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句狠話,毒後離開了藥聖宗。
藥尊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如果不是江生源搞出來的風波,也不至於讓自己丟盡了顏面。藥尊和毒後本來的關係極好,經此一事,雙方之間的情分肯定有了隔閡。
「五天以後,宴請八方群雄。」
藥尊讓人去派發請柬,儘量補損。丟失的顏面,以後慢慢找回來吧!
藥聖宗附近的一座城池,一間雅閣內。
毒後穿著一件深色的長衣,容貌中年,風韻猶存。她坐在椅子上面,小酌一杯清酒,身邊站著的人正是楚芸。
楚芸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知道錯了嗎?」
毒後放下了酒杯,轉頭看著楚芸,語氣淡漠。
「嗯。」楚芸點頭,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別想著擺譜。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千里迢迢過來退婚,真以為藥聖宗是軟柿子嗎?」
毒後輕哼一聲,對楚芸的做法不認同,甚是愚蠢:「真要退婚,也得等見到了藥尊再提及此事。你個蠢丫頭,肆無忌憚地說出來意,活該有此一劫。」
如果一開始楚芸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而是拖到見到了藥尊再提。看在毒後的面子上,藥尊也拿楚芸沒點兒辦法,肯定會有所顧忌。
楚芸真要出了事情,藥尊第一個脫不開干係。可楚芸連藥尊的面都沒有見到,將退婚之事大肆宣揚,搞得人盡皆知,純粹是在打藥聖宗的臉。
「不過,江生源這個小混蛋居然敢對你下藥,確實該死!」
毒後的眼裡閃過一絲狠辣的鋒芒,恨不得將江生源給活剝了。
「我會親手殺了他!」
楚芸一想到江生源,殺意便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看來是我把你寵壞了,沒有一點兒城府。出門在外,三分說人話,七分說鬼話。只有這樣,外人才猜不透你的內心,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
毒後開始教導,並未過多地責怪楚芸。說起來,楚芸才是受害者,被這一次的事件嚇得不輕。
相信經歷了這一次的磨難,楚芸會切身地明白世間險惡,能夠更快地成長起來。
「娘,我知道了。」
楚芸低頭認錯,將毒後的每句話都牢記在心了。以前毒後教訓楚芸的時候,楚芸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當一回事情。
現在的楚芸十分懂事,收斂了脾性。
「聽說有兩個小傢伙將你救出來的,人在何處?」
毒後問道。
「娘親,我跟他們不熟。」楚芸說道。
「不熟?不熟能夠為了你闖入藥聖宗?」
毒後繼續問道。
對此,楚芸表示沉默。
之所以楚芸要和許長歌、沐白撇清關係,是因為太過尷尬了。
「據說你被下了藥,有人將你救走了。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毒後一直凝視著楚芸,讓楚芸不敢抬頭。
「沒有發生什麼。」
楚芸回答。
以毒後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楚芸的元陰未破:「既然沒有發生事情,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帶我去看看你的朋友。受人恩惠,自當要回報。」
未等楚芸說話,毒後就離開了這間房子。
楚芸一個人待在屋內,眼前浮現出了沐白的身影,緊咬著紅唇,臉上閃過了一絲紅暈。一想到自己被下藥後的窘態,楚芸就無比的羞澀。
第二天,毒後不給楚芸狡辯的機會,神念籠罩藥聖宗的各個方向,很快就找到了許長歌和沐白的蹤跡。
此時此刻,許長歌和沐白正在悠閒地喝著茶水。他們聽說藥聖宗準備宴請各方群雄,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好戲。
呼——
突然有一陣清風吹來,許長歌和沐白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壓力,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毒後身著黑色的長衣,楚芸站在身側,現身於此。
「楚姑娘。」看到楚芸的一瞬間,沐白一喜。而後,沐白注意到了毒後,立刻就判斷出了毒後的身份,行禮一拜:「見過前輩。」
許長歌起身,抱拳行禮。
有毒後在此,楚芸像是一個乖乖女,一言不發。也許是因為害怕毒後的責罰,又或是不好意思看向沐白,一直低著頭。
「芸兒能夠化險為夷,多虧兩位公子了。」
毒後雖然脾性火爆,但不是不講理的人。
「前輩客氣,我們和楚姑娘是朋友,應該互相幫助。」
沐白趕忙說道。
通過沐白的談吐和身上流轉著的道紋,毒後微微眯起了雙眼,隱約間猜測了沐白的身份,內心詫異:「天機院的人嗎?」
以前毒後曾和天機院打過交道,能夠看出沐白的來歷,不足為奇。
據毒後所知,只有天機院高層認同的核心弟子,才有資格行走於天下。換言之,沐白在天機院的地位不低。
「芸兒有你們這些朋友,是她的福分。」
毒後這句話沒有客套,此次若非有著沐白和許長歌,楚芸的結果可想而知。
沐白面帶微笑,保持著謙卑的姿態。這可是楚芸的親娘,沐白當然得好好表現,第一印象不能差了。
「這個人,為什麼有種虛幻的感覺?」
毒後看了一眼許長歌,內心疑惑。
天機院的隱藏手段如此之高,毒後都能窺探出一絲。可對於許長歌,表面上看起來極為普通,可要真正用大神通推演其來歷,眼前一片模糊。
奇怪!
毒後對許長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晚輩許長歌。」
許長歌說道。
「師承何處?」
毒後心裡念叨了幾遍「許長歌」這個名字,並無印象。
「玄雨州,萬衍聖地,家師乃是東塵峰首座。」
許長歌沒有隱瞞。
「萬衍聖地,最近的名頭可不小。東塵峰的首座,莫不是玄雨州的那位修為已至半步聖君的絕世劍修?」
前段時間玄雨州發生的事情,毒後有所耳聞。
「正是。」許長歌輕輕點頭。
「原來是絕世劍修的高徒,難怪如此出眾,一表人才。」
毒後誇讚道。
許長歌笑而不語。
沐白貌似有些吃醋,風頭被搶了,一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