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明是城主投毒
李勝這裡,回到方府,將所有事情全都一推三六五,賴到兩個廚子身上。
「這兩個廚子怕是心裡有鬼,我去找他們二人,才知道兩人已經逃之夭夭,不在阜城了。
都怪我,定是我見他們準備宴席的時候偷工減料,想夾帶出府,就當場揭發了他們,讓他們懷恨在心了。這飯菜里,怕是被他們下了不乾淨的東西。」
大傢伙一聽,廚子都畏罪潛逃了,那此事八九不離十,就是廚子搞的鬼。
畢竟,這樣大喜的日子,哪個主家也不願意出這種事情。
可這事兒總要有人負責,別的不說,醫藥費總是要賠的。
於是有人出聲:「廚子是你們方家找的,方家得管。」
「既然這廚子來自於醉香樓,那醉香樓也難辭其咎,這事兒他們也不能袖手不管。」
「醉香樓的廚子?你們可知道這醉香樓是誰的?」
「誰的?」
「我聽說是城主名下的生意。」
這話一出,大家猶豫了片刻。
「就算是城主的,那也要有個說法。只是我們是在方府吃壞的肚子,這事兒還是方家出面比較好。」
「就是啊,不管這其中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追根究底,是你方家的責任。這銀子你們要賠,至於你們再追究誰的責任,我們可就不管了。」
俗話說,兩害相較取其輕,城主與方家誰也不想惹。可方家背景再厲害,人家馬上就要搬遷去上京了,城主可還是阜城的「現管」。
再說了,此事原本就是這個道理。
大家異口同聲,而郎中也姍姍來遲,立即上前查看情況,開出止瀉止吐的藥方,讓方家立即統計一個數字,去抓藥回來煎水服下。
抓藥,就要花銀子。
這麼多藥,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方乘煦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命下人去找方老太太從禮金里拿些銀子出來。
方老太太又惦記佟昭兒手裡的嫁妝,想給自己留一手。
於是跑去新房找佟昭兒要銀子。
佟昭兒已經從趙媽這裡得知前面發生的事情,納悶地問:「今日賀喜賓客隨的禮金想必不少,這麼點銀子,難道都拿不出來,要到我這裡打秋風。」
方老太太自然早有說辭:「這宴席花費的銀子都是乘煦從他舊日好友那裡借來的,與禮金正好持平,明日就要歸還。
如今我們已經是一家人,兒媳婦兒怎麼還這麼生分,要分你我?」
「今日之事與我毫不相干,你們哪怕是找她良姜算帳,那都說得過去,我當什麼冤大頭?」
方老太太一愣:「這事兒跟良姜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關係可大了去了。你瞧著挺精明,卻只會算計我手裡這點銀子,今日瞧我的。」
將頭上龍鳳蓋巾一撩,帶著趙媽直接去了前院。
前院裡,眾人正在紛紛催促方乘煦:「府上拿個銀子都這麼難嗎?我們在這裡疼得死去活來的,你們這樣磨磨唧唧,壓根不把我們當一回事兒是不?」
方乘煦一個勁兒地賠笑臉,命人到後院催促。
佟昭兒一身鳳冠霞帔出現在前院,揚聲道:「這銀子,就不該我們方家出!」
賓客里頓時炸了鍋:「憑什麼?你方家不管誰管?」
「就是,將軍府再厲害,也要講理不是?」
佟昭兒手拿藥方,環顧四周,朗聲道:
「此事的確怪方乘煦,竟然沒有打聽清楚,若是早知道這醉香樓乃是他城主的產業,說什麼也不會去醉香樓里請廚子,給他可乘之機,加害於我們。此事要負責的,就該是他城主。」
此話一出,大家頓時納悶:「聽聞上次貴府還曾請到城主來府上做客,怎麼私下裡還有什麼過節不成?」
方乘煦一愣,先是不解何意,隨後立即明白過來,佟昭兒的用意。
他剛知道,醉香樓乃是阜城城主的產業,心裡早就恨不能立即甩鍋給陸星戰了。
否則,此事怕是棘手,自己又要賠出去一大筆銀子。
於是一唱一和:「阿昭,別說了,家醜不可外揚!」
佟昭兒則一臉的義憤填膺:「為什麼不說?讓大家全都誤會你薄情寡義,讓大家全都覺得,她佟昭兒是貞潔烈女,受了你方家多大的委屈?
這些都算了,他們如今聯合起來,栽贓我們,這口氣絕對不能忍!」
「啊?怎麼回事兒?」眾人紛紛詢問。
方乘煦嘆氣,低垂下頭,一臉的羞憤不已:「讓大家見笑了。我那原配夫人與這位城主早有私情,背地裡偷偷來往不知多久了。
如今更是明目張胆地相互勾結,逐漸侵吞了我方家的所有家產,我一直敢怒不敢言。
今日見我與將軍府千金成親,他們竟然還不放過我,在我宴席上做手腳。
都是我不好,連累眾位鄉親,這藥錢,我方家就算砸鍋賣鐵,也得賠。」
大傢伙聽了方乘煦這番話,有人將信將疑,有人鄙夷唾罵。
「城主跟方家的原配夫人有染?不可能吧?雖說傳聞這良家婦不安於室,可那城主英俊多金,想要啥樣的女人沒有?」
「那是你沒見過這位原配方夫人,生得那叫一個沉魚落雁,冰肌玉骨。再說,我聽說,她與方乘煦雖然成親,卻並未洞房,八成是看不上方家。」
「這良家母女不知道什麼來頭,也不知道什麼營生,有何產業,平日出手卻十分闊綽,嫁進方家一年就貼補八千兩銀子,這錢來路不明。」
「難怪方家要休妻另娶,哪個血性男兒也忍不了這種屈辱。娶這種婦人進門,簡直就是家族不幸。」
……
「你們胡說八道!我大嫂絕對不是這種人。」
人群之後,終於有人忍無可忍,挺身而出。
正是方家二公子方乘昊。
因為大哥大婚,他接到消息,昨日剛從驪山書院趕回方府。
良姜嫁進方府時間雖說不長,但是方乘昊對她十分敬重。
方家作為武將世家,自幼他便要練習騎射與馬上功夫,被寄予厚望。
而方乘昊自小身體便不是很好,氣力不濟,蹲一會兒馬步就覺得胸口憋悶,身體乏力。
而方老爺就覺得他是想要偷懶故意尋的藉口,經常非打即罵,說他朽木不可雕。
方乘昊就是在家人的打壓之下長大的,覺得自己處處不及大哥,十分頹廢,甚至破罐子破摔。
良姜嫁到方家之後,才替他平冤昭雪。通過診脈發現他的確先天中氣不足,腎氣虧虛,沒有習武的稟賦。
緊接著,良姜又發現了他在讀書方面的資質,說服方老太太,將他送去了夢寐以求的驪山書院讀書。
他底子薄,基礎差,但是比誰都能吃苦,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就得到夫子的認可與讚賞,令他重新恢復了自信,整個人都開朗起來。
所以,良姜就是他的恩人,比大哥都親。
良姜曾經勸告過他,不要因為她與佟昭兒起爭執,免得日後他在方家不好過。
但是佟昭兒這樣血口噴人,污衊良姜,方乘昊哪裡能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