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翼闖了兩個紅綠燈來到皇冠假日酒店。
前台禮貌詢問他的來意,被他用錢砸到不說話,還偷偷把卡塞給了他。
等電梯到達樓層以後,本來還半信半疑的時飛翼,內心忽然就湧出了一股巨大的憤怒。
他小跑著來到白霜告訴他的房間前,先是假裝禮貌地按響了門鈴。
裡面沒動靜。
時飛翼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用房卡刷開了房間的門。
門一打開裡面就傳來一股腥味。
而這種味道代表著什麼,身為男人的時飛翼非常清楚。
時飛翼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房間內一片漆黑,能聽到兩道不同的呼吸聲。
時飛翼繞到床邊,他沒有打開手電筒。
而是把手機解鎖亮起屏幕,用這微弱的燈光去照人的臉。
他先照到的是齊玉堂的臉。
時飛翼一愣。
他自然是認識齊玉堂的。
齊玉堂可是近兩年來業內的翹楚,是很有實力的人。
而且前不久還和祝白霜結婚了。
雖然說他們似乎是隱婚,齊玉堂的身份祝氏集團的員工都不知道。
但是時飛翼身處上流社會,他對齊玉堂和白霜的關係肯定知情。
這麼一來,時飛翼趕緊去床的另一邊用手機去照人的臉。
他多麼希望他接到的那個電話是跟他開玩笑的。
如果他的雨露是被齊玉堂「欺負」的話,那他還真的很難對齊玉堂這個祝家姑爺報復啊!
可是事與願違。
當光線照到林雨露的臉上,時飛翼的所有冷靜都失效了。
什麼祝家姑爺,什麼祝氏集團,他現在就要齊玉堂死!
於是,大戰過後正在酣睡的齊玉堂被時飛翼猛地揪起來。
拳頭如同暴雨般打在齊玉堂的臉上身上。
齊玉堂被揍醒了。
「誰啊你是,你快放開我!」睡了一會兒的齊玉堂腦子清楚多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會頭暈意識模糊,並不完全是辣椒的作用。
還有白霜早就為他準備好的「小料」。
白霜是在發現齊玉堂要給她下藥以後,才特地給齊玉堂準備這份禮物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白霜一向都很遵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原則。
時飛翼根本就不聽齊玉堂的話,他揍齊玉堂怎麼揍都不夠。
最後還是醒過來的林雨露攔住了他。
「飛翼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別打他,他是……」林雨露說著便看向齊玉堂。
卻在發現身邊的男人是齊玉堂後,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怎麼會是你?」林雨露大驚失色。
鼻青臉腫的齊玉堂抬起頭來,也驚駭不已,「怎麼是你?!」
時飛翼卻是愣住了。
看這兩人的反應,他們似乎是……認識的?
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林雨露趕緊穿上衣服就離開。
時飛翼跟著追了出去,而齊玉堂則是坐在床上,心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是和祝白霜那個的嗎?
怎麼會變成另外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長得還和二妞那麼像?
齊玉堂之所以只是覺得像,而不是覺得她就是二妞。
因為在他的記憶里,二妞已經死了。
還是被他親自派出去的殺手給殺死的。
死人不可能重生,所以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二妞。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齊玉堂趕緊拿出手機給白霜打電話。
但是白霜的電話卻接不通。
「該死!」齊玉堂情緒一激動就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痛得他直齜牙咧嘴。
齊玉堂很費勁地把衣服給穿上,離開酒店去了醫院的急診室掛號。
他明天還要上班,他可不能頂著這一臉的傷去上。
·
白霜開車出了酒店以後,在路邊看到了游也。
大半夜的,游也就跟一座雕塑似的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動也不動。
現在這個天夜裡挺涼的了。
但是游也只穿了一件短袖。
即便這裡是禁止停車的地段,白霜還是把車停下來走過去。
「游也。」白霜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游也抬頭望著路燈,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這裡太涼了,你要是不想回家,那我們去找一個便利店坐著。」白霜說。
游也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白霜抿了抿唇。
這幾個月白霜見到游也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游也刻意在躲著白霜的。
雖然這樣,但是游也的好感度在緩慢地上升。
於是白霜也就明白,游也不是不想見她。
只是有外在元素影響。
今晚屬實是意外情況了,誰也沒想到游也會在路邊這麼坐著。
而他看起來顯然又是犯病了。
這幾個月白霜學習了心理學,也跟專業的老師討教過。
白霜知道,游也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冷淡的。
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種負面的、消極的情緒,已經像是樹根一樣盤踞在他的心裡。
那個心理醫生對白霜說,他之前接觸過的這種病的患者,基本上都無法通過醫療手段治癒,吃藥也沒什麼用。
除非隨著年紀的增長這人突然想開了。
但是游也還這麼年輕。
白霜真的很擔心他的情況。
白霜的視線不經意地往游也的身上掃了掃。
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眼神一凜,然後猛地抓住游也的胳膊。
「你放開我……」游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
「你自殘了?!」白霜的語氣是不可置信。
白霜怎麼能相信呢?
游也可是墮落之神聖凜的分身。
以前那麼多個世界,就算聖凜過得再苦再難,他也不會傷害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到了游也的身上他就會變得這麼極端?
游也的手腕上分明有著幾道已經結痂的疤痕!
「你放開我……」游也別的話也不說,只重複著這一句話。
他的嘴唇在暖黃燈光的照耀下,似乎沒有什麼血色。
他的氣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白霜不想去猜測,為什麼他在這麼寒冷的夜晚不回家。
白霜再看了一眼疤痕。
她有點生氣。
「跟我走。」白霜強硬地拉著游也往車裡塞。
之前游也犯病的時候白霜選擇溫柔相待。
但是現在她知道他自殘,那麼她必須要使用強硬手段了。
白霜把游也帶回她的公寓,在浴室里放滿一浴缸的熱水。
「去泡泡。」白霜摸到游也的手是冰涼的。
游也直接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
他在無聲地抵抗。
可是下一秒,白霜直接扯著他的衣服,居然就這麼把衣服給撕開了!
「去泡,或者在我面前赤身裸體。」白霜的神色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