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姜總，我願和你來一場靈魂的共鳴
「你有夢想嗎？」
「或許有吧，忘了。」
「忘了小時候的，還是忘了長大後的？」
「都忘了。」
「姜總真是有些貴人多忘事。」
「……」
咖啡廳里，黃振華和姜雪瓊對坐著聊天。
傍晚黃振華在收到姜總的信息後，想了想直接就說今天有空，便和她約在了這裡見面。
姜雪瓊一身酒紅色長裙，外罩著黑色小西裝，披散的大波浪微微整理斜置於身後，她一如既往般烈火紅唇，雙眸眯起狹長而誘惑，即使年過三十，但是看見她，就仿佛看見了一團跳動的火焰。
此時她輕輕攪拌著杯中的咖啡，雖然職場人士在CBD間穿梭時經常會手捧一杯咖啡，無論是用來打造自己的格調還是真用來提神醒腦，咖啡對她來說也是常喝的飲品，但她還是有些不喜歡。
姜雪瓊其實更想喝酒，心情好的時候想喝，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想喝。
就像此時，她的心情就不太好，咖啡嘗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了，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聊天，讓她想用喝酒來調節不好的心情。
「黃先生，我今天是想和你聊聊關於之前那個項目的事情，夢想這種事情，我們可以先放在一邊。」
黃振華笑了笑，沒有在意，解釋說：「不好意思，我當投資人時和他們聊夢想聊習慣了。」
「黃先生這是也把我當來拉投資的？」姜雪瓊似笑非笑，隨即眉頭一挑：「嗯，確實也有些像，那黃先生投嗎？」
「投，為什麼不投？但……」黃振華雙手一攤道：「但不是現在，我女朋友，不對，我未婚妻的作品還沒完成，所以……」
姜雪瓊點了點頭，沒有如黃振華預料那樣的生氣，反而說道：
「行，我知道了。」
這讓黃振華有些驚訝，他都想好怎麼畫大餅安撫對方了，卻沒想到人家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如果放在幾個月前，我可能會生氣，但現在我只覺得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
「對，我準備離職了，如果你要繼續之前的合作，我就把這個項目當成在青莛的最後一個項目，如果你沒繼續，那等年後過段時間，我就會向總部提交離職報告。」
「……」聽見姜雪瓊說的話後，黃振華眉頭微皺。
姜雪瓊離職？
黃振華仔細回想，原劇中對方離開青莛應該要好幾年後才對吧？
怎麼這麼快就離職了？
劇情又崩壞了？
「姜總你這好好的，怎麼突然想離職？」
姜雪瓊淡然一笑：「再好不也是個打工的嗎？離職當然是想著過自己的生活了。」
黃振華喝了一口咖啡，咂摸一下後道：「姜總可不是個打工的，我可聽說了，青莛在京城分部的這個總經理，給個董事都不換。」
姜雪瓊也輕抿一口咖啡，笑著搖搖頭不說話。
黃振華見狀有些可惜道：
「真遺憾，之前的項目擱置了，沒能和姜總合作一場，那之後姜總有什麼打算？」
「打算？」姜雪瓊將側身搖擺著的頭髮向耳後撥弄，想了想道：「還沒想好，就想先四處走走，工作了這麼多年，上一次用悠閒的心態看風景還是在讀書的時候。」
「理解。」黃振華即使現在回京城過年了，也會時不時要和手下人打電話跟進一下項目情況。
其實在各行各業，就算是個小小的管理層也很難擁有完整的休假。
更別提公司老闆了，特別是他這種干金融投資行業的，休市不代表真沒事幹了。
黃振華又道：「那以後姜總還在藝術品行業嗎？」
姜雪瓊笑了笑道：「當然，我一直都在這個行業工作，我也愛這個行業，你剛剛說的話讓我有了點想法，以後我可能會辦一家畫廊或者美術館。」
「……」
黃振華用湯匙攪著咖啡，沒想到姜雪瓊的安排居然又繞回了原劇。
兜兜轉轉只是把時間提前了？
「那祝姜總早日實現這個目標，若是姜總美術館開起來之前，我的那個項目還沒開始的話，我可能又要把它交給姜總了。」
「怎麼？黃先生這是又要把餅畫給我了？」
「對啊，本來就是和姜總談的，有機會的話還是儘量能和姜總履約。」
看著姜雪瓊那副已經不信任自己的樣子，黃振華沒有解釋，直接換了個話題道：「姜總今年過年不回家？」
晃蕩著湯匙的姜雪瓊點頭道：「我來京城工作後，基本上沒怎麼回過家。」
「那過年怎麼辦呢？」
「一個人過唄，過年的時候給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也挺舒服的。」
「是嗎？我以為姜總會看著別人家裡從窗戶間投出的暖色燈光，也會感到寂寞呢！」
「這有什麼寂寞的，習慣就好。」
「真的能習慣嗎？姜總不會羨慕別人的溫暖和幸福嗎？」
黃振華不久前才跟老妹說這只是暖光燈，現在和姜雪瓊再說起時又換了一套說辭。
只能說這種似是而非的道理就是任人打扮的娃娃，要根據自己的需求隨意調整。
姜雪瓊陷入沉默，對於她這種內心情感豐富，但又行為與其相反的人來說，不可能不會孤獨寂寞。
縱觀原劇，姜雪瓊看似理智又堅定，時不時還能給黃亦玫輸出點人生哲理，像是黃亦玫的情感導師。
但是她的行為又充滿了矛盾，只不過每次在做出矛盾的行為時，她總能站在自己視角來用一通道理來解釋自己的行為是既合情又合理。
看似讓她自己顯得神秘又高貴浪漫，但在黃振華看來，不過就是自己前世的弱化版。
不如自己前世那麼瀟灑肆意，也不如黃振華今生這麼……純愛又深情。
總之，姜雪瓊在原劇的表現上看既沒有完整的愛情觀，也沒有完整的婚姻觀。
只不過是用來當原劇黃亦玫愛情經歷的反面和註解。
當然，黃振華並沒有覺得這樣不好，相反，他巴不得對方是這樣的女人。
內心情感豐富又寂寞，但是又有一些理智作為枷鎖來束縛。
只能用酒精舒緩身體，用藝術排遣情感。
這不正是……
於是，黃振華善解人意的說道：
「看得出來姜總比起咖啡更喜歡喝酒，正值新年，姜總有興趣和我換個地方小酌一杯？」
頓了頓，他又道：「既為我之前沒順利履約的賠罪，也為姜總接下來的離開踐行，當然，也可以是不讓姜總像往常那麼孤獨的過年。」
黃振華今天出門前換了一身高定西裝，為了不顯得太正式，他也沒有系扣打領帶，只是從灰色馬甲里能看出裡面淺色的襯衫。
他的身形很好，體質滿級後能完美撐起西裝架子，加上黃振華前世帶來的那股混且狠的性格，整個人看起來既是個闊落，又有著雅痞的氣質。
嗯，這也是為什麼黃振華找外語老師時十分輕鬆的原因。
他屬於那種就算穿上酒保套裝往吧檯一坐，也會有富婆拿著鈔票來詢價的上等好鴨。
「……」
果然，姜雪瓊看著攻擊性拉滿的黃振華，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就點了點頭：
「好啊，去哪？」
本來她真的只是想簡單聊聊之前那個合作的事，但是現在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姜總這麼喜歡喝酒，想必有推薦的地方吧，我聽你安排就好。」黃振華依舊保持著尊重女性的初衷。
姜雪瓊捏著衣角，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道：
「我家有不少珍藏的好酒。」
「是嗎？我家也有一些珍藏的手錶呢！」
……
姜雪瓊家是一個大平層，一個人住，不孤獨才怪。
在她去拿酒的時候，黃振華接到了老妹的電話。
「哥，都快八點多了，你還不回來？爸媽都要問了」
「我有點事，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你別說這個時候你還要在外面鬼混？」
「說什麼呢？你哥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的人？我之前一個合作方找我，今晚酒局要很晚，我就不回去了。」
黃振華將西裝外套脫下，愜意地靠在沙發上，剛剛他說的話可沒有一個字的假話，所以說的是底氣十足。
「真的？這都要過年了還談合作？」
「你懂什麼？越是過年越是加深合作的機會，行了我掛了，忙著呢！」
黃振華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與其和老妹扯淡，不如花心思和老妹的前老闆多加深一下合作。
只能說和老妹的層次不同，她只能對她老闆點頭哈腰，她老哥已經在跟她老闆合作了。
沒一會兒，姜雪瓊就拿著一瓶葡萄酒和兩個玻璃杯過來了。
「拉菲古堡，我一直沒捨得喝。」
不僅如此，她還特別有情調的將一旁的唱片機給打開。
「巴赫的《降B大調第一組曲》，我喜歡在喝酒的時候聽它。」
黃振華就這麼看著她做了這些準備工作，也沒有出聲，一切的前戲都是為了之後的享受，他能理解。
這個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聯想到床的女人，會有著小資情調是正常的。
黃振華也尊重姜雪瓊，說陪她喝酒就陪她喝酒。
不僅是陪她喝酒，黃振華還和她聊了很多。
在調成暖黃色的燈光下，在悠揚的音樂里，在酒杯碰撞的清脆迴響聲中，他和她聊人生、聊生命的意義，聊藝術、聊古斯塔夫·克里姆特，聊文學、聊莎士比亞和《羅密歐與朱麗葉》……
最後，在落地窗外濃郁如墨的夜色包裹下，黃振華用充滿磁性的嗓音的開口：
「姜總，你壓抑的欲望如同烈火一樣燃燒侵蝕著理智和靈魂，乖巧的外表是你最好的偽裝，我知道，每當深夜的時候，你便褪去這層偽裝，展露出來最反差的一面，你曼妙的身材猶如從冥界深處逃出來的魅魔一般，勾魂奪魄，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殺人於無形，讓人看一眼都會成為花下之鬼，婉轉的聲音便如同天使的低吟，純潔光芒萬丈，但你乖巧溫婉的臉龐上每到夜晚降臨，就被欲望之火燃燒，展露出來魅魔的一面，那極致的反差就如同一體兩面的黑暗天使在特定的時間成就不同的人格，便釋放出你體內的欲望，姜總，放縱吧！不要在壓抑自己了！你的欲望之火已經把自己都燃燒殆盡了！再這樣下去，會受傷的！姜總，做欲望的主人，我願意和你來一場靈魂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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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