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到底識不識貨？掌柜的拿出來的符筆和符紙都是好的呀。」
「這人是外地來的吧？我還是第一次看有人說萬福樓的東西質量太差。」
「嘖嘖嘖，要我說，這就是不懂裝懂，明明是外行，卻偏要裝作內行唬人。」
「這人哪兒來的？大晚上跑來搞笑的吧？」
那些一開始覺得雲落幽氣場驚人的圍觀者，如今因為她這句話紛紛改觀。
這些議論雲落幽并不放在心上，她只是看著萬福樓的掌柜問：「你確定這就是你們店裡最好的符紙和符筆了嗎？」
店裡的客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看向掌柜，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
掌柜的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斟酌著道：「不知道前輩想要怎麼樣的符紙和符筆，若是有具體要求，小店或許可以想辦法。」
雲落幽冷笑一聲：「連什麼是最好的都不知道，你這掌柜竟然也當得下去？」
她轉身往外走，並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
掌柜的被她這話噎得臉上陣紅陣白，店裡圍觀的客人也目瞪口呆，看著雲落幽乾淨利落地離開萬福樓，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可真是好大的脾氣。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在飛星宗的山腳下給萬福樓甩臉色的人。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萬福樓的來歷，就敢這麼作死？
就在雲落幽的身形快要走出萬福樓門口的時候，從萬福樓二樓傳來一個聲音道：「這位姑娘且慢！」
雲落幽停下腳步轉身：「萬福樓現在能提供我需要的符紙符筆了嗎？」
掌柜的聽到這個聲音，立即轉身向樓上行禮：「少爺！」
一個身資修長的年輕修煉者從樓上走下來，眉目冷峻：「姑娘稍安勿躁。」
他不緊不慢地對雲落幽道：「在這整個坊市，如果連我萬福樓都不能滿足姑娘的需求，那其他店鋪就更沒有姑娘需要的東西了。」
雲落幽挑眉：「可是剛才，你們店裡給出的東西讓我失望。」
秦鋒笑笑：「其實，王掌柜剛才拿出來的符紙和符筆，對於普通客人而言，已經算是最好的了。只是姑娘要求明顯高於普通人，所以才會覺得一般。」
「其實，萬福樓剛才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妥，所有坊市裡的店鋪都是這樣，很多真正的高端物品因為反璞歸真，外表上反而不如普通物品，不是真正的內行，根本看不出來其中的價值。」
「所以為了避免誤會的和引起不必要的損失，在沒有確認客人是否真的具備某方面的鑑別能力之前，作為店鋪，一般不會輕易把藏品拿出來。」
「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先到其他店鋪走一圈了解情況，看是否如我所說。」
雲落幽懶得跟他說那麼多有的沒的浪費時間，直接問道：「那現在能把你們萬福樓最好的符筆符紙拿出來了嗎？」
秦鋒還是笑：「當然可以！王掌柜，去把東西取來。」
「是，少爺！」王掌柜這次的動作更快，很快就拿來一支符筆和一疊符紙。
只是這符紙和符筆的品相上，實在是沒法和剛才那幾樣相比。
符筆的筆桿通體漆黑，一點光澤都沒有，而符紙看上去粗糙晦澀，簡直跟草紙也沒什麼兩樣。
店鋪里的其他客人看到這兩樣東西的時候面面相覷，真是見了鬼了。
若是他們來買符筆符紙，萬福樓敢拿出這樣的東西給他們，他們只怕會掉頭就走，要不就是把的怒罵一頓。
可是聽了剛才秦鋒的那一番話，他們才知道，面前這毫不起眼的符紙符筆，才是真正的好東西，甩出剛才那些一百多條街。
雲落幽看到這兩樣東西，總算是勉強滿意：「雖然不算最好的，不過也勉強湊合可以用了。」
大不了以後把符筆加點材料重新煉一下。
秦鋒都被雲落幽的大口氣驚了一下，苦笑道：「若是姑娘對這兩樣也不滿意的話，那就真沒辦法了，這已經是萬福樓最好的一套紙筆，原本是給一位高階煉符師留的，只是那位煉符師出了意外，這才一直沒有出手。」
雲落幽道：「就這兩樣了，先將就著用吧。」
她問：「多少靈晶？」
秦鋒笑了一下，說道：「這套紙筆是特製的，當時那位定製的煉符師和我們談的條件並不是以靈晶算，而是替我們萬福樓免費畫二十張高階符篆，符篆內容由我們決定。」
「姑娘既然看中這套紙筆，不妨也按這個條件來。」
這是想考驗她的煉符能力，還是單純不想將這套紙筆賣出去？
畫高階符篆，就算是高階煉符師，成功率也最多只有五成，一疊符紙一百張，畫了二十張高階符篆之後，也就只剩下一半。
最主要的是，哪怕對於高階煉符師來說，畫高階符篆對神識同樣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以這個玄靈大陸的修煉者弱小的神識來看，一天能畫出來一張高階符篆，那煉符師的神識，已經算是強大的了。
這二十張高階符篆畫下來，煉符師得在這萬福樓呆一個月，別說符篆本身的價值，就是這高階煉符師在萬福樓呆上一個月這個消息，就能給萬福樓帶來數不盡的利益。
這萬福樓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雲落幽看了秦鋒一眼：「不接受其他交易方式嗎？」
秦鋒搖頭，語氣雖然客氣，態度卻十分堅決：「只接受用高階符篆交換。」
雲落幽點點頭：「那好吧，你們萬福樓需要畫什麼符篆？」
秦鋒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幹脆就答應了，原本還以為要說很久的。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其實只要是高階符篆就可以，萬福樓對此並沒有什麼特殊要求。」
「姑娘如果同意這個交易方式，那麼選擇你擅長的種類就好。」
秦鋒說著，正要讓王掌柜去替雲落幽安排一個貴賓間住下，方便她接下來替萬福樓畫符，就聽雲落幽道：「拿獸血來。」
秦鋒都被她驚到了：「姑娘，你可以先休息一晚，明天開始畫高階符篆也不遲。我們萬福樓總不會這麼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