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這蕭二公子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花了銀子,卻什麼也沒做,還是得遷怒於她。
影憐想了想,將身子貼到蕭章身上,做了個抱在一起的姿勢。
蕭章終於悠悠轉醒,翻了個身,感覺身上有重物壓著,迷迷糊糊睜眼看看,就見影憐媚眼含情地看著自己。
「爺,你昨夜好威猛哦,奴好喜歡。」
蕭章搖搖頭,這才想起自己昨夜,包了這百花樓的花魁,只是,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什麼威猛的事兒了。
「我昨夜與你?」他皺著眉,不確定地問。
「爺好討厭,將人家吃干抹淨,就裝作不記得了。人家都要下不了床了呢。」
蕭章被影憐一頓誇讚,乾脆不去想昨夜的事兒了,現在再辦她一場。
翻身將影憐壓倒,準備大幹一場的蕭章,突然發現自己的寶貝沒了興致,也許真是昨夜太過激烈了。得修整一下。
不想讓影憐覺得自己不行,蕭章起身,「小爺我今日還有公務要忙,改日再來看你。」
影憐伺候蕭章穿戴好,看著他終於出了屋子,才呸了一聲。原來是那玩意兒不行,才有那些個折磨人的癖好。
蕭章回到國公府,下馬車剛走幾步,突然覺得腳下虛浮,一個踉蹌栽倒下去,好巧不巧,就把腦袋撞到了台階上,立時見了血。
國公府里亂做一團,蕭國公從朝堂上趕回來,就大發雷霆。
「來人,將跟著二公子的人,亂棍打死。你們都看著,這就是護主不利的下場!」
蕭國公指著一眾噤若寒蟬的下人,沒用的東西,他兒子摔倒,居然不會撲過去給他兒子當墊背。
他雖貴為國公,可子嗣蕭條,好好長大成年的,只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大兒子自小身體不好,他也沒指望他傳宗接代,就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二兒子蕭章身上,怎能容忍他有什麼閃失?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些煙花之地的骯髒女人,有什麼好流連的?那麼多良家女子隨便你挑,你就一個也看不上?」
已經包紮好頭的蕭章,被蕭國公訓斥,也不敢反駁,「兒子知錯了。」
「既然知錯了,就給我娶妻,我給你張羅人選,馬上娶妻生子。」
蕭國公腦子裡快速略過,京城中有適齡女子的朝臣,娶哪家的女子好?突然一個名字浮上腦海,果郡主!
皇家貴女,配他兒子再合適不過。還能順便拉攏下浩王,浩王這些年雖看似中立,可他兒子畢竟曾是太子伴讀,不得不防。
他曾找媒人去浩王府提親過一次,那時浩王清高,不願將女兒嫁入他蕭家,可現在嘛,他能讓他女兒入蕭家的大門,浩王該感恩戴德才是。
「果郡主,可還是完璧之身?」
蕭國公看向蕭章,他曾囑咐蕭章,不可真玷污了果郡主,不然皇帝萬一動了殺心,於他們也是麻煩。
「兒子謹遵父親之令,只是命人嚇唬嚇唬她,撕了她的衣裳。」
蕭章捂著又疼又暈的腦袋回話,他這一摔還真不輕,昨夜他真的有那麼威猛嗎?讓他腿都軟了。
「來人,去散播消息,昨日被裝進麻袋裡扔下的女子,是被混混擄了去的果郡主。」
剩下的,那群無知百姓自然會自己聯想,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兒,看浩王還會不會一意孤行,留在家中當老姑子。
楚文忠去酒樓茶館探聽消息的時候,入耳卻都是浩王府的果郡主,被小混混綁票的議論聲。
「唉,你們說,這小混混綁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會甘心只看看?」
「照你這麼說,那果郡主已經?」
「聽說被發現時,衣服都破爛不堪了。」
「嘖嘖,真是可惜了,那還不得一根白綾了斷了啊。」
「砰!」一個拳頭狠狠砸在那桌子中間,桌上菜盤被震起又哐當落下。
「當眾侮辱皇家貴女,可是死罪。」
楚文忠怒瞪著幾人,雖只見了一面,共處了短短一段路,可他對果郡主的印象極好。
那獨自神傷的美麗女子,沒有大哭大鬧,沒有尋死覓活,只裹緊自己默默流淚的樣子,讓他想要保護她,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那一桌人見是楚家大公子,灰頭土臉地跑了。
楚文忠氣呼呼地回府去見楚雲溪,楚雲溪本以為大哥是帶回來蕭章的消息了。哪知,竟是果郡主的消息。
「真是該死,害了人家好好的姑娘還不夠,還要來玷污果郡主的名聲。妹妹,昨夜我真該一刀砍了他。讓他多活一日,都是禍害。」
楚雲溪皺眉,要說警告威脅,昨日之舉,已經達到了目的,蕭國公府為何還要將此事散播出去,就不怕事情鬧大,皇上震怒?
「大哥,我要去看看果郡主,開解一下她。」她怕果郡主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嗯,這樣也好,大哥陪你去。」
昨夜他見識了妹妹行事那麼大膽,他可不會讓妹妹獨自出門了。
這一次,他們沒有被拒之門外,進入正堂,浩王和世子君子楓都在。
「多謝二位昨日救了小女。」
楚雲溪見浩王沒有遷怒他們,是非分明,不得不感嘆,虎父無犬子,難怪能教出世子和果郡主這樣的人中龍鳳。
「此事,說到底皆因我而起,浩王不怪罪已是萬幸,實不敢當浩王的謝。」
楚雲溪屈膝告罪,要不是君子楓為了救她出手,果郡主也不會出事。
浩王點點頭,這楚家大小姐也是通透之人,配得上太子殿下。
「不知,我可否見見果郡主。」楚雲溪說明來意。
君子楓嘆了口氣。「妹妹自昨日回府,就閉門不出,恐怕……」
他話還沒說完,果郡主就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屋。
「妹妹。」君子楓欣喜,他也怕妹妹自己待久了,會鑽牛角尖。
果郡主也做了個屈膝禮,卻是對著楚雲溪和楚文忠。
「昨日謝謝你們,讓我免受世人目光。」
昨日,楚文忠在還不知她身份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衣袍給她披上,楚雲溪更是幫她遮面,擋住那些或同情,或猥瑣的目光。
不然,可能她每每想起,都會覺得活不下去了。
「果郡主。」楚雲溪急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行禮的動作。
「我還要感謝你不怪罪我,我們單獨聊聊,可好?」
果郡主點頭,她喜歡楚雲溪的坦誠,她也能分得清是非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