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憐姑娘,你怎麼才來啊?」
「是啊,我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你怎麼帶著面紗啊?快摘下來給我們一睹真容。」
影憐深諳男女之道,柔柔開口:
「影憐的容貌,今夜只會給一位爺看,只是不知,哪位爺能有這個實力了。」
她用婉轉的語調說著,看向蕭章的方向,眼中含情。
蕭章的座位在最前面,最中間,自然一眼就能找到。
「有趣,哈哈,果然有趣。」
蕭章見美人獨獨對自己青眼,那得意之情都快要溢出來了。論實力,在場的人,誰比得過他蕭家公子。
蕭章對台上的影憐,更多了三分興趣。
琴音響起,是首婉轉柔美的曲子,影憐隨音起舞,看似柔若無骨,又在每個動作的結尾處,乾淨利索地收住,柔中帶剛,行雲流水。
她那衣帶飄飛,似在眼前划過,頭紗偶爾漏出一條縫,能看到裡面如瓷的肌膚,只是頭紗里竟還有面紗,看得人心癢難耐,更為撩人。
蕭章眯眼,他閱女無數,自上次宮宴,他再也沒看過舞得那麼好的女子了。
要不是楚雲溪是安王和太子都爭奪的女人,他也想嘗嘗她的味道。
如今的影憐,雖然還差點兒味道,不過也已經是上上品了。
「好,好,好!」
一曲畢,待影憐下了台,台下的看客們才反應過來叫好。老鴇同樣激動:
「哎呦我的好姑娘呀,你的舞,配上這面紗,可真是挑動人心,這花魁不是你,還能是誰?」
影憐笑不達眼底:
「那媽媽可要給我抬個好價格。」
把蕭章的銀子都掏幹才好。她以後或許還能自贖自身,遠走高飛。
看著影憐身姿婀娜地上了樓,老鴇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不愧是她培養出來的姑娘,影憐可真有頭牌的派頭了。
楚雲溪和楚文忠,已經早一步回到屋中,躲到屏風之後。
「溪兒,這事兒要是讓父親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
帶楚雲溪來這種地方,楚文忠還是很忐忑的,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放心吧大哥,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影憐進屋仔細看了看,從屏風外,發現不了屏風後有人,這才放心些。
影憐將指甲,在荷包里的藥粉上粘了粘。
不多時,屋門就被咯吱推開,出現了蕭章那張志得意滿的臉。
影憐緩緩倒了一杯酒,
「影憐果然沒有看錯人,公子,影憐敬你一杯。」
蕭章並沒有接過,而是坐了下來,「你先喝。」
屏風後的楚雲溪和楚文忠對視一眼,不愧是蕭家的人,果然惜命。
影憐微掀面紗,將酒飲盡。
「蕭公子,這是怕奴家下毒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嗎?」
蕭章一擺手,竟有他的侍從進來,用銀針,將屋裡的酒水糕點都驗了驗。沖蕭章搖搖頭,卻仍是將酒水都換了。
楚雲溪心裡罵了句老狐狸生的小狐狸。
就聽屏風外,影憐嗤笑出聲:
「原來,如公子這般人上之人,也這麼怕死。」
「本公子為你一擲千金,你的面紗,是不是該摘了?」
蕭章有的是時間,與影憐調情,並不著急,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影憐坐上去。
「公子都還沒有喝奴家敬的酒,如此瞧不起奴家,不如將銀子退還公子,另覓良人吧,奴家的容顏,只給有種的男人看。」
影憐故作生氣。
「你的膽子很大,不過本公子喜歡,來,給本公子倒酒。喝了這酒,本公子要你,從上到下,都坦誠相待。」
聽著蕭章那意有所指的話,楚文忠恨不能堵住楚雲溪的耳朵,該死的蕭章,竟讓他妹妹聽這等污言穢語。
他果然還是不該帶妹妹來此。楚雲溪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此時強忍不適,紋絲未動。
影憐倒了一杯酒,果然起身,來到蕭章身邊,將他推到椅背上。
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將杯中酒,順著自己的手指,緩緩倒入他的口中。
如此喝完一杯酒,蕭章擦擦濕潤的下巴,眼中慾火中燒。
「現在,可以讓本公子一睹芳容了吧?」
他起身,前進一步,就抱住了影憐的身子。
楚雲溪在屏風後默數。
「一,二,三。」
蕭章剛剛溫香軟玉在懷,就失去意識,撲通倒地。
楚雲溪和楚文忠,這才從屏風後出來。
看著地上爛泥一樣噁心的蕭章,楚文忠低聲道:
「不如直接宰了他吧。」
楚雲溪見影憐瑟瑟發抖,看了楚文忠一眼,示意他莫要太衝動了,才對他耳語道:
「大哥,廢了他的子孫根,別太明顯了。」
雖然蕭章過些日子就痴傻了,可楚雲溪實在感覺太噁心了,再收點兒利息也不為過吧。
楚文忠咽了口唾沫,妹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不過,這法子好。
楚文忠控制住力道,一腳踢上,那蕭章也不過是晃了晃。
影憐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楚雲溪又掏出一顆小藥丸,給蕭章塞到口中,免得他明日一早疼得走不了路,遷怒影憐。
楚文忠幫忙,將地上的蕭章都挪到了床上。
楚雲溪湊近影憐低語:
「影憐姑娘,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畢竟,現在外面有了蕭章的侍衛,他們說話做事,都要輕手輕腳。
影憐雖然呼吸不穩,可還是堅定地點點頭,畢竟,她也算是逃出蕭章的魔掌了。
「切記,你越是表現得自然,越是安全。」
影憐又是點頭。
楚雲溪這才示意楚文忠,可以走了。
楚文忠來到窗邊,輕輕推開,外面的街道上,已經宵禁,悄無人聲。與百花樓的熱鬧,宛如兩個世界。
楚文忠攬住楚雲溪,從二樓躍下,平穩落地。
「妹妹,從哪兒弄的這麼好用的藥,回頭給大哥一些。」
楚文忠還惦記著,楚雲溪那些功效神奇的藥。這要是用在對敵上,說不定是一大法寶呢。
楚雲溪笑道:
「回頭給大哥準備些。」
楚文忠便嘿嘿一樂,兩人仍從小門回府,誰也沒有驚動。
百花樓中,影憐已經扒了蕭章的衣服。
四周看了看,又將桌上的酒,弄得凌亂不堪。這才上了床,躺到蕭章身邊。
蕭章的侍衛在影憐屋門外,聽著屋裡許久沒有動靜了,有些擔心。
蕭章有特殊癖好,以往蕭章來這種地方,裡面的動靜都不小。
又待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侍衛不放心,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二公子,二公子你還好嗎?屬下要進來了。」
侍衛怕裡面發生了什麼大事兒,拔出刀就準備推門而入。
影憐怕他們真闖進來,趕緊將自己的衣衫扯亂,嚇得聲音都抖了,顫顫巍巍喊道:
「啊!公子,您輕點兒,奴家承受不住!」
侍衛們立馬止住了手,好險,要是擾了公子的好事兒,那他們可沒好果子吃。
影憐生怕這聲音會將蕭章給吵醒,卻發現那藥效實在是好,蕭章睡得比死豬還沉。
她便時不時慘叫一聲。
外面侍衛這下放心了,二公子真會變著花樣玩兒。
影憐小心地觀察著蕭章的氣息,身邊躺著個隨時可能醒來對她施暴的男人,影憐一夜都沒敢閉眼。
直到天剛朦朦亮,影憐越想越後怕,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頭。
也不知她昨夜哪裡來的勇氣,怎麼就相信了兩個陌生人的話呢?
好在,蕭章真的沒什麼大礙,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
若能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將這位爺伺候走,她真是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