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都已經把游也的衣服給撕開了，游也當然知道白霜說話不是在開玩笑。
游也默默地起身，捂著自己被撕裂的衣服，默默地走進了浴室。
這段時間白霜都是在這個小公寓住，所以小公寓的冰箱裡有很多食材。
等游也泡完澡出來以後，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就擺在了桌子上。
「過來吃，我煮多了。」白霜冷聲冷氣地說。
游也一張嘴還沒說話白霜就知道他要拒絕。
「你是不是覺得浴衣很厚，我沒辦法弄壞？」白霜瞥了一眼游也身上套著的浴衣。
游也看著白霜的眼神有點迷惑，而且也很憂鬱。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白霜對待他的態度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以前的白霜不是這樣的。
不管游也的內心有什麼波動，他都忌憚自己蔽體的衣服會被白霜給弄壞。
於是他只能老老實實地走過來坐下，低頭吃麵。
說真的，游也嘗不出這個面究竟好不好吃。
他沒心情。
人在沒心情的時候，吃什麼美味都如同嚼蠟。
不過是為了維持正常的生理需要罷了。
如果人不吃飯不會死，那麼游也恐怕不會咽下一粒米。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
白霜也沒有要跟游也搭話的意思。
這間公寓雖然小但是五臟俱全，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
「你睡小房間。」白霜安排道。
游也沒有說話。
沒拒絕就是默認，這是慣例。
白霜起身要收拾兩個人的碗，就在這時游也的手機響了。
游也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根本就不想接電話。
但是這通電話打得鍥而不捨，反覆響了好幾次。
白霜走進浴室，把手機從游也的褲子裡抽了出來。
當她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白霜抬頭對游也說：「是110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白霜和游也趕到了警察局。
「你們總算是來了！」游也的渣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看起來好不狼狽。
「警察同志，這是我的兒子，他是個律師，是律師啊！
「我兒子可以給我作證，我只是進去喝酒，我根本就沒有賭博！
「我有錢全部都去買酒喝了，哪裡會賭錢啊？
「警察同志，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吶！
「他們那種違法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你要相信我啊！」
警察解釋一番後，白霜才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渣爹經常喝酒的那個小店被爆出有地下賭錢的事情。
而渣爹被警察一窩端給帶了回來。
渣爹一進警察局都快嚇尿了，六神無主才會給游也打電話。
游也就算情緒再差，面對警察的時候也得強打精神說明情況。
過了一會兒，渣爹被釋放出來，三人一起走出警察局。
「祝小姐，今天真是謝謝你啊。」渣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笑嘻嘻地對白霜說。
好傢夥，還真沒看出來渣爹的演技這麼好。
敢情在裡面的時候哭得那麼可憐，都是裝出來的啊。
如果這人不是游也的父親，那麼白霜根本不會給他一個眼神。
白霜也看出來游也並不想管渣爹。
但是游也自己就是律師，他身為律師，不可能幹出拋棄父親的行為來。
這是被社會道德以及法律所限制的事情。
如果游也這麼做了，那他這個律師的身份也會坐不穩。
游也和渴望親情的柯聞不同，游也是真的對這個父親死心了。
不止死心，還有恨意。
可是也只局限於恨意而已。
游也不僅不能對渣爹不好，還要贍養渣爹。
童年有陰影，成年後又長期這種情緒的折磨下，游也得抑鬱症也很正常。
白霜是開車來的，但是白霜並沒有讓渣爹上車。
渣爹罵罵咧咧地走了。
看他那樣子，應該還是要找個地方繼續喝酒。
等白霜和游也上車，她把車開到大路上的時候。
她看見本來還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竟然有一群人圍在一起。
渣爹那熟悉的求饒聲從人群中傳出來。
「哎呦別打了，哎呦我的老臉啊，救命，誰來救命啊！」
白霜想當作沒看見。
反正游也也裝作沒看見。
但沒成想有人把他們的車給攔了下來。
「你很眼熟嘛，你是不是他的兒子？」那壯漢在游也那邊的車窗問道。
游也真的很想回一句他不是。
可事實就是，他是他的兒子。
他的身體裡流著和他一樣的血。
真恨啊，也是真的無力。
「老子問你話呢！」壯漢怒了，他居然直接從後背掏出一個高爾夫球棒，一棒子砸碎了車窗戶。
要不是白霜眼疾手快地把游也給拉過來。
那麼那高爾夫球棒就會打碎玻璃，朝著游也的腦袋上砸過去。
壯漢的一棒子揮了空，他舔了舔嘴唇，兇狠的目光看向白霜。
「喲，我還以為是個弱女子，沒想到是個鐵娘子啊。
「賤人，老子勸你別多管閒事，今天老子要教訓的是游家人，與你無關！」
白霜單手攬著游也的腦袋，眼眸冰冷而犀利地朝壯漢射過去。
「我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滾，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老頭你們要打就打，打死也可以。」
反正就算打死了也和游也無關。
是這群人背上的人命。
壯漢聽到白霜的話一愣，隨後仰頭哈哈大笑。
他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
「你說什麼？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滾？」壯漢笑夠了，神情忽然變得兇狠。
他舉著高爾夫球棒繞車頭來到白霜這邊。
他惡狠狠地揮舞著高爾夫球棒，做出攻擊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既然你這麼想要挨揍，那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男人！」
面對兇惡放狠話的壯漢，白霜提唇冷笑一聲。
「不知天高地厚。」白霜鬆開游也。
她在壯漢揮舞高爾夫球棒之前猛地把車門一開！
車門剛好撞在壯漢的下身處。
壯漢手上的高爾夫球棒頓時就拿不住了，手一松直直往下掉，剛好砸在他自己的腦袋上。
壯漢悽慘地嚎叫一聲，不知道是該去捂腦袋還是捂下身。
壯漢的叫聲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那些人見自己人受欺負了，趕緊拉幫結夥地朝白霜衝來。
白霜的眼中閃過不耐煩的冷漠。
她動作帥氣地揉了揉自己的骨節準備開打，清冷嗓音如同低咒。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