完又急切地看著許卿:「許卿,傷害你的人是周晉南,娶你,不僅僅是為了贖罪,更是為了遮掩他犯下的這件醜事!你要知道,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你要是去告他。周晉南不僅前途沒了,還會坐牢!」
許卿淡淡地哦了一聲:「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你說你知道我母親的下落?」
沒人注意,周晉南推著自行車就站在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