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正在萬神鏡里冥思苦想,就聽到雲落幽的聲音,說夜裡要下山一趟,問他能不能有什麼辦法避開護山大陣。
墨北辰笑道:「小幽只管去,有本尊在,護山大陣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雲落幽心底暗罵一聲這護山大陣欺軟怕硬,同時也很好奇墨北辰和這座大陣之間的關聯。
她十分不負責任的猜測道:「墨北辰,這個飛星宗的護山大陣該不會是你布下的吧?」
墨北辰想也不想地否定:「不可能,這個陣法肯定不是本尊布下的。」
「就這樣的小宗門,還想讓本尊為他們布置護山大陣?」
玄靈大陸唯一的超級大宗門,到了神君大人嘴裡就成了小宗門,雖然從神君大人的角度來看,這是事實,可這話要是讓外人聽見得驚掉眼珠子,讓飛星宗的人聽見就得氣死。
雲落幽道:「說不定這個飛星宗就是你留下來的。」
墨北辰震驚了:「小幽怎麼會這麼想?本尊在這裡留下這個小宗門幹什麼?」
雲落幽隨口道:「那誰知道啊,萬一只是心血來潮呢?」
墨北辰堅決搖頭:「肯定不會是本尊。」
「雖然很多以前的事情本尊都記不起來,但至少有一點,本尊還是知道的,在本尊的神魂沒有被封印之前,本尊從來沒聽過玄靈大陸這個地方,更不要說飛星宗這樣的小宗門。」
「所以,這個飛星宗和護山大陣,都和本尊沒什麼關係。」
雲落幽腦子裡也亂糟糟的,總覺得這個飛星宗都是謎團,似乎與墨北辰息息相關,卻又偏偏讓他們找不出來一點線索。
到了夜裡,整個飛星宗都安靜下來了,除了極少部分有任務在身的弟子,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洞府修煉打坐。
雲落幽畫了一張符扔在蒲團上化成自己打坐的樣子,並且在四周布下禁制,以防有外人闖入。
做完了這些準備之後,雲落幽在身上拍了一張隱身符,直接往山門飛去。
她修為全部展開,速度奇快,一直超近路走直線,路上並沒有驚動其他人,就連感覺靈敏的高階異獸,也只來得及抬頭看了一眼她飛過的方向,她就已經飛到百里開外。
雲落幽不到兩個時辰就飛到飛星宗山門所在,這才放慢了速度。
飛星宗的弟子無論進出都要經過護山大陣的探查,特別是之前護山大陣忽然自行啟動之後,飛星宗更是全宗戒嚴,連山門都增派了人手。
一旦護山大陣發生異常,出現可疑人物,就會配全大陣全力絞殺。
雲落幽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的飛星宗正面起衝突。
她再次向身邊的墨北辰確認:「這真的沒事嗎?這個護山大陣,它可是跟我有仇的。」
墨北辰十分肯定道:「小幽儘管放心,本尊保證沒事。」
他想了想又道:「就算真有什麼動靜也不怕,有本尊在,沒人傷得了你。」
雲落幽:「?!」
所以說,其實神君大人自己都不確定這個護山大陣是不是會忽然啟動……
還能不能靠譜點了!!
只是這一來一回,時間很緊,雲落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咬牙,硬著頭皮往山門外飛去。
反正貼著隱身符,就算鬧出什麼動靜,也看不見她的人。
墨北辰緊跟在她身側往外飛去,大陣感應到他的氣息,果然安靜無聲,一點反應也沒有。
出了飛星宗的山門,為了趕時間,雲落幽直接祭出美人刀,往離此最近的一個坊市而去。
守在飛星宗山門的弟子只是忽然看到山門亮起一道流光劃破夜幕飛向遠方,連是什麼都沒看清楚。
坊市還是很熱鬧的,特別是大型坊市,幾乎沒有日夜之分。
雲落幽以她兩世為人的眼光,直接奔向其中最大的店鋪。
為了避免讓人認出而引來麻煩,雲落幽把自己樣貌做了些改變,接近她前世的長相,讓邊上的墨北辰都多看了兩眼。
「這就是小幽原本的樣子?倒是比現在的長相順眼多了。」
「神君大人這是不滿意我現在的皮囊?」
「不,本尊的意思,是你前世的長相更符合你的氣質。」
唔,其實雲落幽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渡劫期的強勢凌厲,早已被刻進那具身體裡,無論一言一行,都是活了無數萬年留下來的習慣。
哪怕是額前隨意落下的一根髮絲,也因為時間久遠而固定了落下的方位。
雲落幽笑了笑,一腳跨進店鋪當中。
她如今的氣勢相當唬人,特別是換回原來的長相之後,更加讓人不敢忽視。
幾乎是在她剛剛跨進店鋪的瞬間,店鋪里的所有人,上至掌柜下到夥計,再到店裡買東西的客人,所有人都轉頭向她看去。
掌柜的一愣之下,更是親自上前接待:「這位前輩,裡面請。」
他伸手把雲落幽往裡讓,顯然是想把她請進裡面的雅間。
只是雲落幽現在趕時間,哪裡顧得上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她直接道:「不必了,我要最好的符紙和符筆。」
掌柜的身形一頓,立即道:「好的,前輩您稍等。」
掌柜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拿了好幾支符筆出來,符紙也拿出來三四種。
他恭敬地對雲落幽道:「前輩請看,可有合意的。」
雲落幽的眼光是前世養出來的,一向高明。
此時目光一掃,就看出來這些符紙與符筆雖然比碧梧城的好上太多,可離她想要的品質,還差很大一截。
就算這個玄靈大陸比不得前世,沒有那麼多精品,但也不至於都是這種品質。
特別是此地和飛星宗這個玄靈大陸唯一的超級大宗門距離非常近,不可能沒有好東西,不然不能滿足飛星宗的需求,更不可能成為這座坊市當中最大的店鋪。
她直接搖頭:「不行,這些符紙和符筆的品質都太差。」
四周的人從她進店開始就一直在注意她,特別是聽說她要買符紙符筆,就更加關注她的動靜,在猜測她煉符師的身份。
此時聽了她的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口氣也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