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抓藥的銀子誰出?
佟昭兒不悅地面色一沉:「二弟,你一直不在家裡,許多事情你壓根不知情,就不要跟著摻和了。」
「此事無論是什麼原因,原本就是方家的責任,你們無憑無據,就憑藉毫無根據的猜疑就一口咬定是我大嫂所為,詆毀她的名節,簡直太欺負人了。」
佟昭兒瞪向方乘煦,方乘煦立即上前,不悅呵斥:「張口閉口大嫂,枉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一點規矩都不懂,還不退下!」
方乘昊害怕大哥,只能頗不情願地閉了嘴。
阜城知府今日差點當眾丟了臉面,聽了佟昭兒所言,恨得咬牙切齒,一拳捶在桌上:
「此事本官不能不管,來人吶,速去鳳宅,讓她們城主來一趟方家。
哪怕她對我阜城百姓有恩,也不能如此為非作歹。」
衙役聽令,立即直奔鳳宅,請陸星戰。
城主的責任要追究,可眾人的病情不能等。
大家紛紛讓方乘煦立即拿銀子抓藥治病,佟昭兒卻是不肯:「我哪裡有銀子?你們找錯了人,應當去找這良姜要。」
這般推卸責任,令大家心裡十分窩火。畢竟剛才那媒婆拿著她的嫁妝冊子大肆宣揚的時候,大傢伙聽得清清楚楚。
她手裡攥著幾千兩銀子,卻是一毛不拔,推三阻四,大家能不生氣?
若非知府在此,這佟昭兒又是將軍府千金,早就一哄而上,將這方府都砸了。
正吵嚷得熱鬧,外面有人低呼:「良家婦人回來了。」
眾人扭臉,見正是良姜,與一風流俊美的男子,並肩走進方府。
人群里有人識得那男子,抬手一指:「這位就是阜城城主,上次來方家赴宴我曾見過。」
此言一出,眾人立即將二人包圍在了中央。
「城主是吧?那醉香樓可是你的產業?」
「今日方家之事,與你可有關係?是你指使那兩個廚子下毒的嗎?」
「適才方乘煦說你們二人有染,我還不信,現在看你們公然出雙入對,看來是真的了?枉我還一直替你不平,覺得方家對不住你。」
……
陸星戰與良姜剛剛處理完生意上的事情,將她送回方府,在門口就聽百姓議論紛紛,說起此事。
因此陸星戰並未直接離開,而是跟著良姜一起來了方家。
面對眾人質問,陸星戰頓時怒從火起。
「我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現在漫說究竟是誰的責任還說不好,即便真是醉香樓那兩個廚子從中做了什麼手腳,人都沒審,方乘煦你怎麼就認定,此事是我指使的?
老子壓根都沒把你方乘煦放在眼裡,你這上躥下跳的,沒事兒老是跟老子攀扯什麼?」
良姜卻一句話也沒有爭辯,而是直接上前,查看其中一位賓客的脈象與瞳孔。
然後扭臉對陸星戰道:「先別跟他們廢話,救人要緊。借我你銀針一用。」
佟昭兒輕嗤:「不過就是吃壞了肚子而已,你這一本正經地危言聳聽,該不會真是下了毒吧?」
良姜並未搭理她的冷嘲熱諷。
倒是陸星戰看了那賓客一眼,也立即面色一凜。從胸前摸出針包,打開遞給良姜一支。
這才回懟佟昭兒:「吃壞了東西的確不可怕,可嚴重腹瀉,會令身體迅速虛脫,嚴重可導致心跳失常,同樣有性命之危。」
這賓客年紀原本就大了,今日又喝多了酒,這一番折騰,就覺得頭暈眼花,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椅子上,迷迷瞪瞪的幾乎失去意識。
周圍人只顧著吵嚷,誰也沒有注意他。
良姜一針下去,他方才「哎喲」一聲,緩過這口氣兒,逐漸恢復清明。
陸星戰命人取過一盞茶水,遞給他,讓他多少飲用一些。
良姜蹙眉質問:「沒人請郎中嗎?怎麼還不趕緊服藥?」
郎中上前:「老夫就是,藥方也已經開了,只是這抓藥的銀子無人出啊。」
「藥方呢?」
郎中從佟昭兒手裡取過藥方,遞給良姜。
眾人趁機道:「方家人說此事乃是你與城主下毒所致,遲遲不肯拿銀子救人。你們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良姜只掃了藥方一眼,吩咐身後於媽:「於媽,讓人拿著藥方去一趟仁和堂,讓掌柜速速配好藥方送過來。」
於媽領命下去。
陸星戰有點不樂意:「這事兒跟咱又沒關係,你管他做什麼?」
良姜淡淡地道:「救人要緊,至於是誰的責任,那又逃不掉,一會兒再說。總不能因為他方家跟瘋狗似的亂咬人,咱就見死不救。」
佟昭兒怒聲道:「你自己做賊心虛,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此事本來就是你勾結外人下毒栽贓我們,難不成我們就要老老實實地吃虧上當?」
良姜輕蔑一笑:「漫說此事子虛烏有,即便真是有人故意害你們,賓客是在你方家出事,你方家就有義不容辭的責任,應當先救人後追究,而不是一味推卸責任,拒絕救治。」
良姜的聲音不大,卻引得四周一片喝彩:「說得太對了。今日之事無論因何而起,人家這位前夫人就比新娘子做事敞亮,有擔當!」
「對,瞧著竟然還懂得醫術,醫手仁心,頗有大家風範。」
也有人表示質疑:「此事要是真與她無關,她怎麼捨得花這多銀子救人?就不怕方家抵賴,銀子打了水漂?」
陸星戰一聽這話就惱火,竄上前,合起手中摺扇,朝著那人頭頂狠狠地敲了一記。
「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人家花著銀子給你治病,你不感恩倒也罷了,還反咬一口。長安百姓若是都像你這樣心思齷齪,那日後誰還敢發善心?」
那人脖子一縮,還有點不服氣:「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一會兒就知道了。」
知府暗中拽了拽方乘煦,指著陸星戰:「你說此人就是城主?」
方乘煦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上次府上宴請,給鳳宅送去請柬,的確就是此人前來赴宴,自稱城主。至於真假,我也不太清楚。」
知府狐疑道:「我與這位城主兩年前因為災情一事通過幾封書信,見那字跡娟秀,還以為是位女子。」
方乘煦心中一動:「那書信您可還保存著?」
知府搖頭:「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那內容您可還記得?」
「記憶猶新。」
方乘煦頓時就興奮起來:「簡直太好了。」
「好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這位城主也是曾為阜城百姓鞠躬盡瘁,做過善事的人。沒想到竟被私怨蒙蔽,做出這種卑鄙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