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重鑄雷神之錘的第一步
瑞士的蘇黎世是一座寒冷的水濱城市。
但現在是夏天，陽光還好。從扎林格霍夫酒店出來，可以看到北邊巍峨的阿爾卑斯山。
山頂覆蓋著經年不化的雪，如同一個白色的巨人，守望著這座城市。
瑞士在戰爭中宣布中立，這吸引了無數和平人士或者流亡人士在此避難。
這裡每天都有政治集會，也會有人前往演講。
弗拉基米爾就是其中之一。
他個子很矮，人很結實，因為過於忙碌，沒時間打扮自己。
他曾有過一頭紅髮，但很早就開始謝頂，現在頭頂亮閃閃的。
整個集會現場靜悄悄的，只剩下弗拉基米爾一個人的聲音，他的嗓音很洪亮，可以輕鬆傳達到會場的每個角落。
所有人都在靜靜聽著他的演講，其中，一個身穿灰棕色風衣，戴著黑框眼鏡的高大男子，聽得最為認真。
他手中拿著記事本，筆尖飛快記錄著，那種寫字的速度，甚至超過了如今最好的打字機。
每記完一次筆記，他還會停下來思考。
他的思維很快，但一個問題解決，就會冒出更多的問題，而台上的演講還在繼續，於是他只能暫時將新冒出的問題擱置。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演講結束。
當弗拉基米爾在台上發出他最後的吶喊後，現場爆發了經久不絕的掌聲，那個高大男子更是如此，他直接站了起來，鼓掌的雙手舉過了頭頂。
集會結束後，依依不捨的人群散去，高大男子來到了弗拉基米爾身邊。
他們本就是一起來的。
「卡爾——」
「叫我克拉克吧，先生。」
高大男子克拉克謙虛說道，「這是我現在的名字，以後也是。」
「好吧，克拉克。」
弗拉基米爾看著這個高大的黑髮男人，這是因為他許願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存在。
在幾天的相處之中，弗拉基米爾對這個男人的品質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
正義、無私、謙遜、熱情。
他的確是女神送來的，最好的禮物。
「我注意到在剛才的演講時，你一直在記筆記。」
弗拉基米爾說道，「如果有什麼感想，我們可以一起討論討論。」
「我確實有一個疑問。」
克拉克翻開自己的筆記本，表情嚴肅說道，「如果按照您所說的，革命難道一定要流血嗎？沒有更好的、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方式？」
「沒有。」
弗拉基米爾堅定搖頭，「至少以人類社會現狀來看，做不到這一點。」
克拉克的眼神有些黯然。
在他的腦中，確實存在讓所有人都幸福的幻想，可這註定是做不到的，至少現在做不到。
「好了克拉克，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弗拉基米爾舉起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你不需要多想什麼，現在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和思考，以及觀察這個世界，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克拉克疑惑，「可是您知道，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更多，現在正在爆發戰爭……」
「克拉克，我對你的能力毫不懷疑。」
弗拉基米爾搖頭說，「當我看到你輕鬆舉起一輛汽車，並帶著它飛向高空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多強大。
「可你有這樣強大的能力，並不代表你就要因此加入戰爭。
「現在的戰爭毫無正義可言，你加入其中，甚至不知道要為誰而戰。
「而且，克拉克，你身上有著更重要的使命！」
克拉克，這個外表與人類一般無二的存在，卻有著天神般的能力。
鋼鐵之軀、超級力量、極熱視線、飛行能力……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類無法做到的。
他就是超人！
但也正因為如此，弗拉基米爾在了解到這些之後，便意識到了克拉克真正的意義所在！
「你不是為了戰爭而生，克拉克！」
弗拉基米爾說道，「你所代表的，是超越時代的生產力，我絕不會讓你投身入戰爭或者政治。
「現在的世界生產力還太低，人類被困在地球這個小瓶子裡，而我相信，你是帶領人類打碎這個小瓶子的關鍵！
「去世界各地看看吧，克拉克，去看看你之後要守護的人類，不要一直困在我身邊！」
弗拉基米爾擁有跨越時代的視野和思維，他一眼就看出，超人會給這個時代帶來何等的改變。
讓這樣的人成為武器或者政治家，是對超人最大的辜負。
「這——」
克拉克還想拒絕，但弗拉基米爾擺擺手，自己走上了回程的路程。
「革命的果實還沒有成熟，我想，至少還要好幾年。」
弗拉基米爾說，「趁這個時間，你可以去了解這個世界，不用擔心革命，哪怕只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也一定能成功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
他漸漸走遠了。
克拉克拿著記事本，站在街道上。
他現在有些茫然。
剛才召喚他的人給了他自由，讓他去自行學習和了解。
而且也展露出了絕對的自信，相信克拉克在了解一切後，依舊會回到他身邊。
「我會聽從您的建議。」
克拉克合上筆記本，將它收回到胸口的口袋。
「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用自己的雙眼。」
先去哪裡呢？
克拉克拿出了一份報紙，上面刊登著東線戰場的情報。
在奧匈與俄國的戰線上，出現了一種遠超常人理解的士兵。
他們的外形已經不是人類，而是動物與人類縫合，擁有動物的體魄與人類的智慧，其身體強度甚至連子彈都不能擊穿。
報紙上刊登了戰場上那些士兵恐怖的外形。
熊的力量、豹的速度、鷹的眼睛……
克拉克心想，先去那裡看看吧，也不一定要介入其中，只是看看。
……
西線戰場，比利時。
列日要塞的戰事陷入了短暫的停滯，超凡力量的戰鬥結束，接下來就是人類的戰鬥。
「等到黑亞當再次出手，情況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布魯斯說道，「他不想面臨二對一的情況，要麼就去找幫手，要麼就挑撥離間。」
他現在能夠找到的幫手，就是降臨在義大利的所羅門·格蘭迪。
凋零之灰的代言人，擁有與萬物之綠一戰的能力。
所謂凋零之灰、萬物之綠，還有眾生之紅、腐朽之黑等名詞，都是宇宙中的元素力量。
這些力量在宇宙中都有一席之地，作為他們在地球上的代理人，力量的強大，也超過了凡人的想像。
布魯斯現在已經清楚，被召喚到地球上的這群降臨者，一個都不好對付。
「現在咱們得做好準備了。」
布魯斯說道，「不然對上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哪怕是豬面教授，也必須全力以赴。
黛安娜現在對布魯斯的建議，已經不會盲目反駁，而是會先認真聽一下，然後再反駁。
「我們沒有時間準備。」
她說，「現在每耽誤一秒，就會多一個人死去！」
「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布魯斯搖頭道，「我建議你多和卡圖姆聊聊天，見識過他的行事作風和道德底線後，你會覺得你是個聖人。」
從此告別精神內耗。
黛安娜好奇看了一眼卡圖姆。
貓頭鷹正在給小哈雷餵石頭，只見他每將一塊石頭拋向高空，小哈雷就會化身為一道紅色彗星，以極快的速度將石頭叼在嘴裡。
然後一口吞下，嚼得嘎吱作響。
「我們先對付海女王。」
布魯斯說道，「不管怎麼說，她還處在人類這個範疇，真正有威脅的，只有那柄三叉戟。」
波塞冬三叉戟，神明賜下的武器。
代表著王權，擁有著能夠號令七海，極為堅硬，能夠刺穿神明的皮膚，還擁有難以想像的魔法力量。
能夠製造能量力場和能量盾，擁有掌控天氣的力量。
潮汐、龍捲、暴風、閃電，這些都能算做是天氣。
「想要對付神的武器，只能用另一個神的武器。」
布魯斯手掌一番，至尊魔杖出現在他手中。
然後他解除了施加在至尊魔杖上的變形咒，魔杖變回了雷神之錘的錘柄。
只有錘柄。
「這是什麼武器？」黛安娜算是開了眼，「你用這種東西戰鬥嗎？」
霍格沃茨有點涉嫌虐待學生了。
要讓學生戰鬥，好歹給把劍吧！
「這本來是把錘子，但是錘頭碎了，我沒有將其重塑的能力。」
布魯斯說道，「但是在這裡不一樣，這個擁有神明的世界，能夠讓這柄雷神之錘重生！」
如果雷神之錘能夠重生，那對陣波塞冬三叉戟，也就有了勝算。
「到時候真打起來小心點。」
卡圖姆插嘴道，「那柄波塞冬三叉戟，我預定了！」
戰鬥還沒有打響，分贓就已經開始了。
黛安娜還是有點沒辦法接受，代表著雅典娜的貓頭鷹，怎麼會這麼貪婪。
難道說寵物隨主人，雅典娜的本性也是這樣？
她想了想，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想要怎麼修復這柄錘子？」
總不能再去找阿瑞斯吧？
看他那個樣子，也沒有這門手藝啊！
聽到黛安娜的問題，布魯斯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希臘神話中的匠神與火神，在黛安娜的經典套裝之中，就有一把由他打造的火神之劍。
能夠從亞原子水平切割物體。
布魯斯勸黛安娜加入他的計劃：「你之前的弒神之劍已經化為飛灰，現在需要一把新的武器。」
雖然說沒了弒神之劍，黛安娜還有真言套索。
但揮舞著套索，黛安娜的戰鬥風格會不自覺轉變為鞭打和捆綁。
怎麼都覺得有點奇怪，至少布魯斯沒有那方面的愛好。
黛安娜覺得布魯斯這個計劃，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你要去找火神？」
她驚訝道，「可火神作為神明，已經消失在人間，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的蹤跡！」
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是卡圖姆。
「找得到的。」
貓頭鷹說，「舊神確實已經在人間消失，但卻並沒有真正斷了聯繫。
「他們居住的地方，被稱之為神域，入口就在地球之上。
「幾十萬年前我和他們打過交道，雖然沒有真正進入過神域，但入口的位置我還是清楚的。」
神域的入口當然有禁制，一般人不能進入。
但布魯斯他們不是一般人，有小哈雷的神速力，穿越不同空間的壁壘，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比起其他舊神，火神赫淮斯托斯要好說話很多。」
布魯斯解釋說，「更何況，你還是他的妹妹，你被別的哥哥欺負了，找他幫忙，他難道還會拒絕嗎？」
說到希臘神話中的火神，其實很像是《巴黎聖母院》中的敲鐘人卡西莫多。
相貌醜陋，但是心地善良。
他是眾神中最有人性的一個，在DC被拋棄的設定中，他收留了所有天堂島出生的男孩。
當然了，DCEU宇宙的火神沒有做過這些事，但他那顆善良的心是不變的。
「黛安娜，你到時候看到火神，就儘量表現得可憐一點。」
布魯斯給出建議，「這不會有損你作為戰士的榮耀，因為他是你的哥哥，你的家人。」
黛安娜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布魯斯這傢伙，難道真的是要將自己眾神之妹的身份，利用到極致？
她自己都說不清，她到底有多少個哥哥姐姐。
「是不是覺得這種做法有點不對？」
布魯斯忽然一笑，「打秋風是這樣的，你作為妹妹，只需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可憐無助，走投無門就好，而我作為開口的人要考慮的就很多了。
「黛安娜，那些你不方便說的話，我會幫你說，你不方便做的事，我會幫你做。
「所謂最佳搭檔，也不過如此了。」
最佳搭檔？
黛安娜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但她不得不承認，布魯斯為了幫她將那些願望收回，確實想了很多鬼點子。
「好吧，最佳搭檔。」
黛安娜不再反對，她嘆了口氣，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找到火神呢？」
「靠它就可以了。」
布魯斯手一指，指向正在開心吃石頭的哈雷。
「它會帶我們去找到火神，重鑄雷神之錘，也為你打造一柄更好的武器！」
不僅如此。
一直在旁默默聽著的卡圖姆想道。
匠神的鍛造技巧，也要學到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