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列日要塞，海洋與雷霆
布魯斯和黛安娜離開了阿瑞斯的莊園。
聽完關於夢中第七人的猜測，布魯斯有些頭疼。
「我認同你的猜測。」
布魯斯說，「但是可能的人選太多，我們現在也沒精力去排查。」
因為一戰而新生或獨立的國家，比想像中要多。
蘇聯、波蘭、芬蘭、奧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
這還只是歐洲，如果放眼全球，那更多。
當然，如果要說誰的可能性最大，布魯斯願意相信是建立蘇聯的弗拉基米爾同志。
他有絕對的資格和其他首腦站在一起。
可布魯斯他們現在確實沒辦法去確認。
因為戰爭即將開始了。
……
因為法國與亞特蘭蒂斯結盟的消息，戰爭爆發的進程被加速推進。
原本歷史上7月23日，奧匈帝國才會向塞爾維亞提出最後通牒。
但德皇威廉二世的提前許諾，給了奧皇弗朗茨一世充足的底氣。
今天，1914年7月17日，奧匈帝國便發表了講話。
比歷史上早了近一個星期。
布魯斯和黛安娜坐在馬車上，車輪滾過石板路，街邊是一如往常般生活的百姓們。
商鋪開著，人來人往。
年輕的姑娘捧著花，和她身邊的男士討論著最近的趣聞。
報童舉著報紙，搭著單肩包，在街上跑著。
仿佛戰爭的衝突並不存在。
此時此刻，布魯斯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
叫做《他們已不再變老》。
「在那個夏天，很多人討論巴爾幹半島不斷上演的衝突。」
「但是我們距離巴爾幹半島很遙遠，我們一點也不擔心。」
「這是塞爾維亞自己的事，不是嗎？」
「帝國如此強大，我們不懼怕任何人。」
「那時完全沒有絕望的氣氛。」
布魯斯放下車簾，輕輕呼出一口氣。
「絕望開始了。」
他說，「戰爭開始了。」
……
在奧匈帝國發出最後通牒，提出了無數苛刻條件之後。
塞爾維亞給出的回應，是全部拒絕。
事情已經到了此番地步，再無回還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奧匈帝國，正式對塞爾維亞宣戰！
數百門火炮一字排開，無數炮火傾瀉而出，轟向塞爾維亞的首都貝爾格勒。
帝國浩浩蕩蕩的軍隊開進塞爾維亞的邊境，長驅直入，奧皇發誓要徹底摧毀塞爾維亞。
一切正如歷史上演。
俄國參戰、德國參戰、法國參戰……
戰爭迅速向每個人蔓延。
「現在各國都在進行軍事動員。」
旅館內，布魯斯對黛安娜說道，「但這一次戰爭的主角，已經不再是各國軍隊，而是那些降臨者。」
打敗降臨者，收回黛安娜許下的那些願望，讓一切回到正軌。
第一個戰場，就是位於比利時境內的列日要塞。
……
清晨的霧氣尚未散盡，按照施里芬計劃，西線德軍前鋒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共10萬餘人，攜帶200門大炮，在司令官艾米赫的指揮下，突進比利時。
他們迅速沖向比利時境內的默茲河天險，直奔比利時最重要的列日要塞。
不管是德國想要進攻法國，還是法國想要進攻德國，這裡都是戰略要地。
在原本的歷史上，德軍與比利時在列日要塞一戰，雖然最後以勝利告終，卻損失了超過兩萬五千人，並且給了法國反應的時間，施里芬計劃化為泡影。
而這一次，原定的歷史不會出現。
因為黑亞當在這裡！
天空之上，烏雲翻卷，蓋住了原本清晨的陽光，將陰霾投射於巨大的要塞之上。
轟鳴的雷聲連綿不絕，在電光之中，一個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現在要塞的正上方。
列日指揮官，熱拉爾·勒芒將軍，從他的指揮室向外看去。
他看到了那個人影，宛如看到了一尊天神。
「凡人！」
黑亞當的聲音覆蓋了整座要塞，不含一絲感情，只是在下達他的指令。
「現在丟下武器，開城投降，你們就可以免受我的怒火！」
聽到這句話，勒芒將軍沒有絲毫恐懼，恰恰相反，他心中的困惑此時得到了解答。
「果然……」
正如之前法國的告誡，這場戰爭，諸神已經投下了目光。
超凡的力量將介入戰場，凡人的力量將變得無比渺小。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勒芒將軍忽然輕鬆了許多。
他走出指揮室，來到要塞上方，與黑亞當對視。
「我是熱拉爾·勒芒，列日要塞的指揮官！」
他自我介紹道，「我受到國王陛下委命，堅守這座要塞，我有很多使命，但並不包括投降！」
勒芒將軍做出了他的回答。
列日要塞，決不投降！
「是嗎？」
黑亞當搖頭說道，「可惜……」
話音落下，他便伸出一根手指，引動雷霆匯聚。
那無盡連綿的電光，印在勒芒將軍的瞳孔之上，將他襯托的更加渺小。
「果然是神的力量。」
勒芒將軍心中無奈想道，「接下來，戰爭的走向真的就與我無關了。」
接下來，就是這些神的使者之間的戰鬥了！
就在黑亞當召喚雷霆之時，原本平靜的默茲河與烏爾特河，忽然出現了異樣的變化。
河水開始翻湧，無數身影從水面下穿過，緊接著，河面上翻滾起一道水龍捲，帶著那些人影來到空中。
龍捲掀起河水，然後落地，形成瓢潑大雨。
在水流之中，那些人影顯現出了真容。
那是一群手持槍戟，騎乘著海馬的士兵，身上的鎧甲款式，雖然呈現出古代鎧甲的模樣，但其中的科技，卻遠超這個時代！
亞特蘭蒂斯人！
這群與法國結盟的失落文明，此時也來到了列日戰場。
他們控制著默茲河與烏爾特河兩條河流，作為他們源源不斷的力量來源。
亞特蘭蒂斯的科技槍，對準了天空之上的黑亞當。
扳機扣動，湛藍色的集束光線便發射而出，密密麻麻，仿佛要刺穿天空。
黑亞當皺眉。
作為擁有六位埃及神明加持的魔法師，托特的智慧讓他預料到了戰場的走向，亞特蘭蒂斯人的出現，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作為首領的海女王沒有出現，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冒犯。
「你是覺得這些蝦兵蟹將，就能與我一戰了嗎？」
他忽然抬起手，猛然一抓，就像抓住了無數雷霆，然後驟然劈下。
轟隆隆——
這一刻，無數雷霆降落在戰場上，擊穿了河水的龍捲，讓那些懸停在其中的亞特蘭蒂斯士兵盡數落下。
緊接著，黑亞當自身化為閃電，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出現在每一個士兵面前。
「我擁有舒的耐力！」
黑亞當大吼著，掐住兩名士兵的脖頸，沖向天空，衝破雲層，直到進入太空之中。
他將那兩名士兵扔向無垠的星空，然後重新回到地球。
「我擁有荷魯斯的速度和阿蒙的力量！」
黑亞當移動的身影，已經超越了音速，速度轉化為他的動能，直接衝破了數名士兵的身體。
哪怕是擁有亞特蘭蒂斯科技的盔甲，也不能阻擋。
他抓住一名海底士兵，輕輕一扯，就將其撕成了兩半。
其他士兵的集束光線打在他身上，卻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我擁有阿頓的神力。」
黑亞當的氣勢開始收斂，變得平靜，一道閃電劈落在他身邊，被他抓住，當做武器。
閃電長矛橫掃一圈，圍著黑亞當的士兵們，被盡數斬落。
緊接著，他將閃電長矛扔出，貫穿整片戰場，閃電每擊中一名士兵，就立刻發生連鎖傳導，蔓延到其他士兵身邊。
閃電侵入這群亞特蘭蒂斯人身體內，將他們體內的器官組織完全破壞，轉眼無數血肉之軀就化成了焦炭。
這場戰鬥，幾個眨眼之間就結束了。
原本浩浩蕩蕩出現的亞特蘭蒂斯大軍，轉眼就成為了漂浮在河面上的無數屍體。
「這就是神明的偉力。」
黑亞當輕描淡寫說道，「不是你們可以阻擋的。」
沒有人敢回答這句話。
此時此刻，無論是對岸還在渡河的德軍，還是列日要塞中的抵抗軍，全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種不屬於人間的手段，直接摧毀了這些人的世界觀。
宛如神明的力量，徹底展現在了他們眼前！
黑亞當沒有理會這群凡人的心思，他的目光向遠處看去，仿佛看破了極遠的距離，看穿了水面的掩藏。
他看到了新的敵人！
轟——
忽然水花四濺，更多的亞特蘭蒂斯士兵從河裡衝出。
而在他們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穿金鱗戰衣，手持金色三叉戟的女性。
海女王，來了。
此時此刻，她的身份也不再有所掩藏。
她不是什麼亞特蘭蒂斯的皇后，或者擁有水行能力的人類。
海女王就是亞特蘭蒂斯的王，來自黑暗宇宙負十一，女尊男卑的世界，海王亞瑟·庫瑞的同位體。
她來自一個溺亡的世界，帶領著無數不甘的冤魂。
她擁有統治七海的三叉戟，自她降臨之初，便得到了整個海洋的擁護！
「黑亞當。」
海女王沉著眼眸，絲毫沒有為死去的族人悲傷，只是看著她的敵人。
她金色的長髮在風中飄揚，河水在她腳下形成長階。
「在我的那個世界，你比現在可愛多了。」
海女王輕聲說著。
她只是在陳述事實，地球負十一就是這樣，所有的英雄和反派，都是女性。
蝙蝠女、超女、綠燈女、閃電女俠等……
除了神奇女俠，她反向性轉，成為了地球負十一的唯一一個男性英雄奇俠。
既然如此，那個宇宙的黑亞當，自然也是女性。
這是事實。
但是海女王的這番言論，聽在黑亞當耳朵里，成為了一句嘲諷。
「我才不管你來自哪個世界。」
黑亞當冷聲說道，「和我作對的下場，就是——」
死！
他沒有將話說完，就已經展開了攻擊。
黑亞當的身軀化為雷霆，正如同他之前屠殺時展現的威能，他帶著浩浩蕩蕩的閃電，沖向海女王。
然後——
面對這如同天怒的威壓，海女王忽然高舉三叉戟。
所有的閃電此時偏離了原本的軌跡，向著三叉戟飛去，緊接著，海女王猛然伸出手，在電光中一掐。
黑亞當的身軀在閃電中浮現，他的脖子被海女王死死掐住。
「你會的東西，我也會。」
電光被牽引完畢，在三叉戟中躍動，海女王握緊一刺，將其插入黑亞當的腹部。
然後，雷霆翻騰！
「啊——」
黑亞當發出了痛苦的慘叫，本由他創造的魔法閃電，此時卻成為了攻擊他本人的力量。
海女王還未發力，便已經占據了戰場的優勢。
但優勢，終究不是勝勢。
就在黑亞當嚎叫之時，他被三叉戟刺穿的傷口，忽然冒出了滾滾黑煙。
這股黑煙仿佛擁有自我意識，猛然撞向海女王。
如此變故超過了海女王的預料，為了躲避，她只能鬆開掐住黑亞當的手，向後一躍，確保自己的安全。
與此同時，黑亞當也迅速後退，眾神之力運轉，他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
但那股黑煙，卻並沒有就此消失。
反而盤旋在黑亞當四周，逐漸分化成七份，凝為實質，成為了七個面目可憎的怪物。
「這是——」
海女王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東西。
本該被封印在永恆之岩中的七宗罪，罪惡本身的化身。
「你將它們放出來了？」海女王難以置信說道。
黑亞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扭動脖頸，冷冷說道——
「繼續剛才的戰鬥吧！」
黑亞當此時已經將傷口完全癒合，重新回到了最佳狀態。
既然海女王有亞特蘭蒂斯大軍，那他有七宗罪，也是很公平的事情。
列日要塞的第二戰，即將再次開啟！
……
此時，遠處的一個隱蔽地點，布魯斯和黛安娜正密切關注著戰場形勢。
布魯斯手中拿著一個小本子，將黑亞當和海女王用出的所有能力，全部記錄在案。
「好樣的！」
卡圖姆一隻翅膀舉著望遠鏡，另一隻翅膀握成拳頭，在空中揮舞。
「我就說海女王的能力很強吧！現在看誰還敢侮辱海王！這一戰法國肯定能贏！」
世界上曾經有過這麼一句話。
法國只能在女人和外國人的帶領下才能贏得勝利。
現在海女王即是女人，也是外國人。
那法國贏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