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時候,維都利亞港每晚都是各路富豪的派對場所。
那些擁有豪華遊艇的富豪們,他們會叫上很多比基尼女郎,朋友。
在上面打開音樂,香檳,穿行在夾板上其樂融融。
柴進依靠在海灣邊上的欄杆,手上夾著香菸的煙霧平和的往上升。
他沒有正面回答剛剛寂元追在背後的那個問題,掛著平淡的笑容。
望著那些夜色中來來去去的豪華遊艇說:「你說這些有錢人,他們敢不敢把遊艇開到波濤洶湧的外海中去。」
寂元不懂柴進的話,摸了摸腦袋說:「越有錢的人,越怕死,他們怎麼可能會把遊艇開外海去。」
「真是如此嗎?」柴進回頭望著他笑了下:「和尚,你覺得我有錢嗎?」
「你有錢,可是……」
「可是什麼?」柴進笑了下。
「可你和他們不一樣,進哥。」
「哪裡不一樣?」
「我,我也說不出來。」
和尚不停的抓著腦袋。
柴進笑著的搖了搖頭,繼續望著海面上緩緩而行的遊艇。
很是古怪的說:「他們以為海灣里沒有風浪,所以儘可能的想享受著奢華無度的生活,認為算定了一切。」
「豈不知,風浪來臨之時,誰也逃脫不了。」
說完柴進把菸頭給按滅,丟進了邊上的垃圾桶。
而後背手回酒店。
寂元背後一頭霧水:「什麼進哥,我沒聽明白。」
柴進指了指遠處的天空:「烏雲壓頂,大雨將至,還在這裡等著淋雨嗎?」
寂元隨目光看了過去。
果然看到了一片烏雲,夾雜著電閃雷鳴從遠處壓來。
再看著柴進的背影,寂元嘀咕了句;"有時候感覺進哥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總是用佛陀的目光,平視著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和事。"
"進哥難道是佛陀轉世嗎?"
……
7月4日。
港股交易所內。
由於大盤震盪下跌,數日以來,無數散股在這裡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大樓上面聽說有專門的警察在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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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有人在樓頂上徘徊。
韭菜的弱小無助,在這個血淋淋的資本市場凸顯的那麼現實。
空頭們踩在他們的血骨上,盡情的享受著薩克斯音樂,高端紅酒,財富。
這就是港城的世界,沒有人會在意韭菜們的死亡。
這一波死亡了,只要韭菜地在,繼續會有新的韭菜會上漲。
交易所內,有一個白人正愁眉苦臉的望著交易大屏。
他是一家分蘭跨國公司的高管。
前面的一波大跌當中已經虧空了二十多萬米元的資產。
但他有賭徒心裡,這次乾脆把位於港城最繁華地段的房子拿到銀行去抵押了。
現在手上還握著二十多萬米元。
誓要把前面虧空的賺回來。
為什麼重新燃起了他的鬥志?因為長河實業的股價昨天漲了將近一塊。
他認為已經到底要反彈了。
只是今日開盤一個多小時後,長河實業的股票並沒有他所想的這般暴漲。
所以他盯著交易大屏糾結了。
正發愣期間,他看到門口走進來了很多穿著紅馬甲的人。
像是內地人,隊伍很是龐大,直接進了裡面的大戶室。
準確點來說,已經進去好幾撥人了。
我買,到底還是不買?
為什麼長河實業的股價持續了一天的漲動後,又不漲了?
長嘆了一口氣,邊上忽然有一個聲音傳來:「請問,這座位有人?」
分蘭人抬頭看到了一個滿帶笑容的青年,還有一個提著包的和尚。
感覺很是奇怪的開口:「沒有人,你可以坐,先生。」
「感謝。」
青年笑容很好看,篤定的氣質很強。
和尚也坐在了邊上。
坐下來後,青年看了看他胸口口袋裡放著的一開工牌。
隱約可見諾基亞三個字。
笑著伸手:「我叫柴進,你是諾基亞公司的員工?」
分蘭人沒有太當回事,眼睛還在大屏幕上。
嗯了下:「我叫詹森,諾基亞港城市場部上班,很開心認識你。」
因為太專注於股市,詹森又說:「柴先生,你覺得宏昌電子廠的這支股票如何?」
這就是交易市場的現象,大家互不相識,但討論起股票漲跌問題,總能聊到一塊去。
也不需要知道對方名字。
柴進看了看電子大屏,果然看到了宏昌電子廠的股價顯示。
截止到目前為止,這支不起眼的小股票,一直維持在三塊朝上的價格,開盤一兩個小時,漲了兩毛。
在大盤震盪期間,反而成了唯一一支沒有下跌的股票。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奇葩的現象。
但柴進笑著搖頭:「最近天氣不好,大風大浪之下,漏網之魚焉能僥倖。」
「今日必死。」
詹森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回頭上下打量了下柴進:「可我觀察了很久,這家內地公司是摩托羅拉的合作商,他們訂單穩定,怎麼可能會暴跌?」
柴進笑了下:「你能預判你下一秒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哦當然不能,除非是上帝。」詹森聳了聳肩膀。
「所以不要把目光放在那些經不起風浪的小魚身上,想要博利,你還是要盯著大海中的鯊魚。」
說完柴進指了指電子大屏上的長河實業。
詹森顯得有些激動,趕緊道:『該死,我恨透了這支股票,因為是它讓我傾家蕩產。』
「你應該要給我推薦別的股票。」
柴進平和道:「今日必漲,趕緊去買吧。」
「能不能和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我們中午一起吃飯,你請客。」
「如果我輸了,中午我請客,如何?」
詹森有了警惕心。
因為他在諾基亞公司裡面職位非常敏感!
平日裡就有不少同行在想盡辦法從他這裡套話。
本能的說了句:「你是摩托羅拉的員工?」
柴進哈哈大笑:「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摩托羅拉的員工嗎。」
「我也只是這裡交易散戶,然後我又買了點長河實業的股票,僅此而已。」
詹森皺著眉頭,再次審視了柴進一遍。
沉默了很久後開口:「你想怎麼賭,該死的,我的財富反正已經全部蒸發一無所有了,我和你賭。」