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對天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陌刀,他練過,暗器,他也稍微練過,平常主要是練眼保健操,但是從來沒練過滑鏟兒。
風道人的一聲慘呼,來自於靈魂的顫慄,全身上下瞬間布滿了冷汗,就那麼毫無意外的暈過去了,在極度疼痛的狀態下,大腦進入保護狀態,暈過去了。
楚擎也很疼,因為這個滑鏟是後仰的,硌腰上了,整個後腰和後背都麻了。
戰鬥結束了,楚擎想要爬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感天旋地轉。
福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少爺,怎地了?」
「先給這個老BK綁起來。」
三哥用千機將袍子割成了布條,給暈倒過去的風道人綁的和奧田…算了,沒什麼意思,反正就是綁起來了。
碧華用腳尖踢了踢風道人:「三哥,這道人好高深的功夫,用布條,能捆的住嗎?」
「你帶了繩索?」
「沒,要不割了他的手筋腳筋吧。」
「你可真是閻王心腸。」楚擎沒好氣的說道:「剛才動手的之後,你怎麼不這麼狠呢。」
碧華沒吭聲,撅著大嘴唇子挺不開心的。
福三將楚擎攙扶起來後才發現,楚擎腰部以上,紅腫一片,摔的。
福三用手指碰了碰,楚擎疼的呲牙咧嘴。
「少爺,怕是摔傷了骨頭。」
「骨頭無所謂,腰子沒問題就成。」
福三看向碧華:「快些回去,叫人,帶著木架來,快。」
「三哥,人家不放心你嘛。」
福三嘆了口氣,隨即滿面柔情,輕聲道:「聽三哥話,乖,快去。」
「嗯~~~」碧華臉色一紅,撒丫子跑了。
福三將楚擎攙扶到了溪邊,緩緩坐下後,雙目血紅:「小的宰了那雜毛老道,給您報仇!」
「別,先搞清楚怎麼一回事。」
楚擎望著暈過去的風道人,很是詫異。
這傢伙明顯是個昌人,可為什麼要找拓跋樂,如果真要是涼戎那邊的人,要找也是找大王子阿勒鵬才對。
楚擎也看出來了,這老道並不想殺人,就是脾氣不咋地,正如他所說,要是一直隱藏在遠處暗箭傷人的話,自己和三哥未必能活到現在。
想到這,楚擎又樂了:「哈哈哈,要不是我衝過去一個滑鏟,你倆未必能製得住他,怎麼樣,這次少爺是不是支棱了一次。」
福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這老道人的力氣奇大無比,穿著內甲不說,身上還有那麼多暗器,即便剛剛和碧華將對方摁住,也制服不了太長時間。
「少爺說的不錯,還好您摔倒了給他…」
「慢著,什麼叫摔倒了,我那是故意的,助跑過去之後滑鏟,滑鏟懂不懂,我就問你,這滑鏟滑的好不好。」
「滑的好,您以後別亂滑了。」
楚擎:「…」
福三倒是沒別的意思,滑鏟也好,摔倒也罷,肯定是傷到骨頭了。
「小的去搜他的身,少爺您先歇會。」
「嗯,去吧。」
福三跑過去後,在風道人身上摸摸搜搜,片刻的功夫,找出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內甲是軟甲,十分輕薄,像漁網襪似的。
兩個袖子裡,還縫著薄薄的鐵片。
手腕上有兩處極為精密小巧的機關,一個可發射一指長的袖箭,一個可發射半臂長的短箭。
全卸下來後,福三又給這老道士的褲子和鞋子扒下來了。
這一扒,遠處的楚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老道屬實牛逼,和個人形軍火庫似的,先說短靴,左側短靴下面是個刀片,一甩就能甩出來,極為鋒利,右側短靴裡面插著一把匕首,除此之外,褲襠裡面也有機關,是倆小鐵球,拇指大小,就掛在大腿內側。
楚擎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恍然大悟:「怪不得觸感不對,原來一腳踹鐵球上了,然後鐵球又撞…」
福三滿面嫌棄的將兩個鐵球拽了下來,看了看,發現上面塗抹了一層蠟,將其中一個用力扔到遠處,砰的一聲,瀰漫出了一陣煙霧。
楚擎嗆的直咳嗽:「這還是個修煉忍術的道士?」
除了鐵球,這老東西的大腿外側還纏著一圈布,布上面掛著個袋子,袋子上面插著銀針,一指長,十二根。
「這才是正經的刺客啊,暗器大師。」
楚擎咧著嘴:「這要是不小心摔倒了,都能直接給自己摔沒。」
福三抽出一根長針,嗅了嗅鼻子:「沒毒。」
「臥槽!」楚擎大罵道:「這王八蛋居然這麼陰險,往上面抹…」
愣了一下,楚擎問道:「是沒毒,沒有毒的意思?」
「是,沒毒,少爺您以為是?」
楚擎訕笑了一聲:「我以為是沒毒呢。」
身後傳來了人聲,不少探馬舉著火把跑了過來,陶若琳和碧華提著裙子快步奔來。
楚擎大大的鬆了口氣。
在他的眼裡,只要己方人多,那就有安全感,至於敵人身手功夫這方面的因素,他是從來不考慮的,他就覺得人多的一方肯定能打贏人少的一方。
陶若琳快步跑來後,見到楚擎光這個膀子,後背紅腫一片,大大的鬆了口氣。
「怎麼才回來就遇到了刺客。」
說完後,陶若琳還照著楚擎的後背來了一巴掌,疼的後者吱哇亂叫。
「皮肉傷罷了,鬼叫什麼。」
「大姐,傷到骨頭了。」
陶若琳盈盈一笑:「你自己摔倒了,怪的了誰。」
楚擎狠狠瞪了一眼碧華:「你嘴怎麼那麼快。」
碧華根本不搭理楚擎,而是拿著藥布跑向了福三。
第一箭射來的時候,福三正在給楚擎搓澡,暗箭來的猝不及防,只能給楚擎「搓」出去,他也沒來得及躲閃,劃傷了肩膀。
十來個探馬們憤怒至極,叫喚著要給風道人大卸八塊。
「別特麼馬後炮了,再給那老傢伙捆一圈,捆嚴實了。」
探馬們拿著繩索跑過去,陶若琳則是和福三將楚擎攙扶到了擔架上。
陶若琳突然注意到了福三嘴角掛著血,關心的問道:「內傷?」
「沒,被鵝卵石砸掉了一顆牙,不礙事。」
陶若琳下意識看向了楚擎。
楚擎梗著脖子叫道:「不是我砸的!」
福三也趕緊解釋道:「少爺砸的是那老道,老道又將石頭扔回來了。」
陶若琳滿面鄙夷之色:「那還不是你扔的。」
楚擎看了眼那副三,很是幽怨:「你就多餘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